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将[重生]》第54章


“长安可想过放弃仕途?”
这句话就令人摸不着头脑了,当初见着楚长安得了状元入宫当差满面欢喜的是他,现下一脸疑虑试探种种的还是他。
“未曾想过。”仕途不重要,名利这些事情楚长安看的也淡,最主要的是有的人放不下。
“前些日子我从边塞通商,瞧着这局势,怕是又要变天了。”
☆、第四十九章
戍陵是从北入关必经的一座城池。
长居在此的百姓也有; 但不多。放眼望去,满街几乎都是酒楼楚馆,还有少数几家正儿八经的客栈,这些不入流的职业已经成了这一带经济的主体。
楚老爷也是常年在这一片出入的; 对戍陵的熟悉程度不比从小长大的那个京城少。有的时候遇上天气恶劣无法出关,在这儿待上个十天半月的都是常有之事。
早些年的时候; 楚家也有意让楚老爷效力朝廷。当时他虽是年少; 但已然尝过经商赚来的甜头,嫌朝廷的俸禄就那么点儿; 还不够费事儿的。然而这么一来,就是数十年来的奔波,钱是赚够了; 就是日子愈发不清闲。
汴梁这个季节不过入秋,最多下场小雨。但这个时候戍陵已经开始落雪了。
前方是山道; 一旦落雪就不能走了,哪怕人算的再紧密,也难免会栽倒天算上。不过楚老爷到的早,已经找好地方安顿了车马货物; 只等着天气好转再上路。
邻着边关的地方总是容易出乱子,不过今年倒是好,自打镇北府里的新官上任之后; 再没出过什么大乱子,不过有些不可避免的小事儿总归还是会发生。这新官一来,虽然治理的不错; 但是谁也没见过。听闻是个药罐子,空有一身才学武功,可惜水土不服,自打来了这儿连府都没出过。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楚老爷也不清楚,也没兴趣清楚。毕竟这些从商的心里大抵都认定一条,不收自己税的官,就是好官。
不过两三日,往日里头还算得上冷清的酒楼已经熙熙攘攘堆满了人。都是些被天气拦在路上,在此驻扎的商人。更有的直接带着货物裹上衣服,蜷缩在大厅的一隅,准备就这么凑活过去。
楚老爷见着他们这般狼狈,心里头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找好了地方安顿。在等小二把酒菜打包好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了人群中的议论。
虽然身在商场,但是楚老爷心系朝廷。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自己的儿子活在那个人吃人的地方,作为父亲,多少要知道一点风向,以备不时之需。
议论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说镇北府愿意划出来一块儿地方,给这些被雪困住的商人歇脚。但是相对的,需要每日上缴一些粮食或者铁器作为交换。不过这么一点东西,大多商人都是拿得出手的,能换取温饱也划算的很。很多人已经开始商议着明个儿一早就去看看情况,是否真的如实。
凭着多年来的直觉,楚老爷多少也察觉到了异向。北方虽是算不上富饶,但是干燥。所以朝廷的大粮仓大多也会修建的靠北,总归是饿不住。而且这么一出,算起来镇北府倒是亏得,换取的这么点儿东西,连炭火钱都不够。
这种亏本生意,除非是真的心善。
不过这么多年来,还真没见着谁能凭着心善做到镇北府第一把交椅上的。哪怕真的是凭着家世上来,也会被自己这点儿善心给害死。
除非有一种情况。
以公换私。
镇北府能拿得出手的物资都是朝廷批下来的,每一笔流向都必须透明,毕竟万一查出来有差错,保不齐是要掉脑袋的。
但想要将这些东西占位私有,也并非没有办法。
比如今日这般。这面说着跟商人换取,但往上报只说是用于救济,只要每一笔算清楚,到时候也不怕核对。至于商人缴纳上来的这些物资,自然就能够占为己有。
若所是只缴纳粮食,还能说得过去。毕竟这个世道表面上太平,但只要一乱,一两粮食换一两黄金都不过分。
最重要的这些商人身上可不一定会随身带着粮食,但防身的铁器是一定的,这种物品也能作为缴纳的物资时,楚老爷就已经打起了几分疑问。
普普通通的铁器一经重铸,保不准就是能够杀人夺命的利器。
但是这种事情毕竟八字没一撇,也不能空口无凭瞎说。楚老爷虽然是满腹疑虑,但也只能噎回去当没看见。
