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闹离婚》第41章


有那个艺术才华。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不早了,你该去休息了。”
“我现在非常清醒。我们分开吧”
“如果我不愿意呢?”
“傅少爷,我希望我们能体面地分开,我想你是个体面的人。”
“不然呢?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傅与乔扯了张椅子坐下,两条腿叠放着,他从桌上的银盒子里拿出一支烟,把火柴盒递给杜加林。
她想,自己这时再给他点烟,也太贱了。
见她不接,他很自然地从火柴盒里拿出火柴点燃了,他缓缓吐出烟雾,“这件事你同岳父母商量了么?”
“现在不是讲求婚姻自主了吗?”
“虽然离婚是个人自由,但你也知道现在的环境对此并不宽容。二妹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家中的弟妹也都快成年。你如果一意孤行的话,恐怕会影响他们的婚嫁。”
“您这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提前向你说明下后果,如果岳父因此与你脱离父女关系,我是会为你感到遗憾的。”
“您还有什么后果没向我说明么?”
“我虽然很支持女性独立,但我想现下女性到社会上做事也很艰难。”他说完话头一转,“不知道阿妮店里的生意怎样?”
杜加林咬牙说道:“托您的福,可真是不错。”
“做生意,要考虑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
“感谢您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不用谢我,你早晚要有这么一课。如果没事的话,你回去休息吧。夜晚适于思考,你回去好好地考虑一下。”傅与乔把烟头狠狠地插在烟灰缸里,“如果不愿休息的话,去帮我煮壶咖啡吧。”
虽然他没同意她的要求,但因为事情说开了,她也懒得再去敷衍她,隔日早上她没吃早饭就去了店里,没想到正碰到有人拿着一个桶在门口,她大喊了一声,那人连桶都没提,就跑了。她看到半桶鲜红且粘稠的东西,幸亏没吃早饭,恐怕她看到就要吐了。
门口上贴着一张方方正正的白纸,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卖国贼三个大字,字上用红墨水画了个x。杜加林觉得她实在冤枉,裴小姐好歹是因为用了日本货,她请一个用过日本货的人来做广告,就成了卖国贼,简直滑稽。她把纸条撕了,进了办公间。
别的她都能忍,可说她是汉奸卖国贼也太过分了,而且现在全民抵制日货,再这样下去她生意可别做了。傅与乔当然不至于亲自做这种事,但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可是一点儿都不信。
她伏在案上,想着措辞,“一切布料全用国货”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词儿的时候,周先生不请自到。
“我看了报纸,你这几天过得很不容易罢。”
杜加林叹了一口气,她实在够倒霉,可这个又无法同人说。裴小姐因为之前把报业的人都得罪过了,他们巴不得看她的笑话,虽然写过申辩的文字,报纸也登了,可登在报纸的尾巴上,跟防伪标志似的,跟声讨她的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裴小姐已经够惨了,她只能说些好话去安慰她。至于tony他们,每天处理猪血就够糟心了,她更不能说动摇军心的话。跟五姨娘说,她只会劝她回家生孩子。傅少爷,更是巴不得看她的笑话。想来想去,竟无一人可说。
“唉,流年不利啊”她说完就到此为止了,当着外人面情绪也只好遮掩着。
“不知需不需要我的帮忙?”
杜加林猜不准他是来帮忙还是来看笑话的,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知道周先生认不认识报界的人,可否为我们澄清一下。”她现下是想花钱都找不到地方。
“这个倒也不是难事,只是”
“只是什么?”
“事成之后,傅太太准备怎么感谢我呢?”
“你的女朋友,不,你的女朋友及你将来的太太来这里做衣服,我给你打八折怎样?”说完她觉得不够吸引力,又补充道,“七折也可以。”
“我现下并没有女朋友。”
“以后总会有的。”
“我可不要未知的承诺。我想在店里入个股。”
“不想周先生想入多少的股?”
“五千块,两成,怎么样?”说完他又补充道,“我还可以给你提供客源”
“您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呢?毕竟上海这么多时装店。”杜加林觉得他这要求非但不过分,简直出奇得好了,她现在的店可并不值这么多钱,而且他的客源还是很吸引人的。
“作为一个商人的直觉。你是担心傅先生不同意吗?”
