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罐》第11章


“顽皮小儿!”金炎想了想,写道。
“先生骂我道也算了,你怎的也这样说我!”
“不服来战!”
“好!”
其实沈翯早就想和金炎打一仗了,于是他兴致冲冲地回道。
。。。。。。
“作为臣子,服从命令就是你的职务。我不管你为何这样想,但我明确的告诉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逾矩、失了本分。”
看了是不行了。。。。。。
金炎谈不上是什么心情,说是物伤其类,也不确切。
他想到自己二十年来,好不容易遇上个同好,却要被人所陷害。而自己呢,不知怎么就成了别人的棋子,被人牵制。
由此见得,人还是要藏拙一些的。太过锋芒毕露,也只会招来不幸。
就像树大招风,为同类所嫉妒,为人们所砍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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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告别了首领后,金炎来到了沈府。
“来打一场?”
金炎写了字,找到沈翯后递了过去。
沈翯微微挑眉,道:
“自然是可以了!”
。。。
一场战后。
“金小将军,不错嘛!”
翯在一座小亭里歇下,擦拭着沾了些血的刀。
“嘶,还挺疼的。”
翯喃喃道。
他擦了会儿刀,过了会儿才注意到还在空地上待着的金炎。
“金炎?你待在哪里做甚?”
金炎愣愣站在原地,擦掉了身上的血。
“再来?”
炎拿起边上散落的树枝在地上匆匆写着。
翯闻言打量一番金炎,而后笑道:
“行!”
。。。
随后,两人认认真真、痛痛快快的打了几场。
昏黄之际,两人总算是停了下来。
“也不知你是为何事而如此。。。。。。不过,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你生气,倒是稀奇,用打架来解气。”
沈翯眼睛眯了眯,笑道:
“要是打输了,你不会更气吗?”
金炎闻声摇摇头,写道:
“打不过是我的事,只得怨我自己没本事。”
沈翯看到金炎泄气的样子,心中有些不知所措,想安慰却不知说些什么,想了想,道:
“金炎,你比我小几岁,能和我打个平手已经不错了。方才我看你握刀姿势有些不对劲。。。。。。要不下回你换成剑试试!”
金炎闻声一怔,眼睛犀利地向沈翯顶过去。他看到那人是真心实意地在建议自己,便静默许久才回道:
“剑,倒是未曾试过。待得空,我练练罢。”
“其实,我的剑术还不错的。”
沈翯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金炎却听得清楚。
炎低低笑了几声,写道:
“不必了,你的剑术太高超,我还是自己琢磨吧。”
“那好吧。”
翯撇撇嘴、叹口气,看了会远处,悠悠道:
“都黄昏了啊。。。。。。”
“我先回去了。”
翯看后起身想再说些什么,看着那人稳步快速走出府外,又是叹了口气。
“到时候再说。”
沈翯目送金炎离开,直到瞅不到人影后,坐在了他刚坐过的石凳上。
沈翯回忆着这一天来自己与他的对话。想到刚才建议的时候,自己被金炎隐晦地“骂”了,也不气,反而笑了起来。
沈翯换只手撑起头,另一只手一下下地扣在石桌上。
待时候差不多了,就起身,收好金炎写过字的绢纸。沈翯慢步回到房中,把它与以前的纸收拾好,提笔写道:
“廿六,晴。吾与他打了几场,还说了话。心悦,望每日如此。”
仔细的收整好后,沈翯又拿来一张绢纸,开始作画。
沈翯仔细地回忆着那一天的虹与虹下的那人,他认真地描摹出他朦胧的五官、渡光的周身,与身后之胜景。
以前沈翯作画,那都是一挥而就;到了金炎这里,却小心翼翼地,用心描摹出每一笔。
画毕,一长发高扎,眉眼模糊,身着月白色衣裳的男子悄然印在画中。
披着一层薄金纱,是被身后温暖的夕日罩上的。
奇怪的是,画作中唯有男子是用彩色渲染的,其余之景均是墨色。
沈翯心满意足地把它与往日的画作放在一起,然后去屋外欣赏朝霞。
苍穹褪去了金黄,已是趋于墨色。
薄薄几片稀云在上面挂着,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
朝霞已是有些散了,热情的红已经消散,唯有残余的斑驳金点还能看出不久前这一带朝霞是多么耀眼。
天空的另一角,那里黄月盘显身已经许久了。它候着场,要抢着在天黑的那一刻散出光,照亮身边猫着的乌云,再顺带的把这座小城也点上亮。
翯觉得过一会儿要下雨,没敢多呆就回到房里。
。。。
半夜,雨仍在下,且雨势愈演愈烈。
沈翯被吵的不得安睡,随即穿衣起身,在房中走着。
一道闪雷横空闪过,惊艳亮相后又隐去身形,恶作剧般制造出惊人的声响。
沈翯猛地向金炎住处方向看去,想到那里的房屋年久失修,只是被匆忙的整理了一番,芯还是原先快朽坏的木头,怕是承受不了这雨。。。。。。
沈翯吩咐人收拾好一间客房,便忙得去找金炎。
还好到的早,屋内还没积那么多雨。屋里金炎正想着办法呢,看来有人来,便开了门。
“金炎!”