这一趟通商还算顺畅。胡人到底是跟着牛羊一块儿长大的,做事儿爽快。再一个也是看着入冬了,没时间磨叽,赶紧交钱交货安心。
回京的路上依旧是在戍陵落脚。逢着天气不错,虽然是冷,但至少出太阳了。来时的疑虑还未解决,正好路过镇北府,楚老爷见着人群围着,便也过去跟着看了一眼。
墙上的告示乍一看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仔细琢磨来,确实有些不妥。
告示上写的是近日严寒初降,苏将军身体抱恙。当地的郎中都看遍了,也没寻到一个能够根治的法子。故此才向着往来的商人布告,希望能寻到能够诊治的方子,最好能附上草药一并送至镇北府,重赏。
来往的商人的确不少是做草药生意的,既然是做草药的,多少也懂一点医术。再加上赏赐不菲,挺多人都愿意去试一试。
然而告示上并未说苏将军身患何疾,也并未让旁人进前诊治,只说是留下方子和草药。这些商人到底是要赚钱的,大多留下的都是些寻常只能诊治风寒或者是外伤的草药,不是多名贵的东西,却是能换来不对等的报酬。
一个人成功之后,大家自然纷纷效仿。
别人都在数钱的时候,楚老爷便趁机去看了一圈儿。
贡献上去的草药的确都是最寻常的,但是剂量可观。虽然治不了什么大病……但若用于行军之时,这些也够抵好一段时日了。
这一次是有心留意,才看见的。以往匆匆路过的时候,这种事情还指不定有多少。
楚老爷对家国安危倒不是那么敏感,毕竟乱世之中饿死的也不会是这些有钱的生意人。但自己的儿子在御前做事儿,万一重要关头站错了队,可就不是钱财能捞的回来的了。
所以这一次一回到家,楚老爷第一件事儿就是喊楚长安回来。一个是问问情况,如果对上号了,真如自己所料,现在跑还来得及,毕竟命重要。
如果是自己料错了,楚老爷其实挺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这句要变天了一出口,楚长安也愣了一下。
萧寂自打登基也一年有余,只是这政权一直不稳。不说背地里明争暗斗,有的连表面上逢场作戏都懒的做。要说变天,楚长安随时都做好了这个准备,并不感意外。
但是仔细一想,若是京中好友这般提醒他,到没什么。但这句话出自一个常年身居边塞之人,就不得不注意着些。
“这话怎么说?”
楚老爷耐着性子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一开始的异常到后面基本确凿,都一一与自家儿子分析道来。
楚长安没说话,只是听着楚老爷在一旁自顾自的讲,心里盘算着这话能信几分。
虽然这皮囊里的灵魂换了,但到底外表还是原来那个。楚老爷再怎么不济,也应是不会害自家孩儿的。
不过这段时间也是,心思只顾着风花雪月上了,成天也没个正事儿,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腻在永昌宫里才好。这么一来,原本早该发现的端倪,可能就因此疏忽了。
“长安虽然是离陛下进,但这已经快一年了,你也未得以迁升,依为父看,不如……不如早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哪怕你像以前一样只知道玩乐也比卷入这种纷争里强。”
“父亲多心了,在宫里这些时日过得挺好,而且这些涉及到江山更变的大事,也并非是孩儿能够说得上话的。如若真是到那个时候,再脱身也来得及。”楚长安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隐隐已经有了些不安。以前遇见这种事儿,从来都是以为萧寂能够解决的,自己只要听指令便是。
然而这一次,却是打心底的感觉和以往不同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离得远,还是因为对那人了解不够,或者是其他什么。
“只怕到了那个时候,长安反应不过来。这一次回来,就是有意带你离开。哪怕先在远处观望一段时间风向也好。”楚老爷没有理会出场那言语之中的婉拒之意,执意说道,“你娘走得早,就剩咱俩了,我不能再在岸上看着你以身涉险了啊。”
说起来楚长安也没听说过楚夫人是怎么走的。只知道走得早,以至于没人管着这个大纨绔。但是听楚老爷这么说来,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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