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第173章


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混杂着认命的情绪,伴随着牢中钻来钻去、窸窸窣窣的老鼠的吱吱声,让整个黑暗的牢房都显得格外恐怖。
蓁蓁下意识揪着男人的衣襟,抓的紧紧的,手指都有些发白了。但很快的,覃九寒就好像发现了她的恐惧一样,将她的手捉进手里握着,带到嘴边轻轻琢吻了一下,十分自然地提起别的事情。
“院里的桂花开了,你替我做个桂花香囊好么?”
“好啊,我还想试试做桂花糕呢。温哥儿现在胃口越来愈大了,连树下拣的桂花都往嘴里塞。我都拦了好几回了……”
“下回让他吃就是,省得不长教训。”
这个做阿爹的,显然对于儿子爱黏着妻子这件事很不满,半点没有“慈父之心”地嘲弄道。
“要坏肚子的,他小孩儿家家的,咱们不好同他计较的……”
“……”
蓁蓁靠进男人的怀里,只觉得更深露重的夜里,靠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乃是再令人安心不过的事情了。
……
覃九寒在青州府的任职,其实也并非顺风顺水的。青州府读书风气重,读书人最是固执不过,很难动摇。
他在青州府所为甚多,但到底不是青州府的人,有些事情,下面的官吏不愿他插手,他也懒得多加干涉。
做上官的,若真要事事操心,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能够管束好下官的行为,靠着坐壁上观的制衡态度,反倒能令事□□半功倍。
但是,当青州书院的事情,闹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并不觉得奇怪。
青州书院乃是青州府最有名的书院,渊源悠长,是圣人曾经讲学过的地方,乃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因此,青州书院的院长,不简简单单只是个书院的院长,即便是在青州府的官场,亦有着不轻的分量。
原先的书院院长年老体弱,早已辞去院长一职,书院的三个教授共执牛耳,三人有商有量安排书院的各项事宜。但数月前,郭家有功,郭老爷子升官,隐隐之中便高过另外二位,虽无院长之名,但颇有院长之实。
原本郭老爷子若能好好做下去,倒也是相安无事的事情。偏偏前些日子,姓李的那位教授,他家中的子侄因为德行有污被书院开除。剩下的那位也是不走运,偏偏他担责引进书院的厨妇,惹得半个书院的人都腹泻不止。
这事情闹得很大,吓得蓁蓁都忙亲自去了青州书院,带了个老资历的大夫上去,给勋哥儿和他的同窗们都诊脉一番。
这下子,青州书院几乎成了郭家的一言堂了。本来李齐二位都觉得乃是自己有错,无颜置喙什么,更没有脸面去插手书院的事情了。
但是,就在数日之前,李姓的那位教授家中的那位子侄,忽然便悬梁自尽了,留下了一封书信。李姓教授看过书信,在书房内痛哭了一夜,第二日便来了覃府,与他一道来的,还有他的同僚齐大人。
覃九寒垂眸看向垂垂老矣的两位老人,亲自上去扶了二人起来,宽慰道,“李老,人死不能复生。”
李老老泪纵横,虽说不是他的亲子,但从小便跟着他在青州书院念书,感情很深。更何况,他乃是李家的族长,若是任由子侄辈遭人欺侮乃至身亡,那他这个族长,很快就要失去人心了。
于情于理,他都必须摆出这样的做派。覃九寒亦是明了,他一半是真心难过,另一半未必没有夸大的成分。
“我会查清此事,二位勿要忧心。”
覃九寒一锤定音,淡淡便将事情给允下了。
青州书院是青州府不能动的地方,但是这一回,他偏偏要动这不能动的地方。
第151章 。。。
最近的时日; 郭老爷子几乎日日春风满面,他自己心情好,自然见不得旁人愁眉苦脸; 委实太倒胃口了; 所以; 当看到妻子又在满脸忧愁担心乡下的女儿时,郭老爷子蹙眉咂舌,十分严厉地道。
“三娘子自己看走了眼,那就得承担苦果,谁让她看错了人?况且; 又不是不让她回来了; 等时过境迁; 她不是照样是我郭家的三娘子; 正正经经的娇娇姐儿,有什么可愁的?”
