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完结》第476章


郭嘉脚下一顿,在扭过头看曹操时,曹操已经合上了眼睛,显然决心已下,不打算听什么反驳的话了。郭嘉倒也没在乎,只是耸了耸肩头,做了个无奈地表情后,抬脚离开。
郭嘉这里跟曹操聊天聊的轻松,但是许都外内外对峙的士兵们却一点也没觉得好受。原本夏侯惇的大军突降就给许都守军带来不小的心里压力,可是偏偏等你来了以后,又不着急打仗攻城,而是优哉游哉地围困着。这就让守将们心里有些没底了:放任不管夏侯惇部肯定是不成。你要主动攻击袭营吧,他夜里警卫又都做的很好,让你没有机会。你说一味防守吧,对着大军压境,偏不声不响,又觉得心里憋屈。你说让咱们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吧,偏他夏侯惇会时不时搞点小动作,来点佯攻呀,骂阵呀,或者小范围真刀真枪实战的事。让他们都提心吊胆,必须得睁大了眼睛,随时提防才行。
要提防很好!
夏侯惇部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按照曹冲周不疑的说法就是:不怕你防备,就怕你没防备。你只要防着我你就得分出精力,盯住我的一举一动,但有风吹草动,你都会琢磨这是不是一个进攻的信号?这会不会是一场阴谋的开始。
神经紧绷,精神紧张,十天半个月下来,就是铁打的人也会有受不了的时候。而这个时候,恰恰就是他们进军的好时机。
曹冲他们的这个计谋很奏效,在耿介带的许都守军高度紧张,全神贯注地盯了夏侯惇七八天后,许都守军的士气逐渐开始出现松垮懈怠,萎靡不振。
夏侯惇特兴奋地搓着手,两眼放光地望着自己手下两个小家伙,带着一丝讨好地笑意问曹冲:“苍舒呀,你看现在到不到时机?咱们要不要攻城?”
曹冲眯眼望着许都的城墙,眯起眼睛,抿了抿嘴后断然地摇摇头:“还不行,还不到时候。”
还不到时候?
夏侯惇费解地皱起眉:这小侄子看来也是个谋士的料子。专门会奉孝他们那套故弄玄虚!这会儿时机不到?那么什么时候才算是真正到了呢?
不光他这么想,他身后一堆的将领也在迟疑:这可是战场,战机不等人,稍纵即逝。六公子让人这么干?真的……能成事?
城下的人在迟疑是,城头上的守将也不好过。
耿介眼睁睁看着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夏侯惇部的袭扰对士气的影响越来越严重,着急上火,忧愁不已。所有守将的都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许都被这么折腾着,迟早有不战而降,开城迎敌的一天。可是该做的已做,该说的已说。赏罚、威胁、利诱、凡是能够激励士气的手段,耿介与他的副将都试了一遍,但是还是阻不了日渐下堕的人心。
对于城上的这种状况,城下夏侯惇部自然暗喜于心。看着战争的天平在日渐向自己方向倾斜时,夏侯惇看着旁边不急不躁的六侄子,心里升起一股诡异的自豪感:这小子可以啊!老子打仗这么多年,说不定这次还真能干回“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风光事呢。
但是夏侯惇高兴劲儿还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一桩意外转折扼杀了:在许都局势持续恶化,守城之师几近崩溃之时,身居皇宫的天子居然一身明黄常服的出现在了许都城头!
