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娇妻》第91章


“瑟有五十弦,黄帝命素女鼓之,黄帝哀其声,下令去了二十五弦。”凌茴耐心回道。
“姑娘说的这个典故我知道,我也曾试着还原五十弦,一直没成功过,姑娘是如何做到的?”勒莫好奇的追问道。
“这把锦瑟乃家父在世时所做的,天下只有这一把。”凌茴心内落了几分怅惘。
勒莫对第一场的比试结果没有异议,甚至笑得有些傻兮兮,他看中那把瑟了。
第二场,书画。
中原的书画,精在写意传情,这种比试,没有统一的标杆,难定胜负,为了公平起见,二人模仿一幅画作,这画作并未署名,寥寥几笔,只画了清晨出船打渔的渔夫,由于朝阳初升,江面景致绚丽多姿,极难描摹。
入目之处,笔法之眼熟,凌茴瞬间僵住,浑身发寒,尽管她从未见过此画,也知是谁画的,整幅画的布局,笔法,用色,都告诉她是那个人,那个亡于水中,早已躺在凌家祖坟的人,她的生父凌鉴。
凌茴沉了沉气息,冷声回禀道:“这局,我放弃。”
此言一出,大殿上炸开了锅,这……为何要弃?难不成不会画不成?
凌茴自是听到这些非议,她端肃启禀女帝道:“这幅画的是我父亲画的,我的书画诗词皆有父亲亲传,如此一来,对勒莫大人来说,不公平。”
“这幅画没有署名,你说是你父亲所画,有何证据?”勒莫有些不知所措,他是想赢,可他不需要别人来让。
凌茴雾着眼睛,一一指出,并告诉众人这幅画的最后一笔有道明显的顿笔锋提,这是他的作画习惯,一气呵成,风流飒沓,从不更改。
“陛下,我说的是也不是?”凌茴抬头问道。
女皇揉揉额角,有些头疼的对随侍总管说了一句什么话,那太监提着步子去了,不一会儿,宫门唱喏道:“宣太子少傅凌鉴觐见。”
什么?!凌茴失手落了笔,心内又惊又喜,转而大怒!果然!她就知道!!他们这群大骗子,全都拿她当猴耍!!凤显是这样的,没想到她亲生父亲也是这样的!!既然官封太子少傅,想必哥哥也是知情的!!
“璎璎,信我,此事我绝不知情!”蔺镜也着实吃了一惊,他是真没想到凌叔叔还活着,也是真没想到他这个做太子的,什么时候多了个少傅?!最有嘴说不清的是,璎璎貌似误会了他!!
殿中人,神色各异,凌茴哪里还顾得上别人想什么,她此刻要被气死了!!
☆、第一百零二章
凌茴浑身血液都僵住,眼睛一动不动直直的盯着宫门口,殿上众臣耳目交接的议论声都入不得耳,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从未去确认,怕空欢喜一场。
“太子少傅觐见!”宫门太监相继唱喏,提声尖呼犹如波浪一般此起彼伏。
片刻后,一道绝俊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口,顺着门外万丈暖阳,熠熠生辉犹如天神临世。
此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渤海凌氏男丁相貌都出奇的俊朗,这其中以凌家五郎为最,众人一直无缘得见,如今都伸长了脖子去瞧。
凌茴讷讷不动,微抬着头,便能直愣愣的看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而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亦不知他是否还如当初那般。
“臣凌鉴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凌鉴行三跪九叩君臣大礼。
“凌爱卿请起,来人,赐座。”女皇和缓而不失威严的吩咐左右内侍。
“谢陛下。”
凌鉴站定,偏头看着哭成花猫的凌茴,温声道:“阿茴,爹爹回来了。”
说走便走,说回便回,祖坟都压不住他,她能说什么,她只是气,非常生气,他们一个个拿自己当傻子耍不成!!
凌茴顾不得别的,只拿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脸道:“凌少傅去哪儿回哪儿,跟我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阿茴……爹爹对不住你。”凌鉴愧疚的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给凌茴擦眼泪。
凌茴气得一把将锦帕挥开,她哭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忽然勒莫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向前作揖客气道:“你是凌鉴?原来你就是凌鉴?”
