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第123章


宁扶清的身体很凉。
即使阳光如此灿烂,也没能温暖他。
沈如茵抖抖索索地去摸他的脸,只触到一片冰冷。她的手恐惧地弹了一下,随后又去摸他的鼻息,摸他的脖颈,摸他的胸膛,摸他的脉搏——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死了吗?
他……死了吗?
沈如茵大口喘着气,有些粗鲁地将他往怀中揽。她此刻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是怔怔地将他抱着,慌乱地要将他冰凉的手往自己怀里揣。
恍惚有人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还有小孩哭闹的声音。
沈如茵只觉得,好吵。
怀中那人的头发很是柔软,挨着她的脸颊,有轻微痒意。
沈如茵低头,想要看一看那人的脸,却发觉自己眼前一片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
太阳穴涌进一股热流,她觉得自己眼前的那一片黑忽然变成了一片红。
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吼:“别动他!把她拉走!拉走!”
有人应声将她强行抱开。
随后沈如茵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什么也没有了,她想。
一阵尖锐刺耳的滴滴声响起,不依不饶地要将人叫醒。
沈如茵做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伸出手按向床头柜的闹钟。
随后她坐起身来,十分自然地掀开铺盖坐在床边发一会儿楞。
便是在这发愣的片刻间,她觉得有些难受。
哪里都难受。
从头发丝到脚指甲盖,从涩得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到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都仿佛被点燃的塑料一般蜷缩起来,触发一阵揪紧的疼痛。
依稀间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却又想不起来。
她使劲摇了摇头,头发胡乱地粘在有些油腻的脸上。她撑着床头柜站起身来,心想自己昨晚上一定是被鬼压床了。
打开洗手间的门去洗漱,在脸上浇了一捧水才觉得清醒了些,再抬起头,摸出梳子将头发梳开,看见镜子里的那张脸。
巴掌大的鹅蛋脸,一双桃花眼潋滟动人——
“真好看。”沈如茵不由得笑出了声。
阳光极为灿烂,眼前车水马龙,宽阔的道路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黑色沥青。
沈如茵拿起包包挡在额头上,嘟囔了一句“晒死人”,正准备要去乘地铁,猛然看见迎面走来一个人。
那人一身水蓝色长袍,鼻梁高挺,肤色偏白,也长了一双桃花眼,却因了那双眉毛显得更为坚毅。
他笔挺地站在不远处,凝视着沈如茵,然后忽然勾唇笑了笑,抬手冲她一招,道:“茵茵,来。”
沈如茵的视线从他修长的手指上转移到脸上,最终停在他微微翘起的唇角,再也移不开目光。
沈如茵想,这个人的唇长得真好看,水嫩嫩的,好想咬。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大多穿着一身黑白制服,唯独他这样显眼。
沈如茵只是分神想了这么一句,再看向前方时,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有些失落,转头看见马路对面那栋高楼外面的大屏幕,上面印出一张大大脸,几乎能数清那密密麻麻的睫毛。
沈如茵想,这个人的脸,即便放大到这个程度,也依然是极好看的。
回过头来,她看见周围穿西装的人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穿着水蓝衣裳的俊公子。
他们有不同的动作与不同的表情,却都在说着同一句话:“茵茵,来。”
沈如茵猛然感到极为恐惧。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颤抖地回复:“我、我不来……”
听见她的答复,那些好看的脸色立刻变了表情。他们都将唇抿成一线,脸上线条绷得很紧,极为隐忍地问道:“你不来?你不要我了?”
沈如茵看着他们,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可即便忘了,她也依然能感受到那段记忆的痛苦。一旦她试图要去回想,她就难过得呼吸不畅,满眼间都是一片血红。
可那张脸上的表情烙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她忍不住要去想,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问自己,是否宁愿面对那段未知的可怕记忆,也想要将他想起来?
她的生命里也曾有这样一个重要的人吗?她难道有那么一段时光,并非独活在世吗?
