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第163章


郭秦氏对小太孙的想法,其实颇为复杂,一方面,作为刚产子不久的母亲,她本能的对稚小的孩童很心软。但另一方面,就是这个小小的孩子,身份高贵到她无法企及,令她见识到夫君的无情,亦让她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
两相叠加,实在令她无法将小太孙当做一般的孩子来看待,更多时候,摄于他的身份,郭秦氏本能地想要躲远些,不远亲近这孩子。
而小太孙虽然很小,却也能感受到旁人的情绪,便也不怎么亲近郭秦氏,虽然吃她的奶,却是吃完就不乐意在她怀里待着,宁愿自个儿躺着。
倒是蓁蓁,虽然没有喂他,但是却更得太孙的亲近,被她抱着的时候,也十分乖巧。
一整个白日的时间,蓁蓁都是这般哄着太孙,将今日份太医端来的汤药,全都让太孙一滴不漏用了下去。
等到夜里的时候,小太孙身上的痘就开始发了,比起原先脸上颈上的零星几颗,这回的痘显得来势汹汹。
蓁蓁吓了一跳,太医诊了脉,才半是松了口气,对着守在屋里的夫妻二人道,“太孙这痘算是发出来了,原先痘不发,我们也只能弄着温补的药剂。现在痘发了,只要内服外用,能熬过去就好了。”
这太医也是字斟句酌,主要是太孙实在太小了,一般发痘的孩童,三四岁总是有的。所以,他们先前不敢用药,也实属正常。只敢不断调整方子,想把痘给发出来,但生怕用重了伤着身子,又怕用轻了不起作用,实在是再纠结不过了。
自从小太孙身上的痘发出来之后,蓁蓁便越发要费心神了,主要是小孩子对疼痛瘙痒是很敏感的,先前还好,只是精神不济,现在却是满身的痘,还没发挠。
蓁蓁见小太孙实在哭的可怜,便想了个法子,拿最软的绸缎来,揪出一个小角,然后便沾了汤药,小心翼翼给小太孙的痘泡上涂抹。
药汤本就有止痒的功效,而且药汤蒸发时,会带走肌肤的热,带来些凉丝丝的清爽感觉,虽然比不上抓挠来的舒服,但多多少少也改善了情况。
原本啼哭不止的太孙,又恢复了原先的安静,只是偶尔哽咽一下。真的算起来,小太孙的身份虽然比温哥儿高了许多,但真的不算娇气的。
抹药的事情,最最考验的是耐心和细心,小孩儿皮嫩,稍微用力大了些,便会擦红肌肤,而且水痘鼓鼓亮亮的,蓁蓁生怕给戳破了留疤。故而,她每每都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
她小心翼翼照顾了一夜,到第二日的时候,小太孙已经很黏她了,哪怕新的奶娘早就找来了,还有原本东宫跟着来的婆子嬷嬷,但是小太孙很不买账。
蓁蓁一走开,他便可怜兮兮地抽噎起来,即便是蓁蓁趁他睡着走了,没过一会儿,也会被无奈的东宫嬷嬷们求回去。
一来二去,蓁蓁便也懒得走开了,干脆在那屋子的隔间住下了。
覃九寒自是很不满,但看着那些东宫奴婢们对着妻子感恩戴德的样子,便又按下不提了。
第142章 。。。
小太孙这一病; 足足便有七八日,水痘消了之后,太医便说可以不用隔离休养了; 可以回山下的别苑去了。毕竟; 圣人庙并非养病的好地方; 尤其是是山路难走,吃用都要山下往上送,难免有来不及的时候。
而梁帝得了消息,也忙派人上山来迎他们,一行人在御林军的护送下; 成功到了梁帝所暂居的别苑。
小太孙被东宫跟来的奶娘; 抱着带去见了帝王; 至于其余的众人; 则都被满脸和蔼的大太监给笑眯眯传达了帝王的旨意。
大太监是梁帝身边伺候的人,最是识趣有眼色不过,上来便摆足了恭敬的姿态,拱手道; “诸位此番立下大功; 陛下也是记在心上的。只是陛下思念太孙心切,诸位也已经十分疲乏; 不若早日回家歇息; 等太孙康健,再来各位府上送帖子。”
郭秦氏忙小心翼翼赔笑,比起一旁急于表现的小姑子郭铭娘; 她则更加谨小慎微一些,拘谨而识趣道,“多谢公公,那民妇同小姑子便告退了,不劳公公送。”
大太监也露着笑脸,态度十分殷勤,道,“那夫人自便,马车和护卫都备好了。”
郭铭娘还不大愿意走,郭秦氏却是一点儿也不想留了,拽着小姑子的手,乞求得看了她一眼,似乎很不愿意继续同皇家打交道了。