“我再考虑一下,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店。”他不同意的事多着呢,可不止这一件,她此时并不担心他,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凭何会如此好心。
“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那天回家路上,杜加林先去印刷店定制了一块支持国货的招牌,之后又去了药店,她狠狠心买了鹿茸、蜂王浆、锁阳一堆补肾的食材,又让柜上的大夫开了一剂补肾的药房,掏钱的时候她的心简直在滴血。
她拎着药回到家,到家便嘱咐小翠拿到厨房让人煎了,其实在自己房里熬也是可以的,只是就达不到广而告之的目的了。
他不仁,就不能怪她不义了。
第40章 
药煎好了; 杜加林将汤盛到海棠红的钧瓷碗里; 当着杜二小姐的面,她递给傅与乔,“念之; 这是我去药店给你开的补肾的方子,刚煎的,你现在喝了吧。”
傅与乔脸上的变化是丰富,她看着桌上的猪腰杜仲汤继续说道,“念之; 这个汤也喝一点; 家里的牛鞭不够了; 猪腰汤也不错。”
“姐夫; 你肾怎么了?”
杜二小姐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小姐; 她的生理知识并不丰富。
杜加林叹了一口气:“唉; 不提也罢”她不说完一是留有想象的余地; 二是剩下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严重么?”
她拿过一块石子青的手帕擦擦眼睛; “谁知道呢?”
一个中国男人,最怕别人说他不行; 她这样给他宣扬,应该会激怒他罢。
关于他不想离婚的理由有无数个可能; 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是个道具般的存在,这个前提足够使她痛苦; 至于他要用她来掩饰什么; 遮盖什么; 都是次要的了。
他留她在身边,无疑是为了舒服和方便。她必须得让他不舒服不方便。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的灵魂从傅少奶奶的身上游走了,可她也没回到2017,她的灵魂像泡沫一样消失了。原来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从来没存在过。
她多么怕死,祖母死的时候,她哭得晕了过去。人死形灭,她害怕成为骨灰盒里的骨灰,可土葬也是很可怕的,她躺在棺材里,蚯蚓和蚂蚁会钻到她的耳朵里,而她对此毫无知觉,最终会变成一堆白骨。那之后,她慢慢演变成一个唯心主义者,她愿意相信灵魂存在。
可无论如何,灵魂最终还是要依靠肉体存在。手是实实在在的,她现下已经习惯左手做事了,左手掌心有颗痣,她已经熟悉了这双手的纹路。一年前她的左手连剪指甲都费劲,那是两只截然不同的手。
她厌烦了我是谁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她可能永远也想不明白了。可不管她是谁,她总是个人,一个人可以愚笨,可以贫穷,但绝对不能没有尊严。他凭什么认为他可以操纵她的命运?就因为她没钱没势力,而这两样他都有吗?
她又想起了顾六小姐,心里仿佛喝了几瓶柠檬水似的,一个劲儿地泛酸。他会把顾六小姐娶回家然后当一个摆件吗?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他不管爱不爱她,总是舍不得的。他舍不得别人,对她却是很舍得的。他说自己不会把人当白菜一样称斤两,可他心中明明有一杆秤,在那杆秤上,她总能用等价的钱来替换,无疑是多一点少一点的区别。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银洋。
灵魂是她的,心也是她的了,她能感觉到心真的在疼。跟不爱比起来,被姓傅的轻视更让她难以忍受。
那天她起得很早,床吱呀吱呀地响,把她给摇醒了。
去店的途中,猪血又泼在了门上,请来的门童只在白天上班,顾不了晚上的事。一个人气愤到一定程度,连哭都哭不出来。她心里有一堆骂人的词,可到了嗓子眼又都卡住了,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做这种事,她宁愿她是一个泼妇。
她贴了张告示,发现泼猪血者奖励10块大洋。
到了店里,她给周先生去了电话,说她同意他的建议,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他尽快来和她拟定合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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