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叛臣遗孤,很抢手》第39章


“玉仟,快起来。”黎赐箫方握住我的手欲拉起我,黎子易一脚踩在我背上。那一刻,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似被人扇了十几掌。“泰王,他是我的人,要赏要罚都是我的事。”黎子易的力气甚大,我吃力地撑着身子。黎赐箫黑了脸,慢慢松了我的手,我低声道了句:“恭送泰王。”
黎赐箫走远后,黎子易方才收回脚,冷哼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见他么?!”他这话我听得不甚明白,且他又在气头之上,我不敢再惹他生气,便只跪着,没有应声。
沉默片刻,夏念真妖娆而来,“王爷,方才还是好好的,如今这是怎么了?”黎子易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我忙又朝夏念真问安。夏念真道,“凌丹,你既是王爷的人,就应晓得分寸。一山不容二虎,一仆不靠二主。”
我颤颤应声,夏念真这才快步去追黎子易。我晓得近些年来,黎子易和黎赐箫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我也有意避嫌尽量避开黎赐箫,有时不免一见,黎子易晓得后还是这般怒不可遏。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宜射猎。皇帝身着猎衣,威风气派得紧。众位皇子亦雍容华贵,尽显皇家风范。黎子易的装束无甚变动,原本他脸上有些喜气儿,一见着我就变了脸色。黎赐箫巴巴地望了我一眼,我只当没看见,退到了人群后边。
皇帝策马进林,众皇子亦扬鞭策马,哒哒马蹄声四起,眨眼间那一干人等就不见了踪影。我欲回营地,转身却碰见黎子易的正妃夏念真。夏念真的性子张扬,她是相国的掌上明珠,自是跋扈。我规规矩矩地朝她施了个礼问安。许是碍于周围人多,除开丫鬟太监,还有许多妃嫔,人多嘴杂,因而夏念真并未向我发难,只贬损嘲讽了我几句便放我离开。
半个时辰不到,猎场就躁动起来。丫头太监们齐齐往一处奔涌而去。我拉住一个太监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太监急道,“有刺客刺杀七王爷!”
我心中一紧,忙随人流奔跑。奔至猎场口时,那里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听得皇帝大怒,封锁猎场的各个出口,捉拿刺客。看不到黎子易,我心头甚急,来时从丫头太监们的闲言碎语里,听得黎子易受了伤,不晓得伤重与否。
御医忙进忙出,黎子易的帐房外有重兵把守,夏念真都近不得身,我也只能干着急。黎子易遇刺后不久,刺客就全被捉了住,只是没有一个活口。当天夜里,皇帝就下令摆驾回宫。
在回宫途中,我从旁人口里问得黎子易此番受的伤并不重,要命的是那帮刺客的刀剑上皆有剧毒,我心上不免生寒。黎子易在皇宫里养了整整七天才被送回王府。我在他回府时躲在角落勉强见了一面,他脸色甚白,没什么精神气儿。
黎子易连日不出房门,吃食汤药都是夏念真一手照顾,就连晚上夏念真也时刻守在黎子易身旁,我没法近身,也帮不上任何忙。后来几日稍好,夏念真不再留宿黎子易房内。我掐定时间,偷摸进去瞧过黎子易几回,他的睡得不是很安稳,时常说梦语,咿呀喊着一个名字,含糊不清。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雨已经接连下了三日,雨滴打在身上,就像冰凌扎进肉里,寒得刺骨。黎子易好了许多,这两日能见着他在后花园里散步,我只远远看着,没敢上前。还是掐着那个时间点,偷摸进房,此次他睡得稍微安稳些,没再说那些听不清的梦话。
屋外风吹雨的声音十分响,黎子易踢开被子,咳嗽了两声。我稍稍上前替他提了提被子,盖住那双外露的手。
黎子易又咳了两声,变得焦躁起来,额上冒出了许多汗珠,“水……水……”黎子易含糊地喊了两声。我忙的倒来一杯温水,“王爷,水来了。”
黎子易的双眼隙开一道缝儿,“玉仟……”我将他扶起,凑近茶杯喂了他一口,“王爷,我在。”一杯温茶见底,黎子易面色骤变,呛出一口血来。房门忽的被推开,夏念真急步而来,“王爷!”
