《浮生似劫》第47章


?br /> “有何困惑,你就大大方方地问吧,哀家也定会尽量解答你心中的疑问。”
“和惠妃和岱妃相比,儿臣或许并不如她们。至少,不若她们,更适合当陛下的妃子。有时候,臣妾还做了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惹得陛下不开心。儿臣自知自己担不上贤良淑德这四个字,更不能成为后宫女子的典范。可儿臣不知,为何母后从儿臣刚一进宫开始,就对臣妾这样好,这样真心?”
太后微微沉吟了一声,望着她,道:“你和哀家很像,无论是性子,还是经历,都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哀家。每次看到你,就如同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般,这也是哀家为何说与你格外地投缘。”
“但是,更为重要的是,飖儿他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世人都说帝王无情,可他们怎么会晓得,若是帝王一旦动了真情,那么那段感情就是永难泯灭和忘怀的。哀家曾经伤害过飖儿,若是你们能好好地在一起,也算是哀家对他的一点点补偿了。”
从寿安宫走出来鄢然一路都垂着头,直到耳边传来一声讥诮的嘲讽。一抬眼,就看见惠妃张扬的神色。
“哎,平日里可是未瞧见槿妃这么早来给母后请安。怎么,孩子没了,失去了屏障,所以就来讨好母后。啧啧啧,槿妃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感叹了一番,惠妃又尖酸刻薄道:“怀不怀的上,是巧合。可生不生得下来,就是福分了。本宫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有福之人,怎么会这么容易生下龙嗣呢?哎,真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啊!”
吟儿听了惠妃这样尖酸刻薄的话,心中愤慨,也顾不得尊卑有序,挡在鄢然身前,道:“惠妃娘娘,我家主子与您同为陛下的妃子,您这样出言相辱,实在是有违宫规啊!”
“哟!真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奴才!槿妃可真是好命啊,总是能寻到这样忠心耿耿的好奴才。只是,本宫似乎是听闻,你肚子里尚未睁眼的孩子,可不就是被你的那个好奴才,叫什么来着,对,是夕若!可不就是被她给害死的吗?那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好像是妹妹你从本宫那抢过去的吧,枉费你这样对她,她却反过来害你,真真上造化弄人啊!”
鄢然不欲与她争辩,把吟儿拉到身后,平静地望着她:“本宫想念母后了,就过来给母后请安。哪里能如惠妃这般聪慧,凡事都存着这样多的心思。”
她说完就欲离开,却被惠妃一把抓住。
惠妃岂能放过这个难得的羞辱她的机会。脸一扬,挑眉笑道:“哎呀,真是可怜了那个孩子,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在人世走一遭,就这样匆匆地离开了,真的是可怜得很啊!”
又假意拂袖拭泪,柔声道:“若是娘亲造了太多的孽,也不该报应在孩子身上啊!只是,也不知这可怜的孩子再经轮回,是否还能投到人道!可别轮滑到了什么牲畜道啊!”
鄢然可以容忍她的蛮横无理,却容不得她这样诅咒自己的孩子刚欲回嘴,就听到那人无比熟悉的声音。
“本王虽不该插手后宫诸事,却也见不得你如此恃宠生娇,枉顾宫规。惠妃,你有何资格侮辱槿妃和不幸早夭的龙嗣!”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一章!
☆、第四十六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
鄢然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怔怔地望着恒衍,没有做声。
恒衍急步走到惠妃跟前,面色凛冽,义正言辞:“于礼而言,惠妃你生惹事端,与槿妃不穆,使得后宫不宁;于法而言,你口出狂言,肆意妄为,当众折辱未出世的龙嗣。虽然我无权处置你,但不知陛下知晓这件事了,会如何处置你呢?”
惠妃自知方才失言,心中晓得自己理亏,却又不甘在鄢然面前失了颜面,仍是直直地望着恒衍,未有半分示弱:“你虽贵为摄政王,却不能也不该过问后宫的事务。宫闱私事,不应该是除陛下以外的男子来插手的。” 
轻蔑的目光在恒衍和鄢然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唇边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盛气凌人道:“而且,摄政王刚才的每一个字,都是在维护槿妃。若是给外人看来,还以为你们二人私交过密呢!本宫奉劝你们一句,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你们,可别丢了陛下和皇室的颜面!”
