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罐》第12章


“要做什么就大胆去做,不要优柔寡断的,成何体统!”
这是金炎母亲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金母知道自己儿子做事总是举棋不定,从小就亲自教育。
应该说其母教导有方吧,金炎难得大胆一次,去见了天子。
直至皇宫,金炎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当时想着是去见首领的,但是又想到首领已归顺天子,就一鼓气走到了这里。
金炎后悔不已,可又想到刚刚已是有人给天子报了消息,便硬着头皮站在宫外等候。
“宣金炎觐见。”
“除了那次归顺,朕这是第二次见你了。”
金炎进殿拜了礼后,听到天子这么说,便拿出事先已准备好的纸递了上去。
“你胆子倒是大。”
天子皮笑肉不笑,哼哼了几声。
“既然你有意与他,又和朕说这些作甚。金将军,你看朕是会做出那棒打鸳鸯之事的人吗?至于那事,你已不用再顾虑了,只要他够忠诚,朕也不舍得杀贤呀!”
。。。。。。
“什么?你确定要搬过来!”
沈翯闻声遽尔回头,手上来不及藏好绢纸,竟掉地上了一张。
金炎上前几步拾起,看了看又归还给沈翯。
“收这些作甚,不如我给你写几幅字画来。”
沈翯这边还没回神,金炎便自觉的坐下来执笔画了起来,画的是那日两人初见时,一身红披风、威风凛凛的沈将军。
。。。。。。
“这处如何?”
沈翯方才爱不释手的把画裱起来,挂到房上后,领着人到了西院。
金炎四处逛了逛,回道:
“甚好,你可是有心了。”
“那可不是,我早就。。。。。。”
沈翯差点说漏了嘴,急忙又道。
“你曾与我讲过你在那边的住处,我觉得你应该喜欢这样,便如此装修了。”
炎点点头,微一欠身以示感谢,随后竟是莞尔一笑。
莞尔一笑,嫣然无方。。。。。。
翯怔住,呐呐道:
“那就好,那就好。”
。。。
“我今日去见天子了,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沈翯正高兴呢,听金炎这样说道,心中又打起鼓来:
“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我不介意的!”
“不是,你继续听着。我找天子说了说,我想着,他们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了。”
“你是说。。。。。。”
金炎点点头,腼腆的咧嘴一笑,竟添了几分顽皮。
“啊呀!你怎么与他说了!要知这事说不好,天子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沈翯急火攻心,在院中不安的踱步。
“可我这不也回来了吗?”
“那人心思深沉,你可真是的!”
金炎在石凳上坐着,见沈翯气着,忙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为他顺顺气。
沈翯被这动作惊住,金炎亦是。
“罢了罢了,以后有合适再议吧。”
沈翯红了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金炎写道:
“我也不是个蠢的,放心吧。你要是气,不如一会儿打一场?”
沈翯抿抿嘴,有些赌气地点点头。
“那一会儿再去吧,我的画还没完呢。”
这样说着,金炎在纸的一隅用墨勾勒个小人儿出来。
那小人嘟着嘴、气哄哄的,唯有两个脸蛋儿红红的。
画好后,金炎拿着画递到沈翯面前,不料被一阵强风抢了去。
两人的视线随着那画飘去,又不由得转头看向对方。
视线正好对视在一起,回头的频率竟是一致。
“飘走了就让它飘吧,我再画一张也无妨。”
金炎这样说道,又拿了张。
这一回,不光有个赌气的小儿,身边还站了一个。另一个倒是温润的很,伸出手给那个赌气的小孩儿递了一枝花。
“这是蒲公英,我听母亲说的。”
金炎写道:
“这花有趣的很,风一吹,这些白毛便飘向远处,然后入地生芽。我很喜欢这花。。。。。。不管风吹雨打,外头是怎样的,它总是能落地生根,然后长大,不管飘到哪里都是。”
“顽强不息,不为外物所移。”
沈翯评价道,心想回头去找人弄来这花,西院还有处空地,种它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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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记 上
小记——金炎之过往。
记金炎上:
“你父亲姓金,而我又姓严,不如叫你金严罢。。。。。。”
金夫人托着下巴喃喃道,回头看了眼丈夫。
金将军双手负在身后,边踱步边道:
“金严?嗯,夫人觉得好就行。”
金夫人点点头,转回视线看向儿子。
“金严。。。。。。”
金夫人在手心描着这二字,斟酌后道:
“写出来不怎么好看,换成金炎,如金日炽炎!”
