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门娇》第195章


打包票道,“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伶仃孤女,皇叔只管应了余指挥使的请求,削去那位什么大家的贱籍,这事没人说破就罢了,就算有人报到皇上那里,自有本王顶着。”
他说得颇为豪气和笃定,简直自带受尽皇上“圣眷”的闪瞎眼光芒。
此言一出厅内各人另有掂量,定南王倒乐得有谨郡王开这个口,更不吝啬顺手卖余文来一个人情,左右事情至此,是他这个藩王架不住受宠的京中郡王“怂恿”,才削除了曲清蝉的贱籍。
既然谨郡王一心要成全“英雄佳人”的美事,不说得逞心愿的余文来,便是厅中宾客亦少不得奉承谨郡王几句“怜香惜玉”、“关爱同僚”的马屁。
谨郡王一高兴,乐呵呵又点了几名出挑的花娘上来,一面有感而发的左拥右抱,当晚就收用了新小妾,一面还十分大方的送了几个花娘,给马屁拍得最响的那几个。
所以说,谨郡王那言行无忌的德行,若是算计好准头,倒也能成就好事。
“至于余方德那厮,就更不值得一提了。”余文来说到这里难掩讥诮,掰了个流油的大肉包吃,哼哼道,“他倒是乖觉,一见我出现在宴厅找上定南王,就直当自己头先做的事根本不存在,连那两个小太监的事都半点没追究。”
不说被亲卫打晕的那个小太监,就是后头追回来的另一个小太监,再是练家子也赢不了余文来的亲卫,被追上后早被胖揍一顿,余方德也不知怎么想的,回到事发地时见两个小太监鼻青脸肿的倒在小路上,竟硬生生吃下这个亏,即没再让那两个小太监露脸,也不曾再找过余文来、曲清蝉的麻烦。
余文来也懒得和余方德掰扯,事成后回到客院,虽强留曲清蝉同居一室,却没有共枕而眠,只又霸道的动手动嘴了一番,即便他今天起身出来时,曲清蝉还是没有更多的“热切”回应,他的心情依旧好得不得了。
一想到曲清蝉吃硬不吃软的模样,余文来心头不由鼓胀起来,一时又想到帮了他一把的杜振熙,总算收起分享得意和喜悦的话茬,口风一转道,“我不仅要感谢余方德那厮,还得感谢谨郡王的混不吝。但说起来,你和七少,倒得跟我道一声谢。”
陆念稚面无表情的听到此处,才擦了擦手,抬眼道,“谢你?我和小七有什么好谢你的?”
同样是趁势而为,余文来倒将曲清蝉“收服”了,他却吻杜振熙吻出两道鼻血来。
他此刻面对着多年至交余文来,第一次生出不耐烦和一丝丝羡慕嫉妒恨。
谁要听余文来翻来覆去的秀成果!
好烦人!
陆念稚本就用膳用的神色冷沉,此刻干脆放下碗筷,取来杯子漱口,留了个沉默侧影给余文来。
第173章 觉悟相当高
嘴里不过白白反问一句,面上半点没有真心求解的好奇之意。
余文来看惯陆念稚不动声色的冷脸,根本不因他的冷淡反应而影响说话的兴致,一面不客气的将陆念稚没动过的早点据为己有,一面踩着陆念稚的话音就紧接着道,“不止你和七少该谢我,就是当时在座的杜二老爷、杜二爷和杜大少,想必各个心里都是感激我的。”
他点完一串人名卖足关子,才半是不屑半是讥讽的道出因果,“你可知我赶回宴厅时是什么情景?那位吴五娘也不知怎么和杜老太太她们叙的旧,竟叙出一身委屈满脸泪痕来。当着那样多男宾的面,就哭哭艾艾的倒在谨郡王座上,真是……”
真是了半天到底没带出脏字,只语气中的不耻越发浓重,“可惜叫我截了她的胡,不管她原本是打算攀扯杜老太太,还是打算告黑状,我和小蝉的事才起了个话头,谨郡王哪里还有心思理会那吴五娘?
