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娇妻》第90章


蔺镜摸了摸她的头顺毛道:“得看哪一种,若说亲妹妹的,就萱萱和莞莞两个。若是那一种,就你一个……”
蔺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茴打断道:“那她呢?”
只见不远处婷婷袅袅挪步走来一位二八少女,荷粉色短袄,洋红色苏绣落地牡丹灯笼裙,腊月天里竟生生穿出一份衣带飘飘的神仙气来,凌茴甚是佩服,这姑娘真不怕冷啊。
“回将军的话,这是成国公府的林大姑娘。”来福儿颤悠悠的出来解释道。
“哦,表妹啊。”凌茴千回百转的搭个一句。
“认真算起来,我的表妹,不就是你嘛。”蔺镜扬眉轻声道,“并且只有你。”
眼见那女子走近,又莺啼燕转的长呼一声:“太子哥哥,湘湘见过太子哥哥。”修眉微敛,明眸轻抬,倒别有一番风情流转。
“规矩。”蔺镜轻吐两个字。
来福儿又颠颠跑出来呵斥道:“林大姑娘,便是宫里头正经嫡出的两位公主,也没喊太子哥哥的规矩,不知成国公府是怎么教导你的?”
林湘湘霎时愣住,这是被当众呵斥了?瞬间眼泪凝聚,欲滴不滴,楚楚可怜的望向蔺镜,几欲启唇,欲说还休。
蔺镜哪里有那个心思看这个,只牵着凌茴迈进东宫的门,凌茴至今还迷迷糊糊的,傻傻的问道:“公主不叫你太子哥哥,叫什么?”
“大哥哥。”蔺镜颇无奈的看向她,这个小小的姑娘是不是有些傻乎乎的,他刚刚还担心她生气呢,原来闷头不语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凌茴恍然,太子是尊位,哥哥是亲称,哪有一起混淆着叫的。
“离午膳还有一段工夫,刚刚在朝堂站了大半晌,饿不饿?”蔺镜低头问道。
凌茴刚欲回答不饿,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一通,尴尬的她小脸儿都红透了。
一声轻笑从耳边传来,羞的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地缝儿还没找到,便被那人摸了头,他垂首靠近她耳边道:“你先在这儿玩一会儿秋千,我去给你下碗馄饨。”
“啊?”凌茴着惊了一惊,东宫里很缺人手吗?为什么下馄饨这事儿还得太子殿下亲自来。
蔺镜一番讨好的心思全都喂了斑点狗一般,他喜欢的姑娘,果然与众不同,按道理来说,她不是应该先开心吗?这么吃惊做什么,搞得他也怪不好意思的。
凌茴哪里玩得下秋千去,只步不离的跟着蔺镜进了东宫的小厨房,里面来来回回有不少宫人在忙活着做点心,太子殿下正经的膳食有专门的膳食司掌管,只平常用的茶点由东宫的小厨房备着。
这里虽是小厨房,东西倒还齐备,蔺镜也不叫人来帮忙,净了手,兀自斩了块夹心肉混着姜末剁碎,又剁了荸荠葱蒜末儿,一起混着虾仁,鸡汤冻,肉馅等物调开了,香喷喷!
凌茴在这儿香喷喷中呆住了,他下手如飞,扯铮ζ筲柒剑黄浅桑〉人毓穸词保煌肴绕谔诘脑︹柒蕉说剿媲啊?br /> “母皇宫里规矩多,吃不自在,我们先在这儿垫垫肚子。”蔺镜解释道。
凌茴接过碗,云里雾里跟着他坐在一旁的圆木凳上吃馄饨,哥哥可真厉害,什么都会做,这碗馄饨比她做的都好吃,她现在越瞅越觉得他是块当贤夫的好料子,赚钱养家,貌美如花,还能洗衣做饭,有哥哥万事足。
她端着碗,笑眯眯的样子像只餍足的小狐狸。蔺镜默默的低下头啃馄饨,不好再看她了,不然一会儿被吃的就不再是混沌。
“我已命礼部准备着了。”良久蔺镜出言道。
“准备什么?”凌茴不明所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自然是咱们的亲事。”蔺镜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凌茴默默的低下头,只觉得有些突然,但馄饨很好吃,她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母皇和季夫人商量着给你绣新嫁衣,等嫁衣绣成我们就成亲。”他的目光暖的像冬阳,只温柔的看着她,一句句的解释给她听。
“所以,你愿意吗?”最后,他抵上所有勇气问她。
凌茴缓缓的将碗里最后一口汤喝掉,暖意传遍四肢百骸,她放下碗,内心风起云涌:“一般……一般这种事儿,女孩子是要矜持点的。”