黎子易身前皆是血,夏念真惊叫着夺了我怀里的黎子易,一把推开我,“你竟敢谋害王爷,来人!把凌丹给我绑起来!”不容我开口,五六个家仆冲进来将我按住欲绑。
“都给我滚!”黎子易呵了一声,满口皆是血。“快去找大夫!”夏念真忙扯出绣帕擦黎子易唇边的血。我挣脱家仆,跪上前欲帮他擦血,黎子易瞪着我冷声道,“你滚吧!滚得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见你!”
“王爷,不是我不是我,我从未想过害你。”黎子易满是失望,我的心疼得厉害。我恼我自己,我亦恼他。十七年,这十七年我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这十七年竟未换到他的一个信任。
“凌丹,念在你我自幼情谊,此事我不再追究,我也再留你不得。你现在就滚,如若不然,我断然不会手下留情!”黎子易又咳出一滩血。
“王爷,真的不是我,求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深深的无助又一次席卷而来。夏念真骂道,“恩将仇报的东西,当初若不是王爷替你求情,你早就变成了一堆白骨,哪能活到现在?现如今王爷仁慈,再饶你一条贱命,你就感恩戴德,快滚吧!”
“滚!”黎子易抓着心口,面色极为痛苦,夏念真一面擦血一面抚慰。黎子易挣扎着又道一句,“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谢王爷……”我颤颤起身,退至桌旁时,抓起那茶壶能喝了几口温水。夏念真半惊又半喜,黎子易猛咳了几声,“我叫你……滚啊!”
“王爷,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一个你……”
“来人!”黎子易强行阻断了我的后话。三个家仆进屋,黎子易指着我,“把他给我拖出去!”十分厌恶,这十七年来,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等表情。
房门一合,只听得屋里的咳嗽声与夏念真的惊叫声。屋外的雨越来越大,打在身上生寒,三个家仆将我拖到一拐角处才松手道,“凌公子,你自己快走吧。”
我未作声,正欲回转,三人忙又拦住我,“凌公子,你平日里待我们的好,我们都记着,可是此番王爷王妃都下令了,还望你不要让我们难做。”
一人语未歇,另一人忙又道,“凌公子,你暂且先离开一段时日,待王爷气消过后你再回来也未尝不可。何苦此刻去撞那刀刃子呢?”
“若你们当真记得我对你们的好就莫要再拦我。”忍不住泪水,我也就不再去忍。他们几多纠结,却也没再拦我,只慌忙地跟我到黎子易门口。
大夫在屋中诊治,夏念真问了几句,从大夫的话语中辨得黎子易无甚大碍,我也就稍微松了一口气。“凌公子,现今王爷无性命之虞,你放宽心,走罢。”家仆拉了我拉,我撇开他,至雨中面门而跪。
“凌公子,你这是何苦呢?”一人跟着我冲进雨里,忙拽我。我一把推了他,“不是我做的,我从未起过伤人害命之心。王爷可以不信天,可以不信地,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唯独不能不相信我!”
我的性子温和,却也是府中出了名的倔脾气。三人无法,只好在廊中守着我。大夫诊完出门时望了我一眼,欲言数止,撑伞的小丫头催了一声,他才拉了拉肩上的药箱,快步走了。
第34章 痴人说梦为哪般,不过心尖一方牢
曼陀罗花甚美,其毒性也不可小觑,我只在书籍里见过一次,虽只有一次,我却记得格外清楚。夏念真立在我身前,雍容华贵,着实耀眼瞩目,“这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曼陀罗,大夫也验过了,王爷经你之手喝过的茶水里也有这曼陀罗粉。凌丹,这许多年,我怎么就没看出你竟这般狼心狗肺!”
“我不知这曼陀罗从何而来,我也从未生过谋害王爷的心思。”纵使我百般解释,夏念真极其身旁的一干丫头皆恶眼视我。“昨夜我走时王爷还好好的,偏偏喝了你的水就中毒吐血,现下又在你房里搜出这曼陀罗,你却还在狡辩,凌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在这瓶从我房里搜出的曼陀罗粉面前,我本就是百口莫辩。我真是蠢,看了这么多皇子之间的争斗,到如今才明白,铁证如山四字之意。
“来人,把他给……”夏念真盛怒,将曼陀罗粉砸到我身前,药粉撒了一地,瞬间就融进雨里。我正等着夏念真发落我,文澜一语掐灭了夏念真的怒火,“淑王妃,王爷醒了。”
夏念真匆匆进了屋,文澜撑伞而来,“凌公子,账房已替你备好了盘缠和车马。”明明中毒的是黎子易,我怎也像中了毒一般难受得厉害。万蚁啃食,苦不堪言,“文澜,你也不相信我吗?”
文澜沉默了。我心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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