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第20章


去病不悦,眉头一皱:“什么是见不得光?”
“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
去病长叹,默认了。
一月眼睛漫上忧伤,历史上平阳公主比卫青大很多,然究竟大几岁,从史书上无从得知。他们明明有感情,历史偏偏抹杀了这一点。
“去病,能不能给我讲讲他们的故事。”
去病久久未语。
一月不死心,央求着他,直到去病软下心,肯告诉她为止。
去病侧头瞧着一月,开始讲述:“当年公主还未嫁人,我舅舅也还只是公主的随从,两人都以为他们永远只是公主与奴才的关系,直到有一天,公主在山中遇到了黑熊,那只黑熊有两个成|人高大,当时公主吓坏了,绝望了。在千钧一发之际,舅舅出现救下了公主。他们却在山中迷路了,在山中走了三天两夜才脱险。正是这短短三天,他们爱上了。走出山林的刹那,舅舅心里很难受,他爱公主,却不能娶她为妻,只能忍着心痛,送公主回宫。公主出嫁那日,是舅舅为曹寿牵马,也是舅舅护送公主。当时舅舅的心肯定很难受,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嫁给别人,自己却无能为力。他那时怕是恨透了无能的自己。”
“去病。”i一月悠悠开口
去病难过的紧抿唇。
一月对去病展演而笑,说:“我不会嫁给别人,我不会让我们的命运变成卫青和公主的命运。”
去病终于一笑,静静的凝视着她。
——
卫青回到府上就再也没出国书房。去病担心他,却被奴才告知卫青在书房。
轻轻扣了扣房门,没人回应。去病手一推,门自行开了。
刚一踏入,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来到书房内侧,果真,卫青早已在这里烂醉如泥。
去病蹲下身收拾凌乱的案桌,卫青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抬起沉重的眼皮,说:“不要收拾了,坐下和舅舅聊天。”
去病依言坐下。
卫青抛开手中空了的酒瓶,说:“昨日我见到公主了。”
“我知道。”
卫青神色一顿,“你知道?”
“公主是夏侯颇的妻子,你与公主照面机会很大。”
“公主告诉我,她这几年过得很累,很累。”
“舅舅,公主活得再累,你又能做什么?”
卫青苦涩一笑,流下浑浊热泪,“是啊。我能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声音透着难言的凄楚。
“舅舅,为什么当年你要放弃争取,难道就因为你的自卑?”
“不是的!”卫青大声否认,随后绝望大笑,说:“是的,因为我的自卑。当时的我,不过十五岁,是公主的随从,怎能求皇上赐婚。一个皇室公主嫁给随从,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舅舅。”去病只能心酸。
笑声戛然而止,他忏悔啊。
他搭着去病右肩,以自己亲身经历对去病说:“舅舅知道你喜欢牡丹乐坊的一月,既然喜欢就努力去争取,不要像舅舅这般。”
去病重重点头。
卫青咧嘴一笑,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哼着公主喜欢的歌谣慢步离开了书房。
——
长长小河,刘彻与常伴的一行人正惬意的坐在缓缓而驶的船上,兴致高昂的游河。
李妍彼时已是刘彻在宫外的专用舞姬。然虽是见了数次,刘彻却仍未见到李妍真实面貌,故李妍仍旧系着面纱,同行的阿艺娜也是。
刘彻瞧了眼李妍,随后品尝茶水,毕,大声赞赏:“一月姑娘真是巧手,这是朕喝过最好的茶。”
一月浅浅行礼,说:“皇上谬赞了,一月受不起。”
刘彻喝下第二杯,口感更好,又说:“姑娘可否告知这茶是怎么配制的?”
