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师》第19章


“先生说话,可要算话啊。”
☆、第三十五章 曾记当时年少
白露收残月,清风散晓霞。绿杨堤畔问荷花:记得年时沽酒,那人家? 
“我先前赶考,中榜后,曾在这里喝过清酒。”
方讷轻声说着,想起了什么,微微笑了。
“当时也有三五友人一起,皆是刚中,一时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还受掌柜之邀,在这里留过墨迹。”
“现在想起来,那些画面历历在目,似是昨日才发生一般。”
方讷对着李昊笑了笑,两人在青石街道上悠闲行走着,难得静谧。
已是夕阳西下了。
白桥绿柳荷花,晚间溪畔残霞,多生意趣。
两人立于白桥之上,看暮色渐高。
李昊笑着:“此处临高,风吹心阔。”
方讷颔首:“正是如此。”
李昊的话语声在风中听着有些破碎。
“我竟有些后悔了。”
“嗯…?”方讷转头看他。
后悔什么。
“我先前一直留京,其实见过先生的。只是避嫌,便未曾起过结交的心思。”
方讷讶异:“真的?何时?”
李昊笑了笑,没有说话:“昊要留着自己品味。”
方讷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行吧。”
李昊笑脸:“先生想听。”
他陈述。
方讷冷脸:“不想。”
“想!”
“不想!”
李昊:“此处无人,昊突然想吻先生。”
方讷蹙眉,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想听。”
李昊抬下巴,嘚瑟:“怀虚不想讲了。”
方讷看他。
李昊回看。
方讷笑了:“四下确实无人。”
方讷捏住调皮弟子的下巴,在他唇上微微厮磨。
“你最近…很皮啊。”
李昊笑着,眉眼弯弯,开心得不得了,还发出来了邀请:“先生,昊的滋味如何?要不要再尝尝?”
方讷掐他脸,耳尖红了一片:“别闹。”
李昊抓住他捏自己脸的手,没忍住摸了摸:“明明先生才是应该别闹,否则昊可忍不住了。”
方讷收手,看向斜阳,脸微红:“比无赖我是比不过你的。休得再这番。”
李昊看着他的侧脸,心头愉悦:“嗯。”
我知道,先生是不好意思。
……
夜间,重华殿。
方讷:“不用太大的变化,一点一点潜移默化地改,温水煮青蛙。”
“昊也是此想法。”
“先农,之前西京的农业改革,各地应情况微微改一改,试用看看。”
“当是如此。”
时间已经很晚了。
李昊还在批改奏折。
方讷在底下帮他筛选,先递出较为重要的。
李昊捏眉心:“我看先应该改改他们上奏折的习惯。”
废话太多,写得一点也不掐中要点,不简洁。
哪来的习惯,不停恭维,没完没了了。
方讷以袖掩面,打了个呵欠:“确实。”
他显然困极了。
李昊笑了:“先生先去休息吧,我看完这几本就来。”
方讷微微摇头:“无碍,我还好,你看吧,一会儿一同就寝。”
李昊笑着答应:“好,我尽量快些。”
……
阅完奏折已后,李昊站起来舒展了下身体,看向方讷。
方讷已经累得伏在案,睡着了。
李昊好笑地摇了摇头,走向他,蹲下身来仔细看他。
方讷迷迷糊糊睁眼,双眸迷蒙朦胧:“批完了,嗯?”
“嗯。”李昊笑着回应:“我抱先生去睡?”
方讷揉眼站起,腿有点软,还扶了一下李昊才站稳:“走吧。”
李昊看着他迷糊的样子轻笑,牵着他走。
寝室。
方讷缩进被子,立刻便入了眠,入睡速度极快。
李昊失笑,给他盖好被子,脱衣进被褥,把人揽进怀里睡觉。
☆、第三十六章 一树墨梅压海棠
李昊上朝回来的时候,方讷在看他登基前前去祭天坛念的玉帛。
只见上面锋利的墨笔挥洒:
“敬之敬之,天维显思,命不易哉。无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士,日监在兹。维予小子,不聪敬止。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佛时仔肩,示我显德行。”
方讷白话念了念:“警戒要记牢靠,苍天在上,公理昭昭,天命不改,行有常道。休说苍天高在上,佞人贤士,同下上朝,时刻监视,明察秋毫。我虽年幼初登基,聪明戒心亦犹尚缺少。但日有所成,月月积进,日积月累,得深造化。任重道远是我所乐于地,光明美德作我的先导。”
李昊轻笑,手里捏着朵盛开的小海棠,轻柔地插在了方讷的发丝间:“先生怎么想起看这个来?”