郭夫人就不大高兴了,她心中一直觉得,三娘子就是被她爹带坏了; 若是跟着她; 她才不会教的三娘子上赶着做人家的妾呢!现在三娘子的名声多差啊,日后能不能寻到好人家都指不定; 她又怎么能不急不担心?但她素来温婉; 便也低头不语了。
郭老爷子一瞅,只觉好好的心情都被老妻败坏了,转身便去了姨太太的房里。
白玉姨太太一见老爷来了; 忙笑吟吟迎上去,挽着他的手臂,娇声软语,很快便让郭老爷子沉浸在温柔乡之中了。
屋内是女子的娇声软语,听得门外的小厮都是下身一紧,在心里羡慕起老爷的艳福。
少顷,郭家长子郭竹便来了,听到屋内的娇声软语,也没有露出什么尴尬的神色,十分自然地在门口等着。儿子听老子的墙角,连伺候的小厮都觉得尴尬不已,偏偏郭竹却是一脸正色。
郭老爷子不是虎豹之年,没多久就偃旗息鼓了,一出门,瞧见长子站在门口,也不知等了多久了,脸色一黑,便呵斥一旁的小厮,“少爷来了怎么不通传?”
郭竹倒是浑不在意,只是摆摆手让小厮下去,随后附耳到父亲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来就来,青州书院是什么地方,凭他一个外地人也想染指,真是白日做梦!”郭老爷子露出不屑的神色,轻哼了一声,“青州书院,是我们青州府人的地界儿。他要来,也要看学子们买不买账!”
……
既然要查案,那笃定要来青州书院,才能把事情给弄清楚。李家那位子侄虽是自缢在家中,但要寻个借口来青州书院,还是很容易的。光是李老的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死者毕竟是青州书院众多学子的同窗,即便是厌恶其品行,但人死如灯灭,再多的厌恶也都消解了。
所以,覃九寒轻而易举便进了青州书院,他也不加掩饰,直言道,他就是来查案的。
住到青州书院的前三日,书院内一片平静,在青州书院就读的,都是青州府最优秀的学子,很能沉得住气,即便是知府来,也十分淡然,该看书便看书,该讲学便讲学,似乎未曾受到半分影响。
到第四日的日子上,冷了覃九寒三日的郭老爷子终于露面了,在门口求见,说是眼下书院中能主事的只有他一人,故而未能及时来迎接上官。
随伺都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覃九寒却是淡淡地,也不说见他,反而让下人去传话,只说,“郭大人既然忙,那边继续忙去吧。”
郭老爷子吃了闭门羹,面上倒还算好,但心里却早就冷笑不已了,他本就因为当初盛宴上的事情怀恨在心,此时则更加恨之入骨了。说实话,一开始他并不打算同这位新来的知府大人有什么罅隙的,虽然强龙不压地头蛇,但他更加希望互不相干。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人他已经陷害了,李齐二人也别他顺势赶出书院的权力中心了,他当然不可能再放手了。要知道,要做青州书院的院长,有多么的不容易。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自然不可能退,半步都不能退。
郭老爷子心中冷哼一声,心道:你要查便查,看你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到时候,灰溜溜地溜出青州书院,也算是我报了当日受辱之仇。
他人一走,杨辉便有些急了,他道,“大人,可还要继续等下去?这郭全简直是不将您看在眼里,实在太嚣张了!”
覃九寒轻轻抿了口茶水,淡淡扫他一眼,“你真的以为郭全是什么厉害的对手?愚蠢自大,刚愎自用,沾沾自喜,蠢货一个罢了。青州书院自成一派,上头早已不满了,既然来了,便来让这一趟来的值。”
杨辉这才开窍,随即便问道,“那咱们还是等?”
“也等不了多久。这里无趣得紧,我不愿久留。”
杨辉见主子神色淡淡的,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一趟出行,但又不得不来的样子,心下:哪里是书院无趣得紧,分明就是这里没有夫人。若是夫人一道来了,那还会无趣?
接下来的几日,覃九寒照例在书院中四处闲逛,偶尔去瞧瞧念书的勋哥儿,考考他的学问,弄得勋哥儿的同窗谢乔都有点急了,私下找了勋哥儿,道,“大人怎么还这般悠闲,不是说要查案的么?”
勋哥儿也不知道爹爹的打算,但对于爹爹,他是无条件信任的。因此便也淡定得很。
谢乔更加替他着急,“你不知道,书院里都传开了!都说你爹爹压根不是来查案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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