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第122章


重复的日子又过了几月,沈颜十岁的生辰到了。
沈如茵近日一直在思索要如何将他的身世告诉他,才能不让他难以接受。
其实从情感上来讲,她从未将沈颜当作别人的儿子,更何况,曾有一段极为艰难的日子,她是依靠寄托在沈颜身上的那份心才能走过来,到如今,她早已无法将沈颜从自己的生活中剥离。因此,她一直很是恐惧,怕沈颜知道了真相之后,会恨上自己。
可她又不得不说。
哪怕沈颜最终真的恨她,她也不得不将真相告诉他。
第129章 身世
沈颜的十岁生辰日; 沈如茵亲自下厨去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虽然她手艺不好; 但沈颜十分开心,毕竟自家娘亲多年来第一次下厨,就是为了他。
天色完全黑沉下来时,沈如茵先将嫣儿哄睡着; 随后与宁扶清一起拉着沈颜去散心。
孩子敏感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小脸绷得紧紧的; 一左一右牵着父母,走得分外沉默。
沈如茵还在酝酿情绪,宁扶清看她一眼; 有些等不及地要开口; 被沈如茵一个眼刀将话砍回了肚子里。
宁扶清虽很会为人处世,但毕竟还是个男人; 沈如茵担心他说话不中听伤了孩子,早前便打过招呼叫他不要说话。
可她这一路想来想去,也是在不晓得从何处说起,于是三人便这样沉默地在御花园兜着圈子。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宁扶清终于忍不住; 伸手一捞便将沈颜抱了起来; 长腿迈开几步就将沈如茵远远甩开。
沈如茵焦急地一边跑一边在身后喊:“哎!你干吗啊!”
宁扶清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在那儿等着; 我们要谈谈男人之间的事情。”转眼便不见了人影。
沈如茵恨恨地跺脚,不死心地嚷嚷:“男人怎么了!看不起我们女人啊!”
正值暖春,晚风漫不经心地四处乱撩; 勾得花园中的花儿们悄无声息地绽了开来。
沈如茵抚了抚惴惴不安的心口,好容易才让自己心情平静了些。
百无聊赖地在原地站了良久,还不见那爷俩的人影,于是她侧身去嗅旁边花香,觉得心中久久不散的阴郁都因此被抚平了不少。
也不知等了多久,宁扶清与沈颜的身影方才迟缓地纳入她的视线。
沈颜一张小脸似乎比先前更为严肃了,看得沈如茵都有些紧张。
他远远望见自己娘亲,撒开宁扶清的手便奔了过来,沈如茵连忙蹲下身欲接住他。
沈颜冲进沈如茵怀中,力道太大差些将她撞倒。
沈如茵稳了稳身形,试探问道:“爹爹都告诉你了?”
宁扶清在不远处站定,也没有要上前来的意思。
沈颜转头看了他一眼,回头冲沈如茵点了点头。还未等沈如茵有所反应,沈颜便慌忙伸手捂住沈如茵的嘴,哭丧着脸道:“娘亲是不是不要颜儿了?颜儿保证今后会更加听话的……”
沈如茵见他眼圈红红的,心疼得不得了,将他的小手拿下来握住,柔声道:“娘亲怎么会不要颜儿呢,娘亲是怕颜儿不要娘亲了……”
“娘亲胡说!”沈颜这回是真哭了,“颜儿不想离开娘亲……”
“不离开不离开……”沈如茵一边哄着,一边缓缓拍着沈颜的后背。
待到将沈颜哄好已是深夜,沈如茵三步一回头地在宁扶清的拉扯下离开了沈颜的房间。
她心中沉重,一夜不能安眠,宁扶清便也陪她一夜未睡。
问及两人究竟说了什么,宁扶清只是淡淡答道:“不过是将事实告诉他罢了。”
沈如茵还想问什么,便听他又道:“颜儿是个聪明且有主见的孩子,许多事,他自有思量与决定。”
彼时沈如茵还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第二日,她发现沈颜看见宁扶清时并未似往常一般叫“爹爹”或“父皇”,而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皇上”,沈如茵的心就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沈颜诚然没有对她有半分不满,待她同往常无甚区别,可是他与宁扶清之间,终究还是有了隔阂。
更无奈的是,沈如茵知道自己不能劝。
也许沈颜能够理解当年宁扶清的行为,可自己的生母毕竟是死于宁扶清之手,叫他如何还能向往常一般对待这个人?
