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怀了崽》第75章


“什么下场?”
见来人是薛白,幼枝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答道:“我自入宫以来,从未想过还可以活着出去。”
“臣妾知道,王爷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幼枝幽幽地说:“当年臣妾才进宫时,王爷便向臣妾保证会让陛下与太后付出代价,只不过……臣妾不愿屈居于一隅,什么也不做,只日日候着他二人机关算尽,最终功亏一篑。”
她一顿,轻飘飘地望向薛白手里的玉玺,“王爷心思缜密,行事又过于光明磊落,即便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肯使一些歪门邪道,宁愿蛰伏多年,直到确信自己可以一网打尽。”
“然而依臣妾之见,先是黄先生官复原职,又有已与庄相断绝关系的二公子庄齐秘密回京,便是王爷打算动手的讯号了?”
幼枝轻轻地说:“世人都说唯小女子难养也,王爷不屑做的,恰恰是最省时省力的,臣妾实在等不及,只好代您来做了。”
话落,幼枝跪在他的面前,笑吟吟地说:“幼贵妃意图弑君,常公公以身相挡,未能拦住,陛下身受三刀,侍卫冲进来将其拿下,陛下昏迷前下诏宣从嘉王进宫,言道自己需静养几日,期间朝政之事,由王爷代为处理。”
薛白半阖着眼帘,“这便是你的打算?”
“如今木已成舟。”幼枝瞟向薛蔚,“这毒虽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却会令他的意识混沌不清,唯有王爷出面,方能主持大局。”
薛白神色稍冷,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这宫里满是本王的眼线,便是他最宠信的宦官,也是本王的人,你当真以为本王仅仅是不屑如此?”
“父皇驾崩后,他的那一半兵符不翼而飞,直至前几年本王才意外得知,那一半兵符在他的母后,也就是当今太后的手里,她并未交给皇兄,也不曾透露过只言片语,甚至连皇兄都不知道,他母后的手里握有兵符。”
“本王未曾把皇兄放在眼里,唯有她……不得不忌惮。”
幼枝蹙眉,“什么?”
“常公公。”薛白没有再搭腔,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手里的玉玺,片刻后他唤来门口的常公公,不咸不淡地吩咐道:“拟旨传黄先生与周将军入宫。”
“……再找一个信得过的太医过来。”
说罢,他缓缓抬起眼,眸色深黑。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幼清清: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
第67章 
“陛下已经三日未上朝了。”
“听说是见过庄丞相以后; 又连夜召见了黄大人; 结果没过多久; 太医就来了一拨又一拨; 应当同庄丞相脱不了什么干系。”
“太后娘娘和往日一样闭门不出,怎的对此不闻不问?”
“太后娘娘怎么会不闻不问?陛下不上朝; 宫里本就人心惶惶,太后娘娘自然不能慌了神。”
“嘘——张嬷嬷来了。”
慈宁宫里的宫女们本在交头接耳; 见张嬷嬷捧着煎好的药走来,连忙低下头,张嬷嬷狠狠地剜这几人一眼; “再有人多嘴,不若直接拔去舌头!”
宫女们瑟缩道:“嬷嬷恕罪、嬷嬷恕罪。”
张嬷嬷“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踏入门内; 恭恭敬敬地对跪在蒲团上的太后说:“太后娘娘; 药煮好了。”
闭目诵经的太后一顿; 手指拨过念珠; 她睁眼望向佛台上的金身佛像,并没有回过头来; 只是不咸不淡地问道:“蔚儿今日依旧没有上朝?”