等解决了我这边的事,定南王和小郡爷一走,谨郡王就让内侍领着他看中的那两个花娘,径直就回了落脚的大院里,现下八成已经把人抬了姨娘,倒把吴五娘忘了个一干二净。说是宠妾,我看这新鲜劲也维持不了多久。”
他之前虽搬进曲清蝉为他置办的房子另居,但没少因公事来往与城内、城郊之间,每回进奉圣阁少不得要和陆念稚说说话、排解下心绪,和陆念稚几乎同时得知,那位和谨郡王同乘车架的宠妾是吴五娘,自然也就知道了吴五娘的来历,并吴五娘和杜府的纠葛。
一个曾经想害他好友的妾室之流,余文来自是同仇敌慨的站在杜府这边,昨晚接风宴散后,他还特意出面送杜仁几人,顺带宽慰了杜仁几句,代把陆念稚原本的打算提前履行了,这会儿来讨谢的底气相当足。
明忠和明诚一早来服侍陆念稚梳洗,事事都禀报过一回,倒是没听他们提起吴五娘这一茬。
怕是也觉得吴五娘本就不是个有成算、心计的,能耐实在有限,不过凭张嘴撂狠话,能做的也无非如余文来所说,至多和谨郡王博同情,都是些不入流的内宅手段,实在不足以为杵。
陆念稚早听杜振熙提过吴五娘的事,闻言倒没意外,意兴阑珊的刺了余文来一句,“西臣,你可别太得意忘形了。”
余文来的明亮笑容,实在非常的碍他的眼。
余文来本想怼回去,细想陆念稚的话倒也没错,他只是暂时“治”住了曲清蝉,借削贱籍的事将他和曲清蝉的关系公诸于众,算是给曲清蝉上了双重保险,但还没能真正说动曲清蝉,将心心念念的人儿娶到手。
这认知让他明亮的笑容稍稍黯淡,无言以对的怒瞪陆念稚一眼,这才察觉出今天陆念稚的状态不太对劲,他连眨几下眼心下又是好奇又是担心,脱口就道,“恩然,你不高兴?我昨晚瞅着七少,神色也有点恍恍惚惚的。我还当你成功把人’骗’进主楼,有了什么可惜的进展呢?别是我料错了,你这是被你的心上人乖侄儿给拒绝了还是怎么着?”
言语间到底没忍住郁闷,暗搓搓倒刺了陆念稚一下。
这般计较口吻,倒和杜振熙有些像。
陆念稚一念及此,冷然的面色不由自主就柔和下来,承认得倒也干脆,一点头说出的话透着苦意,“我倒是成功把小七’骗’进主楼了,也做了我想做的事。只是没想到,原来我想做的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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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以为、我笃定的要更多。”
余文来只知好友爱上侄儿,并不知二人之间的细节,他自家一颗心装的只有曲清蝉一人,便也以己推人,了悟陆念稚想做的事八成是亲亲一类的,竟也歪打正着,越发奇道,“什么叫你想做得更多?我看七少挺乖巧懂事的,你这心思也就我乍听之下还受的了,你可别往恨里欺负七少一个半大孩子!”
武将的仗义冒头,却是个情窍只开一半的青头小子,一时没听出陆念稚话外之意。
“我想要他。”陆念稚昨晚只顾生自己的闷气,对着杜振熙忽然冷淡,对着余文来却是直言不讳,“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要’。昨晚我险些……失控。心绪一乱,就……流鼻血了。”
他是三岁起就开始打熬筋骨,余文来却是半路弃文从武,于武学一道上很是虚心请教过陆念稚,倒是早早就知道,陆念稚所练内家心法的最后一层限制。
这下就是没开情窍也听懂了,余文来麦色脸庞顿时又深了一个色调,不知是被陆念稚惊的,还是替陆念稚羞的,磕磕巴巴的吭哧道,“恩然,你、你是说,你对七少的身子……有那种、那种感觉了?那就想办法破解心法好了,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流个鼻血罢了又死不了人,余文来有些无措的抓了抓头发,“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去问问小蝉?看三堂九巷有没有嘴巴紧、本事好的小倌,请来教教你?”
陆念稚突然很想拿漱口水泼余文来,然而他只是优雅的拢了拢衣袖,柔和的眉眼重新卷上冷意,“我还当你将我的话听进去了。我说过,只要小七心里有我便足矣。将来他总要成家娶妻的。肩上担着的可不止小七房的子嗣,还有我四房的香火延续。”
他确实和余文来表白过,只要能和杜振熙“暗中”在一起,宁愿自己不娶独身一世,杜府四房和陆家的子嗣,将来都可以从杜振熙膝下孩子中过继。
余文来倒是没忘记这事,此刻闻言一愣,脑子拐了好几个大弯才得出个惊人结论,“你、你的意思是,如果七少肯接受你的心意,肯把心给你,你就愿意将身和心都只留给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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