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将[重生]》第55章


说起来楚长安也没听说过楚夫人是怎么走的。只知道走得早,以至于没人管着这个大纨绔。但是听楚老爷这么说来,怕是也另有一段故事。
“马上到年关了,谁想找事儿也不会挑这个不吉利的时候,过了年孩儿再给父亲答复。这段时间在宫里孩儿也会注意着些,不会有事儿的。”
算着日子离年关,大约还有一段时间。楚长安想了想,这些日子也足够跟萧寂一道做好准备,以应对外界的种种事物。
楚老爷见此,刚想张口再说些什么。然而一转眼,已经看不见楚长安人了。
本是想追上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坐了一会儿,楚老爷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似得,从怀里摸出来了半段儿木簪。
这半段儿木簪是在戍陵镇北府旁边的河边捡到的,做工倒是精细,可惜断了半截儿。
这会儿不知怎么了,忽然想起来了还有这样东西,便拿出来在手里打量。
上面刻着的字迹被水冲刷了许久,已经看不清了。然而楚老爷凭着触感摸索了半天,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觉得自己这回的预感,怕是要成真了。
☆、第五十章
这趟回家楚长安没敢多待; 话都没听囫囵便匆匆往回赶。
若问楚长安到底慌什么,他自己也答不上来。但总觉得是这段时间因着过于关注风月之事,儿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似得,一定要补回来才好。
看见宫墙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宫墙早就下了钥。楚长安转了一圈儿,估摸着差不多到了侍卫换班的时候便悄悄的从墙外翻进去; 一路谨慎着些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然而有的事情哪怕人算的再紧密; 就是不如天算,比如现在。
从墙上翻落下来的时候; 楚长安已经尽可能的压了步子不闹出动静。但也不知道是哪个偷懒的把落叶全堆到墙根儿了,踩上去声音别提多大了,只要不是聋子; 想听不见都难。
楚长安心里暗骂了一声,赶忙往一旁的屋子后面退; 心里祈祷着没人看见。
天黑也看不清,楚长安刚没往后退两步,便觉得身后倚上了个温软的东西,他愣了一下; 随即伸出手去摸了摸,从触感来看,应该不是石砖堆砌的宫墙。
“摸够了吗。”
背后冷不丁冒出来了一个声音; 楚长安听闻缓缓的把手缩了回来。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动,杵了半晌; 楚长安见着气氛似乎缓和了一点儿,也顾不得多,撒腿就往外跑。
只不过还没跑几步,衣领就被什么勾着了,整个人差点儿没向后仰过去。
“得得得,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有话先松手再说。”楚长安见此也不急着跑了,干脆大大方方的往后倚,横竖身后的人也不会让他真躺地上。
至少摔到坚硬的石板上的前一刻楚长安是这么想的。
“今日陛下倒是有闲心,大晚上的来这儿守着。”楚长安见着他没说话,一面开口笑着缓解尴尬,一面自顾自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一次是真有事儿,楚老爷喊着回去,这边也跟大统领告过假了,想着您知道。”
萧寂只是瞥了一眼,不但没去扶他,反倒是向后退了几步,“有人禀报,说你与皇叔的宠妾有染,这事可是真的?”
楚长安差点儿忘了这出了,连忙否认道,“这真的没有,不过以前这个大纨绔跟她有没有关系就不好说了,您也知道……对了,还有一事。”摔得再疼,楚长安到底还是没忘了正事儿,这一次回去听楚老爷那么一说,当真是有几分担忧。
毕竟京城离边塞远,很多事情够不着。当初萧寂也是钻这个空子一路走过来的,如今总不能再栽倒在原地。
“什么事?”