对于这两姑嫂之间的小官司,大太监是全然当做没看见的,作为梁帝的身边人,郭家还真算不得什么,他这般殷勤,不过是看在两人此番伺候太孙有功的份上,不然换作平日里,他压根不会多给一个眼色。
拜高踩低的事情,要说哪里最多,那便是他磋磨了大半辈子的紫禁城了,而他作为太监中的佼佼者,更是于这一行上炉火纯青。
郭铭娘不情不愿跟着郭秦氏离开,大太监暼了一眼远去的二人,忽然态度更加真诚了不少。
比起先前的卑躬屈膝,他现在的姿态虽然没有那么殷勤,但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让人觉得十分自然,不似方才那般故作殷勤。
大太监露出个喜气的笑,对着覃九寒道,“大人辛苦了。太孙此番能平安,多亏大人照看了。大人忠君爱国之心,实在令奴才动容,就连陛下,也夸赞大人乃是肱骨之臣。”
他顿了顿,又道,“夫人亦是巾帼不让须眉,果决坚韧,可堪天下女子之榜样。”
对于大太监突如其来的吹捧,覃九寒不动声色,淡淡一笑便将话头揭了过去。
好在大太监也没有继续喋喋不休了,虽然话多了些,但做事还是很稳妥的,马车护卫早都备好了。蓁蓁许久未见家中二子,早已思念不已,马车一停下,她便迫不及待踏了出去。
刚站稳,站在门口等着的勋哥儿便冲了上来,死死抱住她的腰,哽咽喊道,“娘。”
蓁蓁被这一声亲昵的“娘”,喊的心一酸,差点就掉眼泪了,也搂住勋哥儿的背,“娘的勋哥儿。”
这些时日,只要一想起勋哥儿和温哥儿,她便忍不住要掉眼泪,深觉自己这娘做得不称职,竟将那么丁点小的孩子丢在府里。虽然她对着外人时,总是说勋哥儿聪颖早熟,能照顾好弟弟,但娘永远都觉得自己的孩子还小,即便是她也不例外。
他们回了府里,府中上上下下一众人便也沉稳下来了,有了主心骨,不似那些日子那般慌乱了,做事也有底气了。
在这个时代,实际上鲜少有背主的奴才的,因为只要挂了奴籍,除非主家去官府处销了奴籍,否则即便出逃也是沦为逃奴,逃不开被贱卖的命运。因此前几日府中出事,府中奴才都是胆战心惊的,别说在这种时候兴风作浪了,个个都是私底下祈祷主家不要出事的。
蓁蓁一回来,便吩咐杨嬷嬷给府中下人发了赏钱,虽然有些奴才并非因为忠心,而是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但站在蓁蓁的角度而言,她也不在乎这些奴才是真心还是利益,当赏则赏,当罚则罚。这回他们近十来日不在府里,府里也没出乱子,那便是该赏的。
她在后院处理家中杂事,而覃九寒则去了府衙处理政务,两个孩子都黏着蓁蓁。
蓁蓁坐在软榻上翻看账本,勋哥儿则跟个贴心小棉袄似的替她拨弄算盘,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小小的人膝下放着个大算盘,打起算珠子时有条不紊,让蓁蓁自豪得不行。
蓁蓁忍不住捧着儿子肉乎乎的脸蛋,就差满眼冒星星了,满脸幸福道,“勋哥儿真是娘的小甜心,小蜜糖,娘太喜欢勋哥儿了。”
真不是她王婆卖瓜,实在是勋哥儿太优秀了,比起同龄人,沉稳淡然,学问学的好,连打算盘都会,还这么孝顺,真的怎么夸都不为过。
蓁蓁教养孩子素来讲究,“该夸就要不遗余力的夸,该罚的时候也不能心慈手软”,当然,大部分时候蓁蓁都心软,把罚都丢给了立志做严父的相公。
虽然她总是不遗余力夸孩子,但勋哥儿小可爱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红扑扑着脸,严肃的小脸都绷不住了,打着算珠子的手也是一颤。
“娘,帐还没算好呢。”
半晌,勋哥儿才一本正经将走神的娘亲拉了回来,但当揉着脸蛋的手离开之后,勋哥儿心里又有点小失落了。
被娘揉脸的感觉,很舒服,娘的手又软又暖,比最软的糖糍粑粑还要糯甜。
蓁蓁又继续跟勋哥儿算账,说是一起,但实际上大多数都被勋哥儿接手了,她纯粹就是在一旁帮忙翻翻账本的。
算好账,蓁蓁便把酣睡醒来的温哥儿抱进怀里了,至于原本打算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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