面对如此结果,沈如茵的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得着落。
她一面后悔太早将此事告知沈颜,让孩子小小年纪便承受这些,一面又庆幸现在说了,以免日后的痛苦更为沉重。
反观宁扶清,却是没有对沈颜的行为有半点不悦,仍旧如往常一般对待他,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嫣儿还处于不知事的年纪,不过好在她是个神经大条的孩子,自己哥哥对父亲明显的疏远,她倒是半分也未曾察觉。
思及此处,沈如茵不由得又是一番庆幸,庆幸沈颜对待嫣儿并未有何异常,反而比往常更亲近了些。
说是亲近,倒不如说是溺爱。对于儿子比自己更宠爱自家女儿的事情,沈如茵也感到分外头疼。
这件事后来被谢之竹知晓,他表示十分惊讶,未曾料到沈如茵会这样早便将真相告知沈颜,并对沈如茵说道:“其实……若是蝶衣知晓,她必定是不希望您将真相告知颜儿的。”
沈如茵也知道这样才能保持沈颜的一颗童心,可她仍旧坚持自己原先的观点。她想,沈颜虽是个孩子,却也有知晓真相的权利。
那日闲聊之后,谢之竹临走时忽然问她:“陛下近来身体如何?”
沈如茵一愣,心道她的夫君身强力壮夜夜开车,谢之竹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转念一想,又觉得大抵人家只是身为臣子例常关心几句,便不再往心里去,只当他是客套地答道:“挺好的挺好的……”
闻言谢之竹反而面有疑惑,却也不好再多问,只道:“如此,微臣便放心了。”
沈如茵摆摆手,笑道:“他这皇帝当不了多久,你与我们也不是寻常关系,不必‘微臣’来‘微臣’去的。”
谢之竹原本心中疑惑重重,听到此言便问道:“陛下他打算禅位?”
沈如茵呆了片刻,反问道:“他未曾与你说吗?”
谢之竹笑着摇摇头,“微……我现在就是个闲人,也从来不曾上朝,难得能见上陛下一面……”
“哦……这也难怪……”沈如茵对待谢之竹一向没有什么防备,当下便直言道,“他的确是打算要禅位于宁扶止,我看他早已心不在此,及时抽身是好的。”
“原来如此。”谢之竹若有所思地颔首,行了个礼道,“天色不早,微……咳咳,便先行告退了。”
第130章 猝死
宁扶清宣布禅位的那一日是一个艳阳天; 昭午门前铺满雪白大理石的地面反射出耀眼的阳光,刺得沈如茵全程半眯着眼睛。
沈如茵其实已经很久未曾见过宁扶止; 具体有多久,她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也没算过来,只觉得再看到这人时已是恍如隔世。
宁扶止身上那股懵懂青涩的少年气已经完全褪去,面色沉稳许多; 看上去似乎也学得如同宁扶清那般,将一切情绪掩盖在面皮之下。
沈如茵细细思量; 忽然想起宁扶止的母族是宋家。
在她的印象里,这四个家族中,灭得最为轰轰烈烈的大概便是宋家了。一家之主亲自在昭午门前呈递罪状; 又当场喋血; 即使未曾目睹,也晓得那该是怎样惊心动魄的场面。
宁扶止也是从那时开始再无任何声息; 仿佛全世界都已经忘了还存在着这样一位皇子。
而如今,他身披明黄色龙袍,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重回世人眼中。
宁扶清手中捧着玉玺,待宁扶止走近,便将玉玺交到了他手上; 身后的大监立刻高声宣读诏书。
沈如茵远远地看着;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千思万绪皆汇聚成唇边一声叹息。
然而她这一声叹息余韵未消,前方原本站得笔挺的宁扶清忽然直愣愣地栽倒在地!
乍然间群臣哗然,沈如茵脑子一懵; 什么也来不及想地冲了过去。
宁扶清身旁方才转过身的宁扶止大惊之下差点将手中玉玺抛出去,不顾身份地蹲下身来查看宁扶清的情况。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但沈如茵此刻什么也不愿意关心,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躺在地上的身影。那个人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听见天塌下来的声音。
宁扶清的身体很凉。
即使阳光如此灿烂,也没能温暖他。
沈如茵抖抖索索地去摸他的脸,只触到一片冰冷。她的手恐惧地弹了一下,随后又去摸他的鼻息,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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