鄢然走到惠妃身前,目光沉沉地望着她:“惠妃,得寸莫进尺,你图一时口舌之争,在太后的寿安宫前大吵大闹,若是让太后晓得了,对你有何益处呢?本宫奉劝你一句,恃宠方能生娇,可你扪心自问,你又是否得到了陛下的宠爱呢?”
“哼!本宫何时需要你的教训!你以为自己圣宠优渥,可你住在这儿了这么多天,陛下可去探望过你一次?长乐宫燃起那么大的火,旁人都不敢靠近分毫,摄政王却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若说你们之间没什么,本宫可还真是不信!”
说完,惠妃就拂袖而去,她旁边的侍女忙加紧步伐,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吟儿先屈身给摄政王请了个安,然后向鄢然询问:“娘娘,是否是回祥安殿呢?” 
鄢然回过神,想了想,道:“你先回去吧,本宫有些事情要和摄政王说,过一会儿,本宫再回去。” 
吟儿看刚才恒衍处处在维护鄢然,又想到他是鄢然的救命恩人,也就并不是很担心让自己的主子和他待在一起。施了个礼,道:“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娘娘您身子刚好,回去的时候也多加小心。” 
鄢然走到恒衍身旁,酝酿了片刻,方开口道:“多谢那日的救命之恩。” 
恒衍默然注视了她一会儿,声音有些涩然,“为何,要自寻短见?是他对你不好吗?”
“孩子没有了,我一时伤心过了头,就觉得生无可恋了,想在黄泉路上陪着他,让他不那么孤独。” 
鄢然环顾了四周,发现并没有侍卫守在这儿 。她微微仰头,望着他比星子还要寥落的眼眸,终于鼓起了勇气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话:“恒衍,我喜欢过你,也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喜欢过你。可是,时过境迁,我们都不该沉湎于回不到的过去了。” 
虽是不忍心,但她还是一咬牙,狠心地继续道:“你不顾个人安危,冲进大火中把我救出来,我很感激,也很害怕,害怕自己无力偿还你的情,你的恩。放手吧,你去找你的幸福,我去找我的归宿,我们,两不相欠。”
恒衍面色有些苍白,眼眸越发的幽深难测。他默然了片刻,方才开口,嗓音有些低沉无力:“互不相欠?经历了这么多,谁还能算得清究竟是谁欠谁的呢?”
他靠近她,凉薄的嘴唇附在她耳廓边,一字一顿:“所以,你是想和我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鄢然一把推开他,隔着有些距离道:“你说,摄政王和一个妃子该有什么瓜葛?能有什么瓜葛?”
心底不是没有怅然和遗憾,可事到如今,又能怎么办?
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可是,他们初遇之时,明明是卿未娶我未嫁,正当大好韶光。怎奈,一次放手,就成了永别。错过就是错过,他们之间,早已隔了万水千山。
鄢然从恒衍身边走过,刻意低垂着头,不再看他落寞萧索的身影。擦肩而过时,心里头如被蝼蚁啃食,痛彻心扉。
走下去,一直一直往前走,她对自己说。千万,千万不要回头。这已经是自己的选择了,不是吗?既然有所选择,就该义无反顾,就应该勇往直前。太多的流连,只会平添牵绊。
鄢然紧紧地咬住下唇,仿佛失了魂魄一般,凭着直觉往前走,完全不看脚下的路。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也并不在乎自己走到了哪里。好像,只有不停地走下去,一直悬于眼眶中的那滴泪水就不会落下,心里头被凌迟的痛苦就会少几分。
她害怕自己落泪,害怕自己因为恒衍落泪。眼泪的存在,只能证明自己对恒衍情丝未断,情意尚存。可,这是不该的啊!
鄢然一直走着,不知走向何方,直到一个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槿妃娘娘,陛下龙体微恙,岱妃娘娘正在里面伺候着。陛下吩咐了,不让外人进来打扰。”
鄢然抬头,视线落下那名守门的侍卫身上,眼里凝聚许久的一滴泪水终于落下。“嗒”地一下,滴在有些灰尘的地上,渐渐渲染成一朵水花。
她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目光从远处巍巍宫殿挪到侍卫惶恐的表情上,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起伏:“什么时候,在他心中,我也成了外人?有劳你去通禀一声,就说本宫有要紧的事情要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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