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第70章


杨正卿点头。
但不对啊,孟桂山有疑问,“你不是前禁军教头吗?如果你是白将军的人,那么你应该早就被清晏帝打压得不知道哪里去了,怎么还能坐上禁军总教头的职位呢?莫非你叛变了白将军?”
“说来惭愧……”杨正卿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显然有一段往事不愿说出,但由于他现在要找孟桂山帮忙,所以不得不坦诚相待,实话实说,“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在白沐将军的镇北军中的人,而是吕尚书为了陷害白家而派到白将军部队里面潜伏的……奸细。”
“你,你……”孟桂山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他一没想到杨正卿这个浓眉大眼、满身肌肉的武行,居然是个奸细;二没想到他居然是吕家派过去的,而且应该早已和吕益相识;三没想到吕家居然和白将军有关系,还是陷害了白将军的罪魁祸首。
当年周柄坤夺了帝位之后,无论如何都想把当年知道真相的白沐除掉。
吕家大老爷吕敬趁机给周柄坤献计,试图给白沐安一个谋反的罪名。而杨正卿作为吕敬的下属,便被安插到了白沐的军队中,去找白沐试图谋反的把柄。
西北战事再起之时,白沐将军请求援军,朝廷批准。但送虎符的副将,将虎符呈上了当时的兵部勘验虎符的官员之后,左等右等再无音讯。
朝廷迟迟不肯调拨兵马,而西北的战况则愈演愈烈。
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白沐将军以七万兵马抗击了北方蛮族的十万大军。平息了西北的战乱之后,镇北军元气大伤,但朝廷非但没有予以嘉奖,反而接到有人参本,说白将军没有虎符,私自调兵。
周柄坤不知道是真不知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串通好了,接到了奏报之后便连下三道圣旨召唤白沐立即班师回都城,结果这三道圣旨无一例外地中途便被扣了下来。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白沐以私调军队、抗旨不遵、意图谋反的三项罪名被满门抄斩,而镇北军则遭到了大清洗,杀害的杀害,遣散的遣散,整编的整编。
从此以后,白沐将军和他的镇北军在周朝销声匿迹。
“我当时在白将军军中,本是奉吕敬之命去查白将军意欲谋反的罪证,结果非但没找到半点白将军谋反的证据,反而目睹了周柄坤与吕敬陷害忠良,杀人灭口一系列卑鄙行径……”杨正卿说到此,握紧了拳头,低头沉默不语。
孟桂山知道他已是气急,试图安慰,但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
杨正卿沉默了一阵,重新开口,“镇北军被清剿之后,我被吕敬调回了京师,成了禁军教头。算是苟且活着,但寝食难安。当我知道白将军的余部在南边另立朝廷之时,本想去投靠,但……镇北军遭到清洗之时,我不见踪影,若是再被他们查出我曾担当了周柄坤的禁军教头,那我真是……”杨正卿又有些说不下去了,七尺汉子竟有些哽咽难言。
“我明了,我明了。”孟桂山安慰他。以杨正卿的立场,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回归镇北军了。
杨正卿理了理情绪,继续说起了齐昊与马帮的故事,“齐昊本是白沐将军麾下的一员营长。镇北军被清洗之时,他被蛮族俘获又逃了回来。回来之后听闻白沐将军意图谋反,镇北军被清剿,便觉得自己也是叛徒之身,无处可归,便在西北马帮落草为匪。”
“又过了几年,齐昊凭借功夫与威望成了马帮首领。朝廷招安之时,他觉得这是一个洗刷自己叛徒罪名的好机会,于是带着马帮去接受招安。在都城见了我之后,才知道了当年白沐将军被陷害的真相。”
“知道真相之后,他与我打了一架,悔不当初。于是抛官弃职,打算南下投奔白将军的余部去。”
“而我在当了几年禁军教头之后,实在是良心有愧,不愿再替朝廷做事,也自觉无脸去面对白将军的余部。遂回乡归隐。”
“后来赵宥在蜀中练兵,说要匡复正统,立清瑞帝的二儿子为帝,让我来操练军队。我本不愿,百般推却,但当听说竟是吕敬的三儿子吕益要匡复清瑞帝的时候,觉得这事情真是蹊跷了,才答应赵宥来看一看。”
孟桂山听出门道了,“等等,你方才不是说是吕敬帮着周柄坤陷害了白将军吗?左相是他的三儿子,怎么会来反周柄坤,匡复清瑞帝呢?”
