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童养媳》第40章


祁允食指绕着杯沿打着转,不动如山,丝毫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榕桓的称呼变了,而祁允也听出来了,食指微顿。
不过一瞬,祁允再一次抬头,“裕泽在我大渝搞出这么多事情,劫粮一事直接导致了兄长临门关一战的失利,兄长知道原因吗?”
祁允并没有真的想要榕桓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下去,“玄蜀国皇帝已经年迈,太子登基不过这几年的事情,裕泽绝不会任由太子如此轻易的登上皇位,而太子却想要除掉他,可是除掉了裕泽,玄蜀的边境便不保,所以,只要大渝与玄蜀之间的征战不断,裕泽便有机可趁。”
临门关一战若是胜了,大渝与玄蜀至少有十年的太平日子,在玄蜀国太子的心中,不过丢失几个城池而已,他最大的威胁则是那个对他皇位虎视眈眈的皇弟。
榕桓的心动了一下。
祁允说的这些,榕桓并非不知,此时他心中那些别样的感觉,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少年。
祁允被榕桓毫不掩饰的目光看的有些紧张,即便他跟着花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沉稳的性格,可是面对自家兄长,还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孩童的模样。
“太子殿下想要吞了玄蜀?”这看似是一个问句,榕桓的语气却非常笃定。
祁允被人说中心里,微征了一下,却并没有失态,澄亮的眸子对上幽深的视线,毫无波澜。
这些年,玄蜀的二皇子隐匿在大渝兴风作浪,而他大渝的太子殿下,也并非在大渝的皇宫内饮酒作乐,逍遥快活。
这些年,大渝的太子殿下随着当代神医悬壶济世,但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玄蜀。
祁谙端了些点心站在廊下的柱子后,这个地方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两人的谈话,听到榕桓的那句话,祁谙握着托盘的手有些发紧。
祁允并没有承认,却也没有辩解,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望着远处的亭台水榭,反问,“兄长不想吗?”
亭子内陷入寂静之中。
良久以后,低沉的嗓音响起,“允之,你可知皇上为何不亲自教导你,而是要杨相做太子的恩师,又要太子跟随花叔身侧遍游大江南北?”
祁允笑了,“杨相满腹经纶,却老旧古板,我身体里流的是父皇的血,骨子里有他的桀骜不驯,父皇既希望我能从杨相身上学到治国之才,也希望杨相的古板能够影响我,让我不至于做一个离经叛道的皇帝。。。”
祁允转身望向没什么表情的榕桓,“跟随花叔,是因为花叔心地善良,为医者与为皇者有着相通性,为医者救治天下为病痛所折磨的人,为皇者则救治天下所有为生活所迫之人,父皇希望我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做一个良善的皇帝。”
“我说的可对,兄长?”祁允面上是斯文儒雅的笑意。
祁谙微微侧身,看了一眼祁允,半晌,五味杂陈的叹了口气。
榕桓沉默一会儿,才淡淡开口,“你比三叔更适合做皇帝。”允之很聪明,他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知道他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祁允撩袍坐下,“父皇并不想做皇帝,皇位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束缚,束缚了他一生,剥夺了属于他的快乐,可是我从一出生那天起,便注定了是要成为皇帝的人。。。”
“而我想做这个皇帝。”祁允望着榕桓,语气坚毅。
注定做皇帝的人和想要做皇帝的人是不一样的,注定做皇帝的那个人只是做皇帝而已,而想要做皇帝的那个人,心中必有了想要做皇帝的理由,这个理由,可以是为了权势,可以是为了财色,也可以是。。。为了抱负。
榕桓顿了半晌,站起身,拱手,“臣愿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祁允面上不动声色,垂在膝上的手却是轻轻擦拭了一番沁出的汗液,方才站起身扶起榕桓,“兄长不需如此多礼。”
父皇这些年无心朝政,早有退位之心,朝中大臣对玄蜀国向来持有不同态度,但是只要兄长应了,这玄蜀迟早必是囊中之物。
祁谙背靠在柱子上,望着屋檐,有些恍惚。
神采飞扬的少年太子,征战沙场的青年将军,谁不想有一番作为呢?