许都守将被刘协的突然到访搞得措手不及,仓惶惶跑来迎驾,刚要对着刘协汇报下作战成绩,表一表作战决心,就被刘协抬手止住了话头。
刘协沉默不言地围着城头转了一圈,眼看着受伤的士兵也燃烧的战火,散落的箭支,脸色复杂,步伐沉缓。没人知道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没人敢当真上前去揣摩圣意。近身的黄门官们在要阻拦刘协登城时,被刘协呵斥,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不敢在上前劝话。剩下耿介等人则是全程陪同在刘协身旁,随时护卫,不让他有丝毫闪失。
等到刘协止步,耿介等人才算舒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让这位活祖宗回去,刘协却出人意料地回过身,对着所有守城官兵朗声道:
“你们是朕见过最忠勇的将士,许都有你们,甚幸。”
一句话,简单明了,什么修饰和花言巧语都没有,竟然能让低迷了近半个月的士气一下子恢复高涨。
刘协面色平静地扫视着这群许都守军,在目光落在耿介身上时,他一步上前,解下了腰间的佩剑。然后,把这剑当着全城守军的面,交到了耿介手中:“此剑承自帝师王越。陪朕至今二十三载。今日赏予爱卿,以慰爱卿拱卫京师之功。”
耿介傻眼了,在愣愣地看着手中佩剑好一会儿以后,老将军才回过神,“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头伏在城砖上,声音颤抖却坚毅,表情诚惶却动容地说道:“陛下……臣……谢陛下隆恩。”
刘协淡淡地笑着伸手,亲自把耿介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才侧耳认真听取耿介对城头战况的汇报。期间不曾发表任何质疑,没有过一丝不耐。就像……把身家性命已经全心托付一般。这种的全然信任和依仗让耿介及其所有许都守军都为之感激动容。刘协的这次出行似乎在印证他们心里的一个信念:眼前这个人,值得他们为他前赴后继,抛家舍业,肝脑涂地。
刘协的现身对城内的将士来说像是注射了一阵强心剂,可是对于夏侯惇部来说却如一瓢凉水,兜头而下:他们是打着勤王的大旗威武之师,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把弓箭对准刘协。这弑君的罪名,曹冲当不起,夏侯惇当不起,甚至曹操自己也不敢当!
曹冲在得知此事后鲜少的皱起了眉头,在把所有佯攻的部队撤回以后,曹冲坐在马上看着刘协的身影,一言不发。周不疑则长眉轻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战场刀枪无眼,他竟然真能做到不顾群臣阻拦踏上城头?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天子他……从来不缺胆识。不然当年也不会办出马上斥董卓的事。”曹冲垂下眸勒着马缰淡淡接口:“只是我不解的是……以他的心智,他难道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跟诸葛孔明合谋?他没有想过结局吗?”
周不疑望着曹冲了然答道:“想过又如何?即便知道结局了,他也没得选择。总不能眼睁睁看丞相拿下平南之战,完成统一大业,成了功高震主。”
曹冲听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悲悯后无奈地合上眼睛,不再出声。
周不疑拿马鞭敲着手指,幽幽地叹道:“等吧。继续等着吧。等到妙才将军到了,等到许都守军被陛下激起的锐气消散。”
在刘协的出现激起城上城下一片浪花的时候,在皇宫之中,曹三姑娘曹宪则是一边优雅抚着自己涂了丹蔻的指甲,一边慢悠悠地望着座下两股战战,冷汗直冒的太医说道:“安太医,你刚才是为谁看诊的?”
安明低着头,额上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下官是为娘娘您诊断。”
“那本宫病体如何呢?”
“娘娘忧思过度,气血两虚,还需好好休养。”
曹宪笑了笑,侧首抬头瞟了眼安明:“安太医,本宫记得,你有两个儿子。大的年方九岁,小的那个……好像刚刚过周岁?”
安明脸色一白,头伏在地上声音颤抖地改口:“娘娘身娇体弱,急需静养。宫室之中也不该多有吵闹。”
曹宪闻言满意地挑挑眉,拍着手站起身:“成了,今天的诊断就到这里吧。和之前一样,安太医,记住你的话,本宫不希望有什么不中听的流言传到本宫的耳朵里。”
“娘娘放心,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曹宪瞄了眼跪在地上的安明,眸中闪过一道利光,但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做困乏无力状地对身边的侍女挥了挥手:“本宫乏了。喜碧,送安太医。”
安明听到这话,才心里暗暗松口气,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小碎步跟在喜碧身后走出曹宪宫殿。
他前脚刚走,曹宪后脚就迈出了主殿的门槛,向一个不起眼的小偏室行去。那里原本是库房,只是在半个多月前,被她改成了住人的地方。曹宪一点儿也不担心在她自己宫里,会有人能走漏风声,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某些不该知道的人。一个被清洗了无数回的宫室,若是还有不老实的宫人,那曹宪只能说自己愧为曹家多年交道,不配称为魏国公女儿了。
等她推开库房的门时,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二哥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黄门官服侍站在桌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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