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往事》第43章


“是该公证,她阿婆那边我也谈过,还算本分,并未贪得无厌索要聘金。”都是经历过风雨的老妖怪,叶文锦看人惯来准。
“今日还要去庄家。”叶令康道。
“庄国栋那老小子住院,是该探望。”只是因为叶思危的事,叶文锦仍看庄家人不惯,“我不去了,你去代我问声好。”
哪知叶令康却道,“我去拜访岳父岳母。”
叶文锦没听明白,“又生父母早亡,要去也是去将军澳坟场,和庄家有什么关系?”
叶令康不瞒,“虽然荒诞,我还是要提前讲,又生是庄家四小姐,以前那个。。。”
他一时想不到好的解释方法,“你就当是冒牌货。”
话毕,他起身,“阿爸慢吃,我去接又生。”
。。。。。。
被谈论的庄家不□□宁,究其缘由,无非如何安置庄太初。
尽管庄家人厌弃,但她仍旧顶着一张“四小姐”的脸,令人心思复杂。
庄太初只字未提搬出去的事。
“还有什么可犹豫,从哪来回哪去,九龙城寨才是她家,庄家不开善堂,不必再留她富贵圈里徜徉。”庄大少对她厌恶多多。
庄碧海沉吟,难做决断。对着那张脸,下不去狠手。
四姨太更为难,厌恶她隐瞒秘密十几年,但她却拥有囡囡的脸。。。
“再想想。”庄碧海摆手,“让我再想想。”
庄碧海子女有六个,除却长子养在身边培养,其他子女或送去国外,或与各姨太生活,唯有家庭聚会时才能碰面,他对庄太初尚且陌生,更遑论十几年不见面的又生。
是以当他以父亲身份和又生见面时,还是有些许尴尬。
“爹哋。”似乎看出他不自在,又生笑眯眯先喊他。
庄碧海呐呐应声,看向叶令康。
“阿叔。”叶令康适时喊人,补充道,“我和又生在拍拖。”
庄碧海请他们坐,佣人送来茶点。
“爹哋,我们准备公证了,带他来见你。”又生在叶令康旁坐下,脸颊红扑扑,略感羞涩。
庄碧海顿生亏欠,更夹杂遗憾,一时不知如何讲,唯茫然道好,“几时办酒?”
叶令康道,“办酒日子还未定,来征求阿叔意见。”
庄碧海并无意见,越讲越有愧疚感,只一心想弥补。
私下里他叮嘱四姨太,“嫁妆你看着办,不能让叶家低看,将来又生受气。”
讲话间,他不觉叹气,“在外谋生,也不知受多少罪。”
“是吃不少苦,也不愿和我提,大概是怕我们难过。”四姨太话锋一转,下定决心道,“阿威讲得对,庄家不开善堂,再留着她是对又生不公,送她走吧。”
庄碧海无话可辩,家中仆人唯有请”四小姐”出去。
山顶大屋,靓衫名车,过眼云烟,庄太初立在贝璐道旁,回头看向庄家,好似做了一场富贵梦。
她不住低笑,笑到弯腰,涕泗横流。
第38章 7号一更
做庄家公主十几年; 她活在庄家的梦里; 她与庄家其他姐妹一样,不必做出多大事业; 只需养尊处优,到嫁人年纪,换去另一家继续养尊处优。
唯有穷人家的女儿才将学历工作视为砝码。
“可你并不是。”又生靠在沙发里,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略显憔悴的庄太初; 陈凤仪一旁直叹气,苏又存尚不知情,迷茫瞪视眼前这个自称是他“家姐”的女人。
“是否想过有天梦醒,水晶鞋会掉落?”又生承认她说法没错; 有的人生来含金钥匙; 不必活如蝼蚁,但不包括眼前女人。
庄太初吸吸鼻子,做出决定,“我要回来,这里是我家。”也是她目前可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又生几欲翻白眼,不得不提醒,“你家在九龙城寨; 清炮台旁。你脚踩这片地,是我的地方。。。”
目光扫向陈凤仪和苏又存,又生适可而止,无兴趣再和她多讲,打哈欠起身回房; 不管他们商量去哪处落脚。
酣眠一夜,又生被窗外鸟鸣叫唤醒。
她披衣出去,唯有苏又存守在餐桌旁,往嘴里送三文治,味同爵蜡。
见又生起床,他视线始终追随,“家姐,我难以相信。”
“这是事实。”又生吐下漱口水,坐餐桌旁剥开鸡蛋,陈凤仪不知人踪。
“阿婆昨晚和她出去住,可能是担心她只身在外不安全。”苏又存仍未缓过神,不掩苦恼,“家姐,日后我该如何,喊她家姐?”