凌鉴正落寞的看着被挥落的帕子,想法设法的哄她开心点儿,不妨插、进一道声音来,顿时一怔,回过神来道:“勒莫大人,久仰久仰。”
勒莫一见凌鉴,哪里还想比试的事儿,一把心思全放在凌鉴身上,他在西月国的时候便听说天下最有学问的是,凌家五郎,凌鉴。
比起比试来,他更想拜凌鉴为师。
凌茴一见勒莫那狗腿样,心中一阵恶寒,不由说道:“第二场我弃权,该比骑射了,勒莫大人。”
哪知勒莫当场耍赖道:“不比了,不比了,我赠你两颗夜阑种子,你劝服你爹,收我为徒如何?”
凌茴闻言,气得要跳脚,被蔺镜一把拉了回去。
散场后,人们的热闹没大瞧痛快,皆亦步亦趋的跟在凌氏父女身后。
凌茴武将出身,脚底生风似的,逃一般离开集贤殿,手里还握着勒莫硬塞过来的夜阑花籽,她的目的达到了,比不比又有什么关系呢。
出了宫门,凌茴一步未停的,打马朝并肩王府赶去,既然父亲回来了,那王爷肯定也被护送回来,她将这两枚花籽送过去,不知顶不顶用。
并肩王府门前,凌茴用的是麟卫将军的腰牌,一路倒是畅通无阻,王府正堂前,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凌茴一阵心惊肉跳。
“伯伯,我是璎璎。”凌茴隔窗喊道。
那人喉咙又是一痒,恨不得把肺都给咳出来,片刻之后,气息稍稍平复后方道:“丫头,进来罢。”
凌茴这才捏了一把汗,走进去,抬头一看,平日里高大威猛的并肩王,此刻蜷缩在象牙床、上,青灰色面容,因为久病眼窝凹陷很深,很瘦,几乎皮包骨头一般,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她见药王谷谷主和凤显都在,遂问道:“给二位前辈见礼了,请问伯伯这病如何了?我从西月使臣那里讨来了夜阑花籽。”
“难为你了,王爷这毒着实古怪,蔺家的麒麟果不够,还需麻烦你出一次海。”药王谷谷主道。
“分内之事,既如此,京中最近也没什么大事,我稍作休整便立即出海!”凌茴从并肩王府出来,即刻回季家点船,能出海的船,全部被点了出来备用。
凌茴正在玲珑塔里与诸位长老议事,忽觉一阵天旋地转,塔内颠了几颠。
“不好,是地龙来了,主子快跑。”八长老蓦然反应过来,大吼一声!
凌茴紧着众位长老先出去,自己再跑的时候,塔内又是一阵颤动摇晃,猛的一个翻转,凌茴被拍晕了过去。
四周一片漆黑,隆隆的声音穿地而过,来来又去去,凌茴被卡在一个三角支起的废墟中,她的后背被木梁猛猛的强拍了一下子,疼得她差点儿背过气去,看来这次地动来势汹汹。
凌茴咽了咽喉间的血沫,想着众位长老应该安全了,这会儿大概组织家里的人挖玲珑塔呢,她不是很着急,只是后背很痛,忍耐的有些辛苦。
她眯了眯眼,很想睡一睡,但浑身发冷,激得她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还没动静,耳边又一阵地动呼啸而过,蓦然什么东西刺溜遛划过她的手腕,尖锐又疼痛,凌茴心间猛然一颤,她仿佛听见手腕的伤口上,血喷出去的声音。
她四肢被压着,动弹不得,血一滴滴的从她身体里流失,她变得越来越冷。
“救命……救命啊!”凌茴隔断时间便喊上一喊,再隔断时间,又喊上一喊!
很久很久之后,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回应她:“璎璎别怕,哥哥在这儿。”
凌茴心里昏沉沉的,只记得哥哥说他在,有他在,就什么都不怕。
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惚觉得自己被人扒拉上来,那人满手都是鲜血,木刺瓦砾划的口子一道一道的。她被那满是鲜血的大手捞进怀里,甚觉心安。
“哥哥……”凌茴喃喃道。
“乖,我在,不怕。”蔺镜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人儿,心痛的无以复加。
忽而,耳边一阵凛冽,凌茴试着眨巴眨巴眼睛,入目皆是刀光剑影,他二人被百来号绝顶高手刺客缠上。
蔺镜抱着凌茴,穿梭于刀光剑影中,不多时,蔺镜身上布满了血口子,凌茴看得心惊肉跳。
“哥哥,放下我吧。”凌茴哀求道。
“别说话!”蔺镜轻喝一声,两个刺客应声倒下,不远处却涌来了更多的刺客。
蔺镜一路竭力厮杀,他从宫中带出来的侍卫越来越少,他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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