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以后》第165章


这个锅一定会被扣到韩王头上,延平郡王作为苦主从扬州上京后,也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推波助澜。
韩王最终在这一次事件中没有什么损失,是因为延平郡王很快收手认怂了,而他所以认怂,则是因为他被于星诚恐吓住了——如果他敢拉扯韩王,那么于星诚就将以阉人为名目,奏请皇帝彻查三藩王府,找不找得到哪个王府少了阉人另说,各藩都一定有些不好让皇帝知道的台面下的动静,这些要是被翻了出来,那得不偿失。
所以事实上,延平郡王遇刺的真正剑指所在,很可能不是延平郡王本人,而是韩王府。
至此,延平郡王案与先韩王世子之间的共通点也出现了。
而新的问题,也出现了。
韩王母亲在时,与还任太子的当今皇帝是有一点不和,但人都已过世,先帝时的老人如今宫里只有一位卫太妃,而韩王远之甘肃,多年安静,这几年朝中争储闹得沸沸扬扬,韩王都没出头。皇帝富有天下,为什么还要和一个几乎不用放在眼里的异母弟弟计较呢?
多大仇。
方寒霄没有犹豫,铺纸磨墨,从他离开甘肃以后,为求隐秘,他没有再和韩王联系过,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必须要和韩王求证——即使很可能求证不出什么,因为如果韩王当年就知道与皇帝结有深仇大怨,嫡长子遇刺,绝不会不把皇帝列入怀疑范围。
毕竟拥有这份能力的人实在不多。
但他得试试,他不直接寄到韩王府,中间自有据点可以接收转交。
斟酌着写完信以后,他不闲着,接了莹月倒给他的一杯茶,又开始琢磨上,怎么去从延平郡王下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忽然发现这个男主性格跟上本真是反着来的,朱二无欲无求,皇位都懒得争,方大整本搞事搞事搞事,搞完这个搞那个,我也是拿他没办法。。
129、第129章
方寒霄此前没和延平郡王怎么接触过; 毕竟对方郡王之尊; 但他现在想接近; 那也是有渠道的——好比往日重现,延平郡王也是他的连襟。
就是这么巧。
他那时随手给徐家二姑娘支了个招,让她借选秀逃离家中的酷烈; 是真的没想到,会到这时用上。冥冥之中看似随手乱放的棋子; 一切自有安排。
他现在首先想搞明白的一件事是,延平郡王为什么偷摸去找吴太监——这跟自投罗网也差不多。
吴太监倚靠天威; 胆量绝不是常人能比拟; 他已经杀过一个郡王世子; 一个伯爷; 且对延平郡王已经下过一次手; 一旦察觉或误会到延平郡王知道了什么,他不会畏惧手软,延平郡王极有可能步上方伯爷的后尘。
莹月听了他的推测; 很担心:“那我可以做什么?”
方寒霄犹豫片刻; 他不大想把莹月牵扯进来,但现在延平郡王的命运一定程度上也是和他捆在了一起,如果皇帝对韩王有那般大的恨意,那所谓替韩王争储肯定是不可能了; 先把诸人的命保住了才是要紧。
他最终给莹月只安排了一项任务:去问一问惜月,延平郡王究竟何以要走近吴太监,能问出来最好; 若是惜月不知道,不要勉强,马上作罢,他另想法子就是。
莹月慎重地答应了,然后先让人给惜月送了帖子。
她身上的孝还没出百日,虽不算重孝,也不太好往人家里去,还得看惜月什么时候有空,等她上门来。
惜月隔天就来了。
来了就是一包抱怨:“三妹妹,幸而你昨日给我送了帖子,我看见了,心里才松了点劲,不然,肯定得跟他吵起来!”
莹月忙问:“出什么事了?你又和郡王爷不痛快了?”
“我哪敢跟他不痛快,”惜月眉宇间都是烦躁,“他自己不痛快,心里憋了事,我小心问他,想替他排解一二,又不说,前日出去了一趟,回来本来好了些,一夜睡过来,性子又发了,我劝也不敢劝了,再刺我两句,我在下人跟前都没脸了,只好躲着些。”
莹月懂了,怪不得她来得这么快,应该是在家受不了延平郡王阴晴不定的脾气了,就便出来透透气。
惜月端起丫头送上的茶盅喝了一口,就问道:“你说有事,什么事?”
