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童养媳》第41章


“若是兄长想要一个人的命,会选择用毒吗?”祁谙突然看向榕桓。
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祁谙问这话的意思也并非表面之意,潜在的意思是以榕桓与裕泽交手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这裕泽是不是一个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的人。
对于榕桓而言,作为统领千万将士的将军,他有他的高傲,他有他的底线,最不屑的怕就是这种放不上台面的下毒之法了吧。
那么裕泽呢,他会吗?
“不会。”不待榕桓答话,祁允便开了口,面色沉静,“这位玄蜀国二皇子不会用毒的。”祁允在玄蜀待了几年,对玄蜀皇家的事情知之甚多,对裕泽了解的不比榕桓少。
榕桓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去。
“兄长。。。”祁谙站起来。
榕桓步子微顿,声音低沉,“这件事交给我。”然后大步离去。
祁谙心中自然也有了猜测,只是她没想到兄长竟会如此上心。
*
榕桓骑马来到溪府时,天已经黑了,榕桓没有惊动溪府的人,直接翻墙进入。
溪府的家丁还不足以能够发现他。
榕桓来到溪府偏僻的院落,立在墙下,夏日的风既闷又热,让人心生烦躁。
“这溪棹的病总也好不了,明日我去观音庙为他祈个福吧。”大夫人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尽是担忧。
“祖母的病还未好,莫要太过忧心。”这是溪栈秋的声音。
看着溪栈秋波澜不惊的脸,大夫人摸摸他的头,“秋儿,祖母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是溪棹到底是你叔父,这些年他待你不薄,如今他遭此劫难,你能帮得上忙的定要竭尽全力,明白吗?”
“知道了,祖。。。谁?谁在那里?“溪栈秋突然转身望过去。
待看到出现在院门处的榕桓时,溪栈秋面色一白。
“是你?”大夫人再一次见到榕桓,还是有些惊讶的,上一次榕桓来给她送过药,她记得他是公主身边的人。
溪栈秋那日被溪家二老爷帮着柱子上放了血,身体一直没有好起来,看起来越发孱弱了。
“祖母,他是来找我的,你先回房,我与他谈谈。”溪栈秋很快镇定下来。
大夫人倒也没有怀疑,转身进了屋。
溪栈秋走到榕桓面前,神色从容,“王爷这么晚来这里,可是找草民有事?”
第40章 
伤往事
溪栈秋与溪棹同姓溪; 性格却千差万别; 溪棹的情绪向来写在脸上; 一眼便能瞧得出他在想什么,而溪栈秋则内敛的很,就连榕桓也无法真正的猜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此时溪栈秋站在榕桓面前; 除了刚开始见到榕桓的第一眼露出了一抹惊异外,此时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身体可好些了?”
榕桓的答非所问让溪栈秋有一刻的愣然,榕桓站在花树下; 隐在暗处; 溪栈秋看不清他的脸。
“谢王爷关心,没什么大碍。”
今日的月色很好; 从榕桓这里望过去,溪家大房所居住的院落虽破落却静谧; 墙角处几株不知名的小花在这暗夜里寂静的开放,散发着幽幽香气。
“你当真想要溪棹死?”榕桓沉吟片刻,终于开了口。
因为太过震惊; 饶是平日里无比淡定的人身形也忍不住晃了一下。
溪栈秋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弱; 在月光下,像是透明一般。
榕桓的视线落在溪栈秋的身上,淡淡的,仿佛只是不经意,溪栈秋却出了一身冷汗。
溪栈秋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想要辩解,但在榕桓深沉的视线下; 他知道所有的话语都是没什么用的,他已经知道了。
“王爷若有证据,草民愿认罪伏法,成者为王败者寇,草民没有任何怨言。”溪栈秋冷静下来,抬起头看着榕桓,丝毫没有畏缩。
榕桓别开眼睛,“岑香月与玄蜀国二皇子勾结一事你知道多少?”