真当要说的时候反倒是不知如何开口,楚长安想了半天。总不能说是楚老爷根据种种迹象推测,再加上自己的直觉臆断出来的。毕竟在君王面前讲话还是讲究证据确凿,空口无凭不是净污蔑人么,到时候自己再落个喜欢嚼舌根的印象才是解释不清。
萧寂见着他神色隐隐有些为难,只道:“先回去再说。祁樾和皇叔倒是有意压着,只可惜已经在京城闹开了,现在你回去,怕是已经有同僚开始议论,议论你如何对皇叔的宠妾始乱终弃。估摸着你回来也是抄的这条近道,便在这儿等着。不管外面怎么说,总得先问问你。”
才不过半日有余,这消息传播的速度还真是出人意料。不过也是,当时那么多人看着,根本不用有心人煽风点火,都足以让整个汴梁议论一段儿时间了。
不过说来那姑娘本就是从事着边缘职业,要真论与她有染,估计京城这些世家的男子一个都逃不过。只不过是偏偏赖上楚长安了,也不知是有心的,还是有心的。
果不其然,这一路上虽然是跟在萧寂后头,但还是免不了一些杂音入耳。
毕竟那姑娘怎么说也是飞上枝头的凤凰,再是偏房也是亲王的偏房,比宫里头一个侍卫贵重许多。
被世人唾弃的事儿,楚长安向来也做的不少,说的再怎么难听,也不会往心里去。不过再是不记事儿,也能感觉到这次事情闹得大了。毕竟再天子面前都敢说到这种程度,背后指不定会更加不堪。
“那个姑娘,就是年初在窗边寻死觅活的那个。”合上了宫门,自然是也清净了些。御书房里的灯点的足,方才在夜色之中楚长安只觉得萧寂语气似有不善,这会儿才看清他眼下的乌青。
不是不善,而是过于劳累,又不得空休息,自然是与往常不同。
“我知道。”萧寂记得比谁都清,当时重逢的乍喜,伴随着手骨断裂的疼痛,也说不清哪个更多,反正足以令人一辈子都忘不掉就是了,“这一次多半能抓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毕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传遍京城,其中肯定是有问题。”“但是这种事情并不好排查,即便是有人煽风点火,毕竟在外人眼里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楚长安听到这儿也明白,说白了就是,这件事情成了这个样子,虽然不能说是他咎由自取来的,但萧寂是不会收拾烂摊子了。其实也并非收拾不得,只是代价可能比想象的大,毕竟楚长安这一路上得罪的人不少,而且大多都不是普普通通的百姓,真是计较起来,划不来。
楚长安更知道感情上萧寂可谓进可夫退可妻,表面上装的清冷但是内里却是满腔的热情。但一旦涉及到朝堂上,与这些臣子的利益,还是掂量的清楚。不能得求两全之时,就只有利益为先。
“这一次是臣的疏忽,臣自会处理好,不会牵连陛下。”说疏忽是没错,当时要是不凑那个热闹,怎么招也不会给人拿捏住把柄。
“不过有一种办法,倒是可以使这些流言不攻自破。”萧寂见着他在殿前依旧是这幅老样子,平日里头恃宠而骄说的是他,但真到了关头,还是有几分臣子的觉悟,能往自己身上揽的,绝对不会拖累别人。想到这儿,嘴角也不禁往上扬了几分,又道,“不过这种办法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去用的好,没有退路。”
见着萧寂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楚长安心里更是凉了几分。
心想着也不看看自己成天得罪那些人到底是为了谁,虽然说是各有苦衷,但还是有一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凄凉感。不过转念一想,萧寂待自己本就是情分,要真是各自飞,当年就应看着他饿死冻死在街头。反正像他这种人多得是,别说寻一个了,寻一个营都不是什么难事儿,本就是施舍,到头来怎么还能怪上给的不够多。
萧寂见着他跪在地上没答话,话锋一转,问道:“方才从一要说什么。”
“苏将军近来可好?”楚长安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上一次虽然是和苏世元通了信,但是能看得出对方也就是常规的客套,语气虽然是礼貌,但也疏离,压根没想着与他亲近。
这一次楚老爷提起来,楚长安才回忆起以往在京城的蛛丝马迹。
“怎么想起来提他了。”萧寂听到这个问题,也不急着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也是起于坊间流言,忽然想起来了,也就问问。”楚长安话是这么说,但是目光已经盯上一摞已经束之高阁的奏折和账本。
萧寂到底是和他处了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一眼也便知道了,“自身难保的时候,就别给别人瞎操心了。”
楚长安也知道自己这个性子。
说白了一个字,贱。
对方哪怕都明摆着要弃子争先了,自己还怕着旧主道阻且长,完全没有一点儿当弃子的自知。
萧寂可能轻描淡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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