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师》第18章


“长安。”姜骁笑着掀了帐帘,帘内烛火悠悠燃着,衬得谢长安肤白似雪,美若雅月。
姜骁的动作顿了下,一时间没搞清楚自己的怔愣是因为什么。
小字蚁大,烛火又暗淡昏黄,谢长安亦看了许久了,他两眼着实酸涩难忍,隐隐泛着水光,太阳穴也蹭蹭直跳,疼得厉害。
“你来了。”
谢长安闻言抬头看向姜骁,有点疑惑:“愣着干嘛,进来。我快困死了,累,眼睛也疼。”
姜骁强装自然,迈步进帐。
“眼疼,就别看了。”姜骁夺了他手中的书册,把人按在简易的床前坐好,给他按摩头部,脖颈,肩膀,又叫他乖乖趴好,给他按摩背部,小腿大腿,为他放松肌肉,减少疲累,又帮他脱靴捏脚,揉捏穴位。
谢长安本来还觉得不好意思,后来实在疲乏至极,直接睡着了。
漂亮。
谢文生实在长得好看,怪不得每每他俩于街上出行,投花掷花之人比比皆是。
看杀啊。
但是,这么好的人,还是陪他出战了。
这个人,是他的。
姜骁弯着嘴角,笑意溢满胸膛,帮他翻身,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散了青丝,妥帖放好。
等等,他在想什么?
姜骁身形一僵。
谢长安是他兄弟,他…他竟然!
……
春去夏来,日长人倦。方讷直至次日午间才醒来,一身衣服已穿置妥当,满身姿容,当真是清风明月,别枝惊华。
腰间酸痛难忍,私密处更是难受,方讷微微靠着床案,寻了个舒服的位子便躺着了。
他还是困。
昨晚,李昊不知折腾到了何时才停,方讷最后累的不行已经睡着了,犹记入梦前李昊还在他身上辛苦耕耘。
这个…方讷一时不知怎么骂他,想着又微赧,羞红了脸。
半开的纱窗露出几分绿意盎然来,绿荫遮蔽,在盛夏带来清凉。
几只雀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寒暄个不停,不知是不是故友重逢,忙着叙旧。
方讷呆呆地看着那半开的纱窗,它开处地郁郁葱葱十分吸引人,绿得生机勃勃。
风清,树青,心静。
方讷合眼,闭目养神。
李昊是穿着黑色肃穆的金纹锦龙袍直接阔步进来地,方讷睁开眼看他,平淡的眼里有几分惊艳。
玉面,黑服。金纹,皇袍。
潭眼,薄唇。玉指,筝声。
李昊的唇角熏染了淡淡的笑意,微微翘着:“先生。”
他低声叫。
如呐呐情话。
李昊来得很快,方讷还耽于他的色相呢,他便疾步到了床榻前,细细打量方讷略显苍白的脸,又摸了摸方讷的额头。
“幸好先生未发烧。”李昊愉悦,亲了他一口。
没忍住,又亲了一口。
又亲了一口,又…
“嗯哼…”
方讷发出声痛苦的闷哼声,差点留下泪来。
李昊不当心,碰到他疼痛难忍的那处了。
李昊微愣,蹙眉,焦急的□□显而易见,他也不说话,直接扒了被子和方讷的裤子,还哄着:“先生乖,让我看看发炎没有。难道还没有消肿吗?”
方讷红着脸,拽着被子,羞愤欲死,咬牙切齿:“你别看。”
不过他的力气哪儿抵得上军队里锻炼过得人?
“嘶— —”
腰带被扯断,不一会儿,方讷就感到那处一凉。
李昊居然真的…
方讷伸出手打他肩膀:“走开!”
李昊抬眼,瞧着还有点懵:“对不起,先生。”
方讷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侧过脸,没说话。
☆、第三十四章 雾锁山头山锁雾
柔软翠绿的竹叶成了最锋利、也最杀人于无形的武器,阿云一身黑色劲装,手中不轻不重捻着一片竹叶,视线落在眼前平静无澜的水面上,像是凝神盯着某人的双眸般认真,黑眸水一般深沉难测,看不出情绪来。
“我帮你把他杀了,好不好。”
他轻语,不知在对谁说话。
你怎么…突然就,不挂心我了呢?