又生拍拍他肩,“随你,我仍当你是弟弟。”
她不欲多讲,匆匆喝完牛奶,叶令康今日约了律师,去片场前,她要先去趟上亚厘毕道。
律师早已备好材料,签字即可。
叶令康略略翻看,并无意见,大手一挥,刷刷签字。
转头看又生,仍在翻文件,在叶令康看来无疑是拖延行为,他皱眉,“快些签,我还有事。”
“我开始后悔,还未签字,你已对我行使言语暴力。”又生不满,询问律师,“叶生这种情况,我该如何?”
律师笑,给她建议,“女性权益联合会可以为你解决家庭纷争,如涉及家暴,可以求助警署,或者向叶老先生投诉。”
叶家人护短,又生直接打消念头,警告言语嚣张的男人,“香港是法治之地,再欺负,我不介意去警署控告,让你闻名全港。”
叶令康咬牙,莫可奈何。
又生满意,规规矩矩签上名,至此冠以夫姓。
律师整理材料带走,又生看眼似乎无动于衷的叶令康,清清嗓子,试着喊句,“老公?”
“做什么,没见我正忙。”他似有嫌弃,嘴角却翘起,从一堆报表中抬头,“今天几时收工?”
“有场夜戏,应该会很晚,不要去太早。”又生伸长胳膊,越过大班桌抓住叶令康领带,将他扯过,眼中藏有狡黠,“先亲下。”
话毕,蜻蜓点水般轻嘬一口,在他唇边吃吃笑,“会不会有人进来?”
“不会。”叶令康骤然探身,搂紧腰,几乎将她拖离地面,含住她唇,舌尖探入,在她齿间巡梭。
他们已经许久不曾有过,又生已不是十几岁囡囡,生涩惧怕,尝过□□滋味,眼下格外想念,乖顺启口,与他纠缠嬉戏。
直到敲门声突兀响起。
又生推他胸膛,仰头避开他亲吻,低声道,“我该去片场。”
叶令康埋在她发间轻嗅,拖她手触向□□处,气息不匀,“好好拍戏,尽快收工,今晚给你打一针。”
又生唾他死相,扬声喊请进,同时推开他,纤腰款摆离开。
来人是吴文宗,他已与明报谈妥,买下《射雕》和《越女剑》版权,下步预备投资拍摄。
“虽然我们院线众多,在电影方面占优势,但是电视剧缺乏好平台,即便制作出来,要和林导争一席之地,恐怕困难。”
叶令康点了烟,沉吟道,“电视行业兴起,仍局限于电影制作,将来难保不踏入死局,给我约无线电视蒋老板,我请他吃饭。”
。。。。。。
又生赶去片场时,已经开机拍摄。
《灵狐》进入末段,游离在三界之外的发妻前往骊山,请求骊山道人下山捉妖,骊山道人嫉恶如仇,设局请君入瓮,将灵狐困在茅草屋中,准备用三味真火烧死。
穷书生此时已对灵狐情根深种,不顾一切冲进火场。
拍火场戏前,化妆师在又生脸上涂抹黑印,虚拟进过火场的形象。
“抹的什么?”又生唯担心一点,会不会对孩子有损害。
化妆师指指片场被烧毁的“茅草屋”,忍不住笑,“从那里弄来的木灰。”
又生放心,闭眼仰靠在铁艺椅上,任由化妆师作业。
那边徐玲玲已化好妆,林导正指导她如何表达被烧灼的痛苦,徐玲玲试喊了几声,遭到林导鄙视,“不知情的,以为你叫。床。”
“导演。。。”徐玲玲面红耳赤。
“再叫。”林导斜睇她。
又生一旁听得乐不可支,过去拍徐玲玲肩,“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她狐疑。
又生忍笑,冷不丁在她腰间拧一把,徐玲玲哎哟一声,几欲跳起。
“疼不疼?就是这种疼的感觉,要一直疼。”
徐玲玲瞪她,径自“疼”一会,林导催她们快些,那边工作人员已经点火烧“茅草屋”。
因为拍摄只是取其中某个角度,茅草屋仅有一面墙在燃烧,徐玲玲只需要在茅草屋前痛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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