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把青梅跪》第91章


他前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夜深方才回来,总寻不到机会与她话一话相思。今日是特意撂了挑子不干,赶在黄昏前回来陪她的。
他想要与媳妇儿亲热一番,盯着她许久,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小柔,我也想吃奶。”
苗小柔:“……你去问母猫愿不愿意给你吃。”
他眼皮低垂,咽了口口水:“谁要吃猫奶了,我、我就是想吃奶。”
“宫里连米饭都是按人头供应的,牛乳这种奢侈物暂时还没有。”苗小柔正端起清水给他冲洗被猫挠的地方,根本没把他的话往脑子里进,将将搁下水壶,脚底就突然凌空。
白睢将她一把扛起来就往房间里跑。
“混帐东西,你干什么?!”
“饿了,吃奶。”
“……”
这日负责膳食的宫女发现,今天好像传膳晚了。往日里皇后娘娘说要养胃,是定点用膳的,今日怎的还不见动静。
德清公公守在门口,和负责小厨房的丫鬟大眼瞪小眼。
——鬼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半个时辰了,没叫人进去伺候。
今天的晚膳比往日晚了足足一个时辰,陛下神清气爽伸着懒腰出了屋子,让人进屋伺候皇后以后,才让安排吃食。
丫鬟刚进去没一会儿就被赶出来了,站在门口脸都红了。
娘娘发髻松散这也就罢了,那换下的衣裳领口给弄得皱巴巴的,上面的绣花都挂断了线,床榻角落里一只杏色肚兜给扯断了带子。
进去时娘娘正往锁骨处扑着粉,那里好大一片红。
苗小柔坐在镜子前,见那丫头在收拾床铺,心里越想越羞的慌,便让她退下去,自个儿打理起自个儿来。
白睢那混账,碍于大夫的叮嘱倒真没将她怎样,就是……唉,没轻没重的,属狗的么,还咬人。她甩甩发酸的手腕,暗骂了一句“狗东西”,继续给自己扑粉。
时隔许多天,这晚的晚膳终于坐在一起用了。
两人一个喜笑颜开,一个红着脸蛋不做声。膳食刚刚用完,搁下碗筷还来不及清清口,便被突然跑来的倚栏轩的人搅扰了温馨。
说是倚栏轩的两位主子今天闹了不愉快,分别散心去了,谁知道冤家路窄竟又在花园中撞见。两个人口头上拌了几句,蒋嫔斥责舒嫔背地里坏她名声,舒嫔自是不认,就这么又大吵起来。
最后的结果是蒋嫔脾气上头推了舒嫔一把,居然将舒嫔推下了凉亭。那凉亭建在假山之上,离地几乎一丈高。若不是舒嫔抓住栏杆缓冲了力道,只怕不会是单单崴了脚那么简单。
苗小柔听罢的第一反应——苦肉计,王氏也太厉害了吧——闹这么大,那蒋嫔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既然白睢听到这事儿了,他自己后宫的事便不好不过问,立即拉着苗小柔去了一趟倚栏轩。各方都问了话,连丫鬟太监都找来问了,得到的答案皆是蒋嫔仗着恩宠时常欺负舒嫔,平日里大骂宫女也是有的。
蒋王两家硬碰硬,白睢谁的脸面都不想打,可总得有个结果。当晚便禁了蒋嫔的足,次日又特意将蒋家人宣来问话。
“朕只是禁了蒋嫔的足,如何处置她,虽是朕的家事,但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蒋廉惶恐,一万个不相信:“微臣这女儿向来性子温和,怎么会对人动手呢?!”