“回太后娘娘; 没有。”
太后眯起眼,“瑶华宫的那一个呢。”
张嬷嬷答道:“贵妃这几日也未外出; 说是在陛下身边悉心照料着。”
“蔚儿的心肠太软,当年先帝屡次斥责他无勇无谋、不堪重用。”太后缓缓起身,张嬷嬷赶紧过来扶着她; “殊不知他这身毛病,便是从先帝身上学来的。魏妃一死,先帝思念成疾,然而纵是如此,他也没有打消过改立太子的念头。”
“甚至在驾崩前还殷殷叮嘱哀家,日后一定要好生照料老三。”
太后冷冷一笑,“他安排得再如何妥当,错便错在盼着哀家好生照料老三,并且将传位诏书交在哀家的手里。”
她喃喃道:“老老实实地在京城里做一个闲散王爷,难道不比做皇帝,日夜殚精竭虑轻松得多?这人呐,可真是不知道惜福。”
张嬷嬷心口一跳,太后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段往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莫不是陛下这几日……”
太后搁下手里的念珠,“蔚儿三日不上朝便罢了,可连那瑶华宫里的下人也有三日未受传召,说的是贵妃怜恤她们,怕被过了病气。”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蔚儿若是怜惜,怜惜的也是他那心尖尖上的人。”
话落,太后冷着脸对张嬷嬷说:“去,派个人把从嘉王妃接出来,就说幼贵妃昨夜梦见先帝托梦,说他肚子里的那个得了观世音的一滴甘露水,又受了几分点拨,日后是个有福分的,蔚儿特许老三家的到行宫暂住几日,食斋念经,以拜谢仙露之恩。”
张嬷嬷稍有犹豫,“可是从嘉王……”
“老三这会儿还顾不上宫外。”太后漫不经心地说:“若是王府的人问起幼贵妃,便说贵妃稍后就到行宫。”
张嬷嬷点头道:“老身这就去办。”
张嬷嬷匆忙离去,太后慢慢转过身来,她久久地盯着佛台一角,要笑不笑地说:“装疯卖傻这么久,拿走的兵符……也该还回来了。”
“夫人,这……”
“贵妃娘娘怕夫人不放心,稍后也会到行宫,陪着王妃住上几日。”
宫里来的人握着自己的手,道明来意以后,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邹总管与赵氏。薛白不在王府,这行宫,幼清究竟去不去,邹总管当然不敢擅自决定,是以又忙不迭通知了赵氏,赵氏来后思索片刻,心里想着既然是幼枝,去一去无妨,便说:“稍等片刻,我去给清清打点一番。”
幼清还在屋里睡着,赵氏拍了他几下,“该起床了。”
幼清翻了个身,不理睬赵氏。
赵氏失笑着捏了一把他的脸,“清清。”
幼清皱起了脸,有点儿转醒的征兆了,却还是挣扎着赖床。
赵氏摸了几下他鼓起来的肚腹,笑吟吟地说:“你爹找山上的猎人给你猎了只麂子,打算给你吃黄焖麂子肉。”
幼清立即睁开了眼睛,一骨碌床上坐起来,眼巴巴地瞄着赵氏。
“你呀,成日就晓得吃。”赵氏点了点他的额头,帮着幼清穿好衣衫,又给他挑了一只同衣色相近的小荷包,慢悠悠地说:“不过得等你和你阿姊回来以后,才吃得上这红烧麂子肉。”
幼清捏着瘪瘪的小荷包,压根儿没在听赵氏说了些什么,只顾着向赵氏讨要零花钱,他眨巴着眼睛,讨好地说:“娘亲,你看我的荷包,一捏就瘪下去了。”
赵氏眉头一挑,回身从桌上的果碟里抓了一把葡萄干,塞进他的荷包里,这才笑吟吟地说:“你再捏一下,它已经不瘪了。”
“……”
幼清的嘴瘪了。
少年气呼呼地吃了几颗葡萄干,一想到自己和薛白一样,沦为了一个穷光蛋,就不太开心,他嘀咕道:“娘亲和爹爹一样抠门!”
赵氏给他收拾衣物,好笑地问他:“你说什么?”
幼清缩了缩脖子,和幼老爷是一脉相承的怂,抱怨完就跑。
结果没一会儿,他又跑回屋,满脸的不情愿,“娘亲,我不要去吃斋念经!”
幼清想当然地说:“你让阿姊再做一个梦,给观音菩萨说她那滴、那滴……”
赵氏提醒道:“甘露水。”
幼清恍然大悟,脆生生地说:“给她说那甘露水露我们不要了,让她收回去,这样我也不用去行宫里吃斋念经了。”
赵氏瞟他一眼,“胡说。”
“要吃那么多天的草。”幼清快昏过去了,他委屈巴巴地说:“我乖乖地跟沈栖鹤学念书,给他提前沾一点墨水还不行吗?”
赵氏让他这小模样儿给逗乐了,“哪有那么多天?也就住个十来天。”
幼清更要哭了,“十来天还不多?”
“好了。”赵氏安抚他道:“有你阿姊在,还能真把你饿着了?实在不行,你就当自个儿是去玩的,过几日玩腻了,再换王爷去那边替你待着,反正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儿子,我和你爹接你回来。”
幼清立即答应下来,“那好。”
赵氏便接着给他收拾行李,不过她的嘴上是这样哄幼清的,却仍旧给幼清装了小半月的衣物,又给他找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