“好!”
金将军不由开口道,走到摇床边上饱含期待的与夫人一同看向儿子:
“愿吾儿如冉起之烈阳,为国照出一片光亮!”
“好好的扯什么‘为国’效力?炎儿,不听你爹的。你自己高高兴兴就成,娘可没什么鸿鹄大志要吾儿去做的!”
金夫人说着,随手轻轻拧了丈夫一把。
金将军小吸口气,瞅见夫人蹙眉,便马上搂住自家的夫人,改口道:
“听你娘的,我什么都没说。”
金夫人噗嗤一声轻笑起来,看似不怎么情愿地回抱住丈夫,头靠着他道:
“我只求简简单单便可,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
记忆之初,便是一道温柔的女声传入耳中。
金炎看到眼前一位眼神含笑、满面春风,又不失威严的年轻妇人与她身旁站着的青年将领。
记忆中的母亲眉不怎么皱,而是时常笑着,依偎在父亲身边。
那时,多少人称赞他们郎才女貌、神仙眷属。
不过美好总是有限的。
老天嫉妒幸福的人,给了他们一个考验,而他们成功的在考验面前败下阵来。
。。。。。。
“夫人,最近又有战事了,应该会许久。”
金将军叫人把金炎带走后,传来了自己的夫人。
金夫人沉默不语,行礼后抬起头来等待着下一句。
“摛掞,你先听我说。如今本朝打过来了,身为将军,定是要反击的。”
金将军缓口气,放慢声音道:
“要知道,如果将军夫人是本朝人的话,于你于我于我们的炎儿都没有好处。我怕我走后,会有那边的人找你们的事。”
。。。
“那你是要和离吗?”
金夫人冷声问道,等待着丈夫的回答。
“掞儿,我刚刚已经解释过了,只是形式上的和离。你和炎儿继续住在府里,咱们先等战事稳定再说。”
金将军本以为自家夫人很难说服,照她的性子怕是要闹上一闹,谁料金夫人竟然点头同意了。
“好,听夫君的。”
金夫人轻轻点头,温柔地笑了笑。
不着痕迹地行好礼,告别完夫君后,金夫人独自一人回了房。
另一旁,金炎正在房中等着母亲。正好,玩腻的时候母亲来了。
小金炎跑了过去,瞄到母亲衣上一片灰尘,像是刚刚摔的,马上用手小心翼翼地拍掉。
“炎儿,这是不小心蹭上的灰,不妨事。”
金夫人看到儿子后马上调整了表情,脸上的愁容被压了下去,一把抱起儿子。
“我们炎儿以后定要当一个有担当的人,须得言出必行才好。”
金炎不懂母亲为何要如此说,但他本能地点点头,比划着自己已经知道了。
看到儿子这样,金夫人也欣慰了许多。把儿子哄睡后,她自己也回了房。
“夫君,既然决定和离,那你先不用来我这儿了吧。”
“哎,摛掞你这又是何话?那都是做给旁人看的。”
言出,一阵静默。
良久后,一道铿锵有力的女声传出。
“不过,我可是当真了。”
金夫人红着眼,但语气听不到有半分异常。
微弱的月光下,晻晻看得出金夫人傲慢地抬起下巴,不屈地盯着金将军。
观此景,金将军一激动便要直接跑去她身边。
“我!哎。。。。。。夫君让我一人静静可好,明天再议旁的。”
她还是忍不住地将扬起的脖子往回收了收,目光与那人错开。
金夫人不想承认自己对丈夫蛮狠不起来,少年时的飞扬跋扈早不知跑到哪去了,弄得现如今只得自讨苦吃。
将军听罢也不敢再留下来,只得点点头,为夫人抹去仅有的一滴薄泪后退了出去。
他就知道,金夫人定是要倔上一倔的。
。。。。。。
翌日
“你还记得咱们当初大婚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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