“玄蜀国二皇子?”溪栈秋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她何时与玄蜀国二皇子牵扯上关系。。。”
溪栈秋倏地住了嘴,眼睛中浮起一抹诧异,“那醉音楼的老板是。。。玄蜀国的二皇子。。。”
溪栈秋可以说是非常聪明,榕桓不过只字片语,他便已经猜测了出了所有。
“他们之间的事情草民并不知。”他知道岑香月与醉音楼老板关系密切,利用这个挑拨溪棹与岑香月的关系,所以才有了溪棹到醉音楼捉奸的戏码,为的不过是要溪家成为全城人的笑柄。
“我与你之间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交易,他的身上有什么是大渝尊贵的祁王爷身上没有的。
“你拿出解药救溪棹,本王保你得到整个溪府。”
溪栈秋沉默了。
祁王爷知道溪棹的毒是他下的,可以威胁他,可以把他抓进大牢,甚至杀了他,都是可以的,可是此时他却在同他做交易,一个对祁王爷没有任何好处的交易,天下真的有这种好事吗?
“若我不想接受这个交易呢?”
榕桓看他一眼,“若真是如此,这件事情本王只做不知道。”说完,榕桓便淡然的转身。
溪栈秋看着他的背影,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突然开口,“祁王爷的名号大渝的百姓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祁王爷真正姓什么,又有多少人知道?”
榕桓步子微顿,停了下来,却并没有转身。
“祁王的封号乃是当今圣上尚未登基之前的封号,后来皇上登基,把祁王府赐给了他的义子,世人都以为祁王爷是随了皇上登基之前的姓氏,可是祁王爷真的姓祁吗?”溪栈秋又道。
榕桓缓缓转身,溪棹就那么看着他,语气笃定,“王爷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祖父祖母时常念叨的人。”
*
榕桓回到王府时已是半夜时分,远远便瞧见水榭里坐了一个人影,纤瘦小巧。
“怎么还不睡?”
祁谙听到声音,仰头,便见榕桓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我在等你。”
榕桓将她抱起来,撩袍坐在了她先前坐的地方。
祁谙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头搁在他的肩窝处,手指绕着他腰间的玉佩打转。
微风习习,月华如水,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只静静的相拥着。
很久以后,榕桓贴着她的耳根低低开口,“你不问?”他的谙儿太过聪明,有些事情根本瞒不过,况且他也从来没打算瞒她。
“兄长愿意说?”祁谙自他怀里仰头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缱绻的情意。
榕桓低头亲吻她的唇瓣,缠绵悱恻却不激烈,仿佛只是在她的身上寻求着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良久,榕桓才低低开口,“溪家大老爷和大夫人是我的外祖父母。”
“什么?”祁谙诧异的抬眸看他,她虽早就察觉榕桓对待溪栈秋的态度不一样,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兄长会和溪家扯上关系。
看到祁谙惊讶的样子,榕桓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我娘亲是他们的女儿。”
榕桓的父母早在很多年以前便不在人世了,祁谙并没有见过他们,自她出生起,兄长身边除了父皇和二叔以外,便再也没有旁的亲人了。
“我爹与我娘的婚事当时外祖父不同意,我娘却定要与我爹成亲,所以我爹带着我娘私奔走了。”一桩大户人家小姐与穷苦小子的爱情故事,像是祁谙看过的《西厢记》。
榕桓言简意赅,声音里似乎并没有多少感情。
“躲了几年,有了我之后,我娘便开始往家里写信,希望能够得到二老的原谅,但二老从来没有给她回过一封信,再后来。。。”
榕桓的眼睛黯淡下来,祁谙抱住他的肩膀,榕桓反手柔柔她的头发,“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舅舅对娘亲都很好,所以那些年,爹和娘心里一直觉得愧对二老,再加之当时的境地也不允许爹和娘亲回来认亲,所以事情便拖了下来,不曾想。。。”
不曾想竟是再也没有了机会。
祁谙算了算时间,那恰好是父皇流落在外形势紧迫之时,当时兄长家破人亡,也是受了父皇牵连。
“那兄长为何不与他们相认,我见大老爷还有大夫人都是和善之人。”
“娘亲已经离世,若与他们相认,只会徒增他们的悲伤,若让他们一直以为娘亲在这个世上的某一个角落里开心的生活着,也许是最好的吧。”榕桓头埋在祁谙的脖颈里,声音有些发闷。
祁谙将他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并没有出声安慰。
她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抚着,像是在告诉他她一直在他身边,榕桓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以往他一直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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