可为什么会这样难过?为什么在有人陪伴之后,还会这样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hehehehehe
第131章 迷糊
皇宫近日一直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之中。
这寂静始于那日宁扶清的晕倒; 却持续于沈如茵的昏迷不醒。
杜白这些日子以来也几乎宿在宫中,一边照顾昏迷的沈如茵和因此失魂落魄的宁扶清; 一边还要为那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操心。
宁扶清的晕倒误打误撞地封住了朝臣的嘴,众人都晓得他如今身体不济,有那么一些反对禅位一事的人也都没有理由再提出异议。
宁扶止白日里忧心国事,得空时还要前来探望他这位兄长。
宁扶清已经多日未曾开口说话了; 成天只穿着一身雪白衬袍,在沈如茵床前从早坐到晚。
杜白诊断之后说沈如茵身体并无大碍; 可她又一直这样睡着。众人无法,只好又去将德高望重的道士和尚乃至巫医都请了个遍。
那些人说得玄乎其玄,有的说她魂魄不全; 有的说她被妖邪附体; 甚至有人说她回归了仙位。
宁扶清听了,恨不得立刻到和固将白家人从棺材中掘出来。
将那些“妖魔鬼怪”驱走; 杜白表示还是得相信大夫。
幸而沈如茵还能吃得下东西,日日喂一些流食,倒也能保她活命。
即便杜白已经费心费力到极点,宁扶清依旧看他不顺眼。
其实当初在得知沈如茵晕过去的第一时间,他便已经揪着杜白的衣领质问:“你不是说必定不会出什么意外?”
彼时杜白也很委屈; 哭丧着脸答道:“区区也没想到今日会出那么大太阳……何况; 区区不是同您讲过么; 您这身体受不得暴晒……”
虽说他如此解释,宁扶清仍然觉得这个人实在太不靠谱。
两次失误,已经让宁扶清对杜白的印象降到了冰点; 若不是因为沈如茵还需要他照顾,宁扶清定然要抹了他的脖子。
月上中天,宁扶清瘫坐在床边地上,掌中握着沈如茵垂下来的一只手。
呆坐片刻,他掰开沈如茵的手掌,细细凝视那掌心细细密密的掌纹,自言自语地叹道:“操心命。”
随后他又将那只手附在自己脸上,良久,他侧头将双眼埋在沈如茵掌心,感受着眼睑处的湿热,苦涩地喃喃:“你还不醒来,是打算不要我了么……”
沈如茵正面对着那千千万万张一模一样的脸,此刻她方才觉得奇怪——这场景,分明不像现实。
有了这个想法,她的头脑顿时开始清晰起来。她环顾四周,顿时觉得一切都是虚假的。
她忽而想到,自己会不会是在做梦?
沈如茵原本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就算知晓自己在做梦,也不会有什么抵抗的行为。只是现在这个梦让她感到恐惧,她迫切地想要记起自己忘了什么,迫切地想要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
于是她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眼前只闪过一片花白,她适应了许久,才能让眼睛重新视物。
她坐起身来,看见周围空荡荡一片,是自己完全陌生的场景。
宁扶清离开不久便返,此时正亲自打了一盆水欲为沈如茵擦拭身体。
他一身雪白衬袍,也不穿鞋,端着铜盆走得漫不经心。他双眉平整地横着,眼内毫无波澜得仿佛失了神,一头长发未束,慵懒地垂在身后,随着走动轻轻飘动。
抬脚踏入房间,转过一扇雕花屏风,两人的视线便蓦地胶着在一起。
哐当一声突兀的脆响,宁扶清手中铜盆落地,温热的水洒了他一身,而他只是恍若未觉地站着,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沈如茵看着他,将这张脸与梦中那张重叠在一起,促使她问出此时最想要问出口的问题:“你是谁?”
听见这句问话,宁扶清的身体剧烈地晃荡了一下。
但他最终稳住身形,故作镇定却脚步错乱地走到床边,随后伸手钳住她下巴,俯身发狠地将唇印上了她的。
而沈如茵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她居然真的亲上了那张水嫩嫩的好看的唇。
这么想着,她用舌尖探到他的下唇,上下齿果断地一合,轻重有度地咬了他一下。
宁扶清微微一愣,随后扣紧她后脑勺,带着一丝恼意更加深入。
许久分开,沈如茵上气不接下气地揪紧他衣领,视线不经意间瞥见他布满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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