*
又是两天,溪棹还是毫无起色,霍香薷每日待在溪府内守着溪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为溪棹延长几天性命而已。
裕泽既然如此迫切的想要杀了岑香月,那岑香月身上必然有裕泽要灭口的原因,所以,岑香月到底知道什么成了祁谙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祁谙托着下巴看着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的岑香月,若有所思。
短短几日,岑香月急剧的瘦了下来,下巴也尖了起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起来很是狼狈,再也没有了知府千金的风采。
“还是不想说吗?”祁谙开口。
岑香月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听到祁谙在说什么。
祁谙与榕桓互表心意后,对感情也有了些了解,易地而处,若是兄长如裕泽对岑香月一般对她。。。
祁谙怔了半晌,竟是有些无奈,若兄长真的有一日这般对她,她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
情之一字,当真如毒素一般,无药可救。
“有一事,不知你可知。”祁谙敛回心思,淡淡开口,“当日你不想嫁给溪棹,所以找了土匪要他们绑了溪棹,要杀了他,你可知是谁救了他?”
岑香月毫无反应。
祁谙本也没指望她开口,微微垂眸,声音有些冷淡,“是你倾心的那位二皇子,若溪棹死了,你嫁给谁?溪家乃是泉州首富,你嫁入溪家,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他不会允许溪棹死的。”
当日的那些黑衣人,连幽云三十六骑都没能抓得住的那些人,此时细细想来,已经云开雾散,是裕泽的人从土匪手里救走了溪棹,只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将溪棹放了,便遇上了前来泉州的祁谙。
岑香月的肩膀开始抖动,很久以后,她缓缓抬起了头,望向祁谙。
第39章 
生疑惑
“若我说了; 公主殿下可会饶了我岑家满门?”这是这么多日子以来岑香月说的第一句话; 嗓子沙哑干涩。
祁谙面无表情; “你若招了,你爹和你哥哥或许还能活命,你若不招; 你岑家定然一个活口都留不得不。”
她招与不招,通敌叛国的罪名都已经是证实了的。
似是早已想到,岑香月并没有太多的震惊; 只道; “我可不可以见见溪棹?”
祁谙没有拒绝,祁谙其实想不通; 溪棹为何要救岑香月,因为他心地善良?还是因为他爱上了岑香月?
这是岑香月第二次来到溪府; 第一次是成婚的那一日,她要嫁给溪棹。
第二次是她来看溪棹,溪棹已经没几日活头了。
造化弄人; 不过如此!
榕桓看着手中的纸张; 上面是岑香月写的关于这些年裕泽要她为他做的事情。
岑香月是泉州知府的女儿,岑香月聪明,知府又信任她,她要想在泉州做什么事情,可谓易如反掌; 所以这些年,裕泽利用这些便利的条件; 在泉州建立了一个关系网,这个关系网上到情报下到粮草,有知府的庇护,裕泽可谓是毫无顾忌。
只是,此时岑香月招了并无太大作用,当日裕泽杀不了岑香月,定然会弃卒保车,绝不会留下一点儿痕迹的。
榕桓将手中纸张递给卫叶,“彻查这些地方。”
榕桓转身,正好瞧见墙角处一个人影迅速消失。
榕桓眸子微眯,皱起了眉头。
祁谙从溪棹房间内走出来,正好对上榕桓的眸子,“兄长,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也有些不解的地方。”榕桓眸子幽深。
两人回到王府,将霍香薷招进了王府,而祁允也跟着来了。
霍香薷并不知晓祁允的身份,所以祁谙与榕桓也没有点破。
他们此次叫霍香薷前来,只是有一事不解。
“霍姑娘,溪家公子所中之毒可会立刻毙命?”祁谙率先开了口。
霍香薷摇摇头,“不会,这毒虽难解,却也不能立刻让人致命,若溪公子当时得不到任何救治,也能保三天性命。”
霍香薷说完这话,榕桓与祁谙脸色齐齐一变,互相看了一眼,倒是他们疏忽了。
祁允虽没有亲身经历这次事情,但也大都了解,自祁谙问出这话,他便有些了然,此时听闻霍香薷的话,心下有了计较,“若是我,想要杀一个人,是绝不会留下如此大的破绽的。”
“若是兄长想要一个人的命,会选择用毒吗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