方讷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发丝,他正懒散坐着,于是便抬眼看李昊:“你放了什么?”
李昊笑了,举了铜镜给他看。
方讷:……
方讷羞恼,红了脸:“怀虚!”
李昊赶忙求饶,笑着为他把肩前青丝拢到肩后:“先生别生气,昊也只是觉得它甚衬先生,先生很美。”
方讷本想把那花立即摘下来地,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有些犹疑。
不考虑面皮,也不考虑为人师表,他只是个希望获得心上人夸奖的普通人而已。
方讷微微羞赧,不知自己整日都在想些什么,食指蜷曲,轻轻敲了几下自己的额头。
李昊正自己换朝服呢,听到清脆的声音便疾步从屏风后赶了过来。
他神情紧张,抓着他的肩膀上下仔细打量,手下意识地用着力,“怎么了,先生。”
方讷反而被他的反应惊到了,为他顺背。
“无事。怀虚,我无事。怎么如此紧张。”
李昊这才放了心:“这毕竟不是我的老地盘,我不敢说掌握所有情况,先生收敛一身风华陪我,我总不能还让先生出了事。”
他还蹙着眉,不肯开解。
方讷有点感动,亲吻他的额头,为他拂去眉间情愁。
“没事的,先生很厉害的,这你是知道的。”
李昊笑了,微微摇头:“先生,这与你的本事无关,您再厉害,我心里也还是总担心万一地,先生,生命太脆弱了,我不敢赌。”
李昊上前拥抱了他,脑袋安放在他的颈窝,闭着眼于方讷肩膀酣眠了。
他的呼吸温热,一下一下的喷在方讷冰凉的颈窝上,方讷不禁不适,又痒得要命。
他睡得安心,呼吸绵长,方讷的心似乎都随着他的呼吸放慢了,悠长有力地搏动着。
“先生…”
李昊呓语,又往他怀里凑了凑,不小心便从肩膀上跌了下来。
方讷匆忙扶住了他,李昊却醒了:“先生,我怎么竟睡着了?”
他自己也被自己逗笑了。
“嗯。”
方讷笑意冉冉看他。
李昊躺在他的大腿上,痴痴地看他,不自觉便红了脸。
先生,委实很好看。
脸白如玉,气质温雅。
有匪君子,如磋如磨。
想必就是为先生造得吧。
“先生…”李昊呢喃,双手反撑起身子,触摸到了每每让他流连忘返的温软。
方讷微怔,配合地张口,伸舌舔他的唇。
李昊眼里不由藏了笑意,捂着脸弓身笑起来。
“哈哈哈…先生,你怎么这般可爱。”
方讷还微红着脸,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李昊笑够了,坐起身,散了自家先生一头青丝,将手指插进发间吻他,教他。
先生,应该这样吻。
事罢。
方讷轻喘,一头柔软的青丝散乱,遮住了他红透了的侧脸,李昊笑着看他,帮他把头发别在耳后。
“先生,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番喘的厉害?”
方讷微微转眼看他,平静无澜的黑眸分明波光潋滟,柔情似水。
李昊呼吸一窒。
觉得自家先生一定是在勾引自己。
他推倒了方讷。
“先生…”
声音沙哑低沉,难掩其中情。涩的暗示意味。
可以吗?
“嗯。”方讷轻应,闭上了眼,俨然一副任他施为的样子。
李昊笑了,轻轻抚摸着青年的脸。
眉,眼,鼻,唇。
“先生,您会宠坏我的。”
李昊失笑,俯身亲他。
李昊的正红色常服还未穿好,衣衫半开着,眉宇间染了淡淡情。欲,鲜衣惊艳。
方讷一袭白袍,黑发散乱,面容如玉。
霎那间,风起云涌,兰亭惊风雨,打落飞花一片,正是一树墨梅压海棠。
花沾露水,泪湿眼角。
海棠于雨中摇曳,喘息隐忍,泪水打湿了一片,喘息却坚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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