他微微发怔,想起无数次青年耍赖的场景来,又不禁摇头轻笑,心头一轻。
你即是爱他护他,我走就是了,这天下之大,哪一处不能为王,不是你说的吗?
你既然不记得了,那就算了吧,这一世,希望他能护着你,平安无忧,喜乐非常。
……
彼时,方讷才被李昊半哄半拉骗去了御花园,却突然听到了沉寂了几天的系统的声音。
“系统错误…系统错误…主线任务修改…系统错误…维修中…维修中…”
方讷出神,李昊拉他入怀,在他脸上轻吻:“先生在想什么?昊在旁,先生都不管不顾嘛。”
“在想一些事。”方讷从他怀里挣开,横了他一眼:“好好走路。”
李昊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背着手低着头,不说话了。
间或抬起头看他一眼,满是怨怼委屈,带着些微水光,沾染了眼角,熏红了一片。
方讷无奈极了,拉住他在他下巴上蜻蜓点水般掠过。
“……可好了?”
李昊轻笑,眼神灼灼又有些躲闪:“昊还想要。”
方讷脸红,甩袖而去。
李昊连忙追上:“先生莫要生气。”
方讷闷声:“没。”
李昊低笑:“先生骗我。”
方讷羞恼:“我着实不太舒服,你拉我来究竟要干什么?”
李昊看他,双眸认真极了:“想带先生看海棠。”
方讷错愕:“…嗯,为何?”
李昊笑了:“昊私以为,先生如那墨蓝海棠。”
方讷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他什么,看了他半晌,顺从着问:“为什么?”
李昊:“先生每每羞怯,闭眼轻颤睫毛,躺于床榻之上,青丝散落之态,很像海棠展颜花开。”
方讷微怔,便迅速红了脸,望着眼前一大片的海棠,视线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
“这便羞了?”李昊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和捉弄。
方讷点他眉心:“顽皮,你怎地如今这番爱逗弄于我?”
方讷的手一触即离,李昊还有点舍不得,闻言笑了:“先生是昊平生最大的乐趣了。”
方讷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点无措。
“先生平素一直温和疏离,有礼极了,除非床榻缠绵,昊少有见先生其余情绪面孔,有时不免有些自作多情地慌张心虚。先生的笑,温和至极,却也只出于礼节,除去几次我们重逢时,先生极为明显的喜悦,昊平时竟也分不清先生对我,到底是有礼的笑,还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有时,昊又不免觉得心慌,不知道怎样才可以留下先生。先生博古通今,才冠世人,到哪儿都能生活的极好,何必同我在这深宫厮磨,只能做一个见不得人的臣子。先生总是无欲无求,昊也不知,如何才能抓住先生,每次…床榻间,先生对昊也总是予取予求,极为包容隐忍,但自己…似乎也无甚强烈需求…”
李昊看着他,说着长久以来的心里话,有些难得地难受,心里酸涩,想流泪的冲动甚至都涌出了。
这一刻,他不是战场上生杀予夺的将领。
这一刻,他也不是铲除异己,迅速以雷霆手段登帝的天子。
他是个等待心尖儿上的人回应的可怜虫,情愿把柔软的心剖去坚硬的外壳拿出,等待别人的判决与承诺。
方讷微微愕然,他没想过李昊会有这些想法。
他对李昊,自然是欢喜、极度心悦地,否则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该怎么对他说呢。
方讷有些难得地苦恼,他是个内敛至极的人,让他把内心的诸多想法全部宣之于口,真是万番说不出来。
性格如此。
片刻,没有立即得到回答的李昊有些沮丧和失落,又打起精神来,这说明先生在很认真地思考不是吗,这也算极好。
方青年沉默着,去剪了一株开得正好的海棠递给眼前的心上人,并与他对视。
眼神沉着而坚定。
“这株海棠,早就是你的了。他不会为什么而停留,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可以绊住…他到你怀中的决心。”
“他一生无所留恋,偏爱陪着看花人。”
“他不看重名誉,那并不意味着什么,能做些实事即可,他的心上人,也是这番。”
“阿昊,你是我仅仅看着,已心生欢喜的人。我生来内敛惯了,以后…我会…”
方讷移开和他对视的眼:“也努力,主动些。”
李昊喜不自胜,把他紧紧拥入怀中,笑得灿如春光。
“先生说话,可要算话啊。”
☆、第三十五章 曾记当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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