莹月随口扯了一个:“上回你来,说可能要走了,我总等不到你的信,怕你忙起来忘了告诉我,我不能去给你送行。”
“原来是这么说的,”惜月叹了口气,“现在,我也不知道了,我看出来了,郡王最不喜欢人问这个,我哪里还敢去戳他的心,行装我也不收拾了,就那么随它去罢。”
莹月安慰她:“不走也好,就在京里。”
“哪能呢,我们说了又不算。”惜月道,“我瞧郡王大概就是在忙这个,只不知忙出个结果没有。”
莹月听她的话音,好似她许多事都不知道,延平郡王谨慎,都瞒着她。
她对于要问的话就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惜月喝着茶,与她闲聊,倒是又想起了什么,问她:“你们府里二房那边如今又好了?”
提到这个,莹月觉得哭笑不得:“我不知算好还是不好,二姐姐,你不知道他们多能闹腾,孝期里也不顾忌的,动不动吵闹得阖府都知道,两个人,互相都看不上,偏捆到了一起,他们吵还罢了,还摔东西,摔的最多的是茶具,上好的瓷器,摔一个,一套都没法用了——”
“奶奶,又吵上了!”石楠刚从院子外回来,听玉簪说郡王妃在里间坐,原没想进来,但正听见莹月说到这个,忍不住探头进来分享了一下。
“呦,”惜月笑了,招手叫她进来,“你细说说,在吵什么?我们听听解个闷。”
惜月做了郡王妃,但仍和自家奶奶好,石楠便也不畏惧她,笑嘻嘻地进来行了礼,就连说带比划起来,“这回是个新闹法,二爷住书房,二奶奶才有事去找他,才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些哼唧的动静,二爷脱了裤子,一个丫头跪在他腿跟前——”
惜月成婚不过数月,脸皮也不甚厚,都听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薄嗔指她,“你这丫头,好不害臊,还没嫁人,什么话都敢说了!”
石楠忙道:“不是,您误会了,没有——”她也红了脸,道,“没有做什么,二爷在前院空地上学骑马,把腿上的肉磨伤了,丫头替他上药。”
惜月明白过来,但又纳罕:“怎么,这是开窍上进了?”
莹月也是头一次听见方寒诚做这个事,也惊讶地望过去。
“哪里,我看是叫二奶奶欺负怕了,大概想学点本事防身罢。”石楠憋着笑,“王妃,您不知道,二奶奶当时看见那个样,也误会了,她是武将家出身的,可是悍,不等走近,手里拿着的账册本子就砸了过去,极有准头,把二爷的额头都刮出了一点血丝,二爷一个字没来得及说,二奶奶劈头又大骂了他一通不孝。”
可不是么,孝期宣淫,人伦大过,就方寒诚从前的行径来看,他守了这段时间了,要说憋不住找个丫头散散火什么的,实在正符合他的为人。就是没想到,这次真是个误会。
那丫头当时吓得马上爬开了,但薛珍儿不是独自前来书房,她还带了两个丫头,方寒诚不能当那些人的面赤身相对,晕头晕脑地先忙把裤子提上了,薛珍儿没来得及看见他的伤处,才又骂了他一顿。
这一番骂没留面子,引得许多下人去看,方寒诚丢了回大人,这同时意味着,薛珍儿这回理亏大了。
“二爷可是抖擞起来,”石楠忍不住笑,又比划动作,“我去得晚,只赶上这一段,二爷药都不上了,把药膏盒子砸翻在地上,一手提裤子,一手指着二奶奶,大骂回去,说二奶奶‘泼妇’、‘不可理喻’,骂得那个起劲,真是多少日子的怨气都赶着发出来了。”
没了洪夫人,又不能在孝期动用休妻的终极手段,单方寒诚与薛珍儿掐,十次能占到一次便宜算多的,说起来真的是:积怨已久。石楠末尾一句一点也不错。
惜月饶有兴趣地问:“你们二奶奶就听着?”
石楠一摊手:“那只有听着了,二奶奶再厉害,得讲个最起码的道理。”
莹月对二房的闹腾听得多了,这回就是偶然地西风压倒了东风,她也没多大感触,倒是惜月觉得很新鲜似的,又追着问了两句:“二奶奶也没说要回娘家?我从前听见她总回去。”
石楠摇头道:“不好回,这次真不是二爷的错,她把二爷头都砸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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