蔺镜默默的看着她,等着她答出那句他想听的话,良久,轻叹一口气鼓励道:“没关系,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凌茴搓了搓手,有些紧张,蔺镜只以为她冷,便将她的小手捉到自己手里握着,捂着,暖着,这下她更紧张了,只磕磕巴巴的回道:“我……我……是……是愿意的。”声音比蚊子还低,毕竟这么没羞没臊的话,她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乖,吃饱了吗?”蔺镜一瞬间心花怒放。
“还能再来一碗吗?”凌茴想着,不要脸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刚刚也把脸丢尽了,这会儿也不在乎脸皮的事儿了。
蔺镜默默地将自己手中的青瓷碗奉上,有馄饨一起吃。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
☆、第一百零一章
转眼到了集贤宴,凌茴换了平素里惯穿的大红单丝罗绣制的百鸟朝凤花笼裙,梳着飞天髻,发尾用蔺镜赠她的凤衔东珠的金步摇绾住,姝色绝艳,灿若朝霞,眼波流转,千娇生情。
她一出场,集贤宴的众官家女儿都被比了下去。凌茴从偏殿走至座位,成功收获几个妒忌的白眼,仍未所觉的坐在太子殿下身旁,听曲儿吃酒吃肉。
斜对面的西月使臣已经使劲在冲她使眼色了,迫切想要与她斗一斗,她本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思。
不过,季家传来消息,并肩王在北境中了奇毒,急需夜阑做药引子,这夜阑是西月国瑰宝,轻易手段得不到,恰好西月使臣勒莫有两株,她这才下了决心去跟勒莫比一比。
其实不消勒莫给她使眼色,有的是人给她记着这笔账,早已明里暗里跟女皇陛下示意了多少次。
凌茴勾唇一笑,艳若桃花,她慵懒的转了转酒杯又放下,主动跟女皇请战,全了西月国使臣勒莫的心意。
场子被腾空,凌茴大度的令西月先挑先定题目,她跟上就是,只要比试范围在中原,她就稳操胜券。
勒莫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与凌茴商量了要比音律、书画与骑射。
凌茴挑挑眉,他是认真的么,是认真要输吗?中原音律至极在季家,书画之最在凌家,骑射翘楚当属并肩王府。绕是如此,凌茴也丝毫大意不得,既然敢追到中原来比试,哪个手里没两下子绝活,所以,这次比试,她拭目以待。
第一场,音律。
年有四时,律有八音,音随心动,由感而应,胜负取决于共鸣。
谁在最短的时间内以音将桌上的八个酒碗击碎,便是谁赢,比试的乐器自选。
勒莫选了一套编钟,凌茴挑了挑眉,有些惊讶。莫说西月,便是中原已经无人再奏编钟了,勒莫倒有几分趣味。
宫人将编钟摆在殿下,勒莫敲敲打打试了试音,满意后才开始奏曲,是首杀气腾腾的战曲,曲子激昂,抑扬顿挫,听者莫不激奋。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八个碗全部壮烈牺牲。
凌茴点点头,挥手命宫人抬上自己的锦瑟来,御水行船的时候需要玉埙,但平日里她最喜欢鼓瑟,因为瑟声其音最为清正。
她鼓瑟从不记谱子,反正每次弹的都不一样,即兴发挥而已。凌茴坐在锦瑟前,抬头瞅了瞅酒碗,便不再看了。
一曲起,如春日昭昭,莺歌燕低语,一派祥和,百花齐放,忽而夏雷阵阵疾风骤起,雨敲初荷,在这七上八下的敲打中,八只酒碗应声而破,继而瑟声渐缓,愀然空灵,疏阔,辽远,空旷,接着一阵阵雪落掩埋了夜色,天空敞亮,恍若一阵凤鸣,刺破了天光。
“殿前的红梅都开了,天佑大晟,天佑大晟啊!”宫门当值的小太监兴冲冲的疾走进来禀告道,原本红梅才生了花骨朵,要迟上几日才能盛绽。
“赏。”女皇朱唇轻启道。
众人纷纷侧耳交谈,显然才从刚刚的曲子里回过味儿来,有人听到了沙场肃杀,有人听到了百鸟朝凤,有人听到了雨打初荷,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很明显,这曲子让人明心见性,这局凌茴胜。
“敢问姑娘这是何种乐器?”勒莫蓦然插声问道。
“锦瑟。”凌茴道。
“瑟不都二十五弦吗?”勒莫不解的问道。
“瑟有五十弦,黄帝命素女鼓之,黄帝哀其声,下令去了二十五弦。”凌茴耐心回道。
“姑娘说的这个典故我知道,我也曾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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