金炎有些惊愕,想不到开门的竟然是沈翯。
“你这房子还是别待了,沈府还有处空地,已经收拾好了。你跟我回去吧。”
金炎稀里糊涂的就被沈翯领回家了。
“你先歇着,我给你备些汤。”
沈翯匆匆出了客房,随便找了个人,急忙道:
“下完雨之后,叫人去街末的那座小院,带的人越多越好!把那里砸了!砸的越光越好!”
都吩咐好过后,沈翯笑眯眯地看着空中雨。
“多亏了你,要不然不知道何时才能把他接过来。”
沈翯心道,哼着歌就去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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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尾巴狼·沈翯
第十二章 
次日天亮,沈翯估摸着金炎应该醒了,便去找他。
“昨日,多谢了。”
金炎见人来了,一早拿出写好的纸。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金炎瞅着他,正等着下话。
沈翯被他看得不自在,小声说道:
“我想着,你那住处又小又旧,也就搬来前修了修,下了大雨肯定撑不住。。。。。。”
金炎见他一副撇嘴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就笑出了声。
“哎,我今早去你原来那个院子看了,果不其然被雨都打趴下了。不如你搬来这里西院住吧!”
沈翯赶忙又道:
“这西院虽没人住着,可每日都是有人打扫的。这里不及你住的那处是独院,但胜在大而方便。以后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做就行了,还离演武场近。。。。。。”离我这儿也近。
后面那句沈翯没敢说出来,默默看着他等待着回应。
“我来的这些日子,你都对我颇有照顾,如今又这样麻烦,真是受宠若惊。”
“你是我第一眼就看上的人,我长这么大,好不容易遇上个与我交心的人,自然要好好招待!”
“可是,这招待的有些过了。。。。。。”
两人都静下来,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想同你聊聊,可好?”
沈翯斟酌再三,开口道。
“好。”
“我从小唯有先生对我好,你也知道。先生走后,我便孑然一身了。”
金炎闭上眼听着,默不作声。他手指微微攥起来,心下正做着一番良知的斗争。
“其实,你被赐到这里住,还是我同天子说的。”
金炎睁开眼,目光晦涩,欲言又止。
“我想我大概能懂你的处境,与我那时差不多一样。古人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能与我志同道合的人了,可偏偏你出现了。”
沈翯喘口气儿,又道:
“咱们虽然相处时间短,但我对你一见如故,便不时会做出些逾矩的举动。既然你觉得不自在,我便不好再干些什么。。。。。。不过,我帮你把那住处修好吧。”
沈翯说完,欠身以示歉意,不做停留便走出了房。
房中唯留金炎一人。
他细细的推敲着刚才的那一番话,心想他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却与我交心做甚。
他又想到,昨晚见到沈翯,一瞬的惊愕过后竟是喜悦,心中便摇摆不定。
“要做什么就大胆去做,不要优柔寡断的,成何体统!”
这是金炎母亲曾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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