皇帝一脸烦闷:“千真万确的事情,朕也百思不得其解。她确实性情乖张,打骂宫女且不说,竟伤了舒嫔,真是让朕头疼。爱卿,记得你当日说过,你这女儿命硬,只怕连朕这个真龙天子都镇不住她。”
命硬不过是个说法,谁知今日成了枷锁,蒋廉硬着头皮解释,最终却没解释出个名堂。
最终皇帝下了决断,让蒋嫔自愿去寺里带发修行,亦为国祈福。如此,也算全了蒋家颜面,说出来是好事一桩,将来或许还有封赏,而王家那里也算求了个满意的结果。
蒋家没有意见,反正蒋嫔如今这个性子留在宫里,说不定又要惹出什么祸事。陛下肯与他们商量,这面子给的足够大了。
就这样,借王婧如的手轻而易举弄走了蒋嫔。后宫少了一个对自己丈夫虎视眈眈的女人,苗小柔是乐见其成的。
至于王婧如,简简单单就弄走了劲敌,自然是开怀。她下一步的目标就是赶紧讨好皇后,若是有幸被挑中,她将来或可能就是太子生母了。
可她的美梦才刚做到一半,就突然生了变故。
北方传来消息,那位造反没多久的郭丞相竟突然死了。陛下忙于前朝之事,便是皇后娘娘那里都很少有空去了,又怎么会来她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郭放:“终于吃上盒饭了。”
白睢:“真可怜,只有盒饭吃,不像我,有好东西吃。”
——
对不起,三岁已经单蠢不回去了。
第72章 
郭放的死颇有些高调。
据闻当时恒阳生了变动; 大批百姓不服郭放,又有儒生推波助澜,那些留下来的黎臣更是动作大得厉害。郭放是用武力镇压下去的,砍了百余颗脑袋,囚车游街隔几日便来一次。
可这恒阳,毕竟不是在他的军中由他一人说了算,一阵又一阵的反抗被愤怒的黎臣接连带动起来,甚至波及了周边郡县。郭放因此不得不派出大批人手镇压,局势动乱到连他的山鹰卫队也出动了。
山鹰一走; 郭放便被禁军包围,给活活捅死在皇宫门口。当年不可一世的广平王,就这样以一个凄惨结局载入史册。
那禁军直属皇帝管辖; 虽被郭放捏在手中好几年,却少不得有认得清自己身份仍效命皇帝的。也就是说; 禁军里头白睢的人潜伏了四五年才等到虎豹、山鹰都不在,一击要了这老东西的命。
而在此之前; 郑旭凭一张嘴几句话就干掉了虎豹,可谓是大功劳一件。
此前不杀郭放,因为怕天下大乱让夏国渔翁得利,而今白睢根基已稳,杀他杀得格外干脆。那郭放的尸身被拉出来游街; 群情激愤,大街上砸了满地鸡蛋菜叶,其党羽见主心骨骤然没了; 自是抓紧时间挑选新的主子。
郭放的阵营瞬间分崩离析,余下党羽有追随他长子的,也有追随他次子的,更有将领各自为阵脱离出去的。北方一夜之间成了散沙一片,而其长子势力最大,誓要报父仇,因拉拢了大批人马成了其中唯一能看的。至于其次子,却看出大势已去,主张投降,结果人还没出恒阳便被其长子软禁了起来。
从永州城变故,骤然屹立风雨之中,到如今快要五年了,白睢当狗总算当到了头。黎国的中心彻底从恒阳转移到了兰城,而他,是黎国唯一的主宰,亦将是这天下唯一的主宰。
北定叛臣,南扫夏国,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条路他走得多么艰辛,连苗小柔也未必清楚。没有人知道,唯他与郭放同处之时,他曾给郭放脱过靴捶过肩。亦没有人知道,那年刚去广平王营中时,郭放送来给天子的第一顿饭食,是他自己吃剩的。
那一天广平王来接他,天下着大雪,他大病初愈,以为已经和他的大彪阴阳两隔,这世上再无他一个亲人,走出帐子,他道了句好冷,冷的是这颗心,冻僵了麻痹了也就不会觉得痛苦了。
那时的他,别说是当狗,就是给人当一块脚踏踩他也忍得下来。
郭放死了,苦尽甘来,他们以后会更好的。他们将来会还天下太平,令百姓安居乐业,他们自个儿的日子也会过得和和美美,儿孙满堂,一生坦途。
苗小柔知他必定在痛快中,得到消息的那一日便做了一桌家乡菜等他回来吃,权当庆祝一场。哪知那之后他就忙得脚不沾地,何来的时间陪她吃饭,只每日惦记着着人来问三道安,已在书房连睡了两日。
几日里不过匆匆见过几面,心头想念得紧,她便做了些小食,亲自送去书房。白睢若在忙她便在一旁守着就好,书房若是人多,那她看一眼就走。
白睢在她眼前总是个混账小子的模样,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心系天下,肩上担子千斤重,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他做得那么好,她心疼啊。
一路往书房去,丫鬟跟在后头拎着食盒。快要走到门口,苗小柔倏地停下脚步,侧目瞧见一个三分眼熟的身影从书房出来,手里提着药箱。
那不是给她调理的李大夫么?为何会从白睢书房出来。她顿了顿脚,暗暗记在心头,径直往书房里走。
书房中谢怀安和郑旭都在,谢怀安正在禀事,见她来了忙低下头去,闭了嘴巴。
白睢几日不曾好生打理过自个儿了,下巴上胡渣长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