一月却是摇头,“陛下恕罪,这是一月自家遗传的秘方,不可告诉他人。”
刘彻不恼,反到爽朗大笑。
一月盈盈一笑,目光投向了一旁发呆的卫青,脚步迈向船尾。
“姑娘有何事?”听到脚步声,卫青回神。
一月眺望着前方的风景,嘴上说:“将军和公主的那段情一月知道了。不过将军万不可怪罪去病口无遮拦,是我硬逼着他说的。”
卫青脸色并未难看,“我不会怪去病,这么多年,我懂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一月说:“一月是想告诉将军,公主和曹寿的夫妻缘份还未到尽头。”
卫青脸色一变,神情一凛:“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一月笑了,说:“一月很清楚,说这些,只是想告诉将军,来日方长,公主和您的缘分并未结束。将军若肯信,那就耐心的等待。若不信,将军可去告发一月,一月不会有任何怨言。”
卫青不语,眼神深邃,记得当年漠南之战,一月的预言成真。今日一月又对他卫青说这话,或许,是真的吧。
“我相信你。”
一月未语,抿唇轻轻一笑。
☆、第二十六回 毒之祸
日子在一月平静的生活中过去了两个月,此时已是草长莺飞的三月,李妍进宫的次数越发频繁,听她说皇上越来越喜欢她,似乎有了立她为妃的念头,一月不得不提醒她,此刻万万不能答应。
李妍一向信一月所说,便笑着答应了。
今日李妍又被刘彻唤入了宫,牡丹坊又平静无事,一月实在无事可做,换了装携云瑾上街闲逛,却不知阿艺娜正悄无声息的跟踪她。
云瑾自小生活在市井中,对逛街无兴趣,耷拉着脑袋走在一月身后。一月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笑着牵扯云瑾粉嫩的脸颊,说:“丫头啊,我们是出来散心的,你怎么一路都耷拉着脸啊。”
云瑾撅着嘴。
一月笑得越开心,一手轻拉扯云瑾的俏脸,“好了,别垂头丧气的了。本坊主命令你,给我笑!”
一月用手指拉了拉云瑾的唇,云瑾只觉痛,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这丫头,我不逗你了。既然你这么不想逛街,那我带你去游河吧。”
云瑾鲜少游河,听到这个提议顿时生了兴趣,喜笑颜开,点头如小鸡啄米。
——
河边这时竟然挤满了等待上船的人,一月看这情形不禁皱了眉。又不是节日,今日怎么这么多凑热闹的人。
云瑾见游河计划很有可能泡汤了,脸又耷拉下来了。
一月抓着一名路过的壮汉,问:“今日这里这么热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壮汉上下打量了系着面纱的一月,说:“姑娘是牡丹乐坊的坊主吧,今儿这会有皇上来游河,听说同行的还有卫青大将军和霍少将,还有说你们牡丹乐坊也有为舞姬跟随呢。”
一月放开了那壮汉,道了谢。心头责怪李妍:这丫头怎不听话了,不是让她别在公众场合和刘彻呆在一起吗。
云瑾突然兴奋的扯了一把一月的衣袖,一月回神,困惑。
云瑾指着河面缓缓而行的华船,一月望过去,竟是刘彻等人。
李妍果真在那船上。
一月微怒的瞪了眼船上的李妍,生气的转身钻出了人群,云瑾虽舍不得却也不得不随她而去。
一月边走边骂着李妍,前面突然窜出一只受伤的白兔,一月吓了一跳,定下神才看清是只受伤的白兔。
她向来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白兔,毛茸茸的特别可爱。
云瑾看出了一月眼中的喜欢,便跑上前去捉了白兔。一月小心翼翼的接过,观察它的伤势。
“是谁这么狠心啊,这么可爱的兔子也忍心杀啊。好了好了,小白兔,你现在安全了,不用怕了。”一月温柔的说着,细手轻柔的抚摸着它,谁想刚一踏步,脑袋就晕乎乎的。
云瑾扶住一月摇摇晃晃的身体,担忧的问:“姑娘,你怎么了?”
一月用力的甩了甩头,脑袋的晕劲褪去了许多。她这时怎了,难道是最近身体太虚弱了?
一月敲了敲脑门,“我没事儿,我们还是快些回乐坊吧。”
云瑾应着,目光却投向一月怀中安静躺着的白兔,以她作妖的直觉,这兔子肯定有问题。
——
一月踏进乐坊的大门,把白兔交给了云瑾,独自扶着扶梯上楼,身体还是摇摇晃晃的。
云瑾收回担忧的目光,抱着白兔去了后院。
她放下白兔,瞧了瞧四周,见无人,她双手合拢,只见不一会儿她的四周浮现出淡蓝色的光晕,她将双手放在地上躺着的兔子身上。
果然,这兔子有问题。
她收回手,四周淡蓝色光晕迅速褪去。她蹙眉,是谁把兔子弄伤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眼前浮过一月的面孔。
难道?
不好!她如离弦的剑,眨眼功夫便到了花厅,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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