“我也是不懂,所以才想来探个究竟。”杨正卿道:“后来见了吕三少爷,也就是左相之后,左相说也并不是想匡复谁,只是想灭了周颐湘。一则是因为周颐湘查抄了吕家,二则是因为他爹周柄坤诬陷了白沐将军。”
“我不明白了……”孟桂山听着有些糊涂,吕益为了报吕家抄家之仇尚可以理解,但为何还要踢白沐将军报仇?吕家当年也是为虎作伥,陷害忠良的罪魁祸首不是么?“左相为何要因为白沐将军的事与周颐湘为敌?”
“说来真是天意弄人……”杨正卿叹了口气,“许白许少爷,是白沐将军的儿子。”
“什么?”孟桂山惊得几乎要跳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了,急忙捂住了嘴,“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杨正卿示意让他嘘声,继续说道:“白沐将军被满门抄斩之时,曾派人将他的夫人与他刚出世的儿子偷偷送出去。当时我听命于吕敬,要在白家被满门抄斩之时仔细盯着,不留一个活口。但在他们出逃之时,我下不去手,反而帮他们拦下了追击的官兵。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情,为白将军留了一丝血脉,所以这么多年,我还能苟且活着,不被自己的羞愧之心折磨致死。”
“后来我在都城见了齐昊,跟齐昊说了这件事之后,齐昊说他在一个地方的一户人家里,见了个孩子。那孩子本姓白,被收养之后改姓许,名为许白。而那个孩子的年龄,正好和白将军送孩子出逃的时间对得上。我们便想找到那个孩子,再由齐昊带着去南边。但去了收/养/孩/子的那个姓魏的人家,孩子却不见了。姓魏的人疯疯癫癫,而孩子的养母也不知去向。我们在四周都找遍了也不见踪影,只得放弃。”
“再见到吕少爷的时候,吕少爷说许白就是那个许白,就是当年我和齐昊要找的孩子。机缘巧合之下,他竟被拐卖,然后又被吕少爷买了去。实在是天意啊!天意!”
“所以说……许白就是当年名震西北的白沐白将军的儿子?”孟桂山瞪大了眼睛,都说天道好轮回,但轮回了一圈,兜兜转转,当年被陷害的白沐将军的儿子,竟与陷害他的吕敬吕尚书的儿子,搞到了一起?
☆、71。 齐昊1…调兵
“天意!真是天意弄人!”孟桂山摇头感慨,“白沐将军的儿子竟然还活着,还能被我们遇见……左相是何时知道的?”
杨正卿点头,“恐怕左相知道的要比我们早得多。”
“真是命数啊……”孟桂山还是感慨不已,“我看这是他俩命中的劫数。”突然又想到杨正卿既然是来找自己帮忙的,肯定不止说说许白的身世这么简单,“你最开始说的找我帮忙是为何事?”
杨正卿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子,门窗紧闭。
“左相既是陷害白沐将军致死的吕敬的儿子,自然没什么立场去联合白将军在南边的余部,”杨正卿低声道:“但许少爷就不一样了,他是白将军的亲生儿子,心却又是向着左相的。如果派他去南边调兵的话,南边说不定就会跟我们结盟。”
孟桂山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让许少爷去南边调兵?左相知道这件事吗?”
“左相是知道的,但左相有些犹豫不定。”杨正卿叹气,“若他将实情与许少爷说了……那可是杀父之仇,许少爷难保不会恨他。但即使不说,许少爷去了南边,见了白将军的余部之后,当年的事情也瞒不住。”
孟桂山终于明白了,“难怪左相对联合南边举棋不定,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背上私通外族的千古骂名,也要跟察尔哈赤结盟。原来是在顾及许少爷。”
“虽说左相做事果决,算计颇多,但遇到了许少爷的事,还是有些犹豫。”杨正卿道:“左相说迟早要用许少爷,但眼看朝廷兵马将至,若此时不让许少爷去调兵,恐怕就来不及了。”
“所以你是想传假令让许少爷去调兵?让我瞒着许少爷不在军中的事?”孟桂山猜测。
杨正卿承认,补充道:“我会派一骑精兵随许少爷同去,许少爷走了之后,你给左相造成一种许少爷没有离开的假象。”
孟桂山想了想,有些犹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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