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缘》第105章


下人熬好了药端进来,沈楚熙端着药碗也有些不知所措,黎景生的时候不是疼的要死,不想沈楚秦一样,傻傻呼呼的非要睡觉,让他们一时经历过生产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殿外传来说话声。
是颜修文与邵越赶了来。沈楚熙没敢让他们进来,怕事闹让,让他们帮忙在外守着禁止外然来寻。
“楚秦,别睡了,秦儿,醒醒,喝药好”季落端的是催生药,明明已经到了生的时候,奈何羊水却迟迟不破,生产的人更是极其的不配合。
“清热的药可以喝吗,秦儿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许太医,快开些清热的药,羊水还没有破的话,还能再坚持一会”
许太医时不时按按沈楚秦的脉搏,“生产之人身体的确会发热,孩子在腹中,臣担忧孩子会受风寒药性感染,只能请皇上忍耐一段时间”
季落手握紧,声音染上厉色,“正常?他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你告诉我正常?!”他说的声音被压抑在嗓子中,怀里的人确是身体越发的滚烫起来,也安静起来。
“季落,喂他药,掰开他的嘴也要把药喂进去”沈楚熙拉住季落急声说。
季落看着怀里的人,脸色时而发白,时而红的下人,高温却一直散不去,他一口咽下苦涩的药汁,抬起沈楚秦的头,舌头撬开他的唇,将药渡进去。流出来的药汁顺着脖颈流入衣襟之内。
“秦儿?秦儿,醒醒,别睡”他低声说着,沈楚秦却一动不动爬在他怀里。
季落的心猛地一颤,拼命的眨了眨眼睛,颤抖着手摸向沈楚秦的鼻息时却被沈楚熙一把抓住,“你做什么”
季落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沈楚熙,将手颤抖着放在沈楚秦鼻息下,猛地睁大了眼睛。
胸口窒息,像是沈楚秦身上的疼痛全部转移到了他身上,他感觉到一阵一阵的闷疼和窒息,心脏几乎要痉挛,耳边的吵闹声全部都消失殆尽,他抬头,看见窗外有人。
模样俊朗翩然,笼罩在迷蒙的雾气之中,隐约还能看见漫天飘落的雪花瓣。
他猛地坐起来,额头上全部都是冷汗。
“怎么了?”沈楚秦揉揉眼睛,也跟着坐了起来。
季落按住额头,失神,“我梦到那天了,没事,睡吧,你身体还没有好,明天还要上朝”
沈楚秦从身后搂住季落,“我没事,落,如果你要是能留在宫中的话就更好了”
季落侧头思索是否要答应他。
从沈楚秦生产之后,等孩子满月后,季落便离开宫中,沈楚秦一开始不答应,直到闲王要求季落如果要离开的话必须要住在闲王府。
一时间没了睡意,两人便靠在一起说话,捂在被窝里,依偎在一起。
“落,等到祈宁长大成人,我便将皇位让给他,与你一同游玩,可好?”沈楚秦拉住季落的手。
“恩,好”
“你不担心祈染会不高兴吗?”
季落低头吻一下沈楚秦的额头,“不会,小王爷很适合,染儿年幼,等他长大成人后就知道你的苦心了”
“王府也挺好,这样就不用忍受宫中那些蜚语”
季落将被子盖至他的肩膀,“楚秦,辛苦你了”
沈楚秦嘟了嘟嘴,笑着,“我觉得我去北漠就是为了献身的”
“别再胡闹了”
“不会”他抬起身体给季落擦了擦额头的汗,附身吻一下他的青丝,深吸一口气,喃喃道,“再忍忍,再忍忍,我都能不急想要抱你了,落”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两年
繁华仍然,三千散尽,再回头,看人间,烟火朦胧。
春去秋来,在回首。
两年后。
嫩柳的柳枝在春风中摇摆,从远处看,一点点朦胧的绿色笼罩着整个祥和繁华的珮阳城。
蜿蜒的巷陌中,门前四五个小孩爬在地上,不顾身上沾满了灰尘泥土,认真的拿着调杆在逗蛐蛐。
几个孩子年纪不一,穿着粗布衣衫,梳着小辫子。
“哈哈,我赢了”一个较大的孩子叫起来。
其他的几个孩子有跟着兴奋的,有沮丧的。
从尘土中抬起个圆圆的小脸,瞪着大大的眼睛,看起来明显比其他人小了一些,站起来的时候还扶着一边的小哥哥。
“狗子哥哥,我想要看看威风大将军”他奶声奶气的说。
狗子将蛐蛐往怀里一揣,“不给看,小染子你都不怕他把你吃了,再说你爹说了不让你玩”
小孩眨巴眨巴眼睛,“爹爹说我还小,长大了就可以玩了,狗子哥哥,我想看看他”
狗子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来,“不给看,就不给看”
小孩急了,迈着还有些不稳的小脚仰着头要去夺大孩子怀里的蛐蛐,掂着脚尖,刚跑一步,就被其他的小孩伸脚给绊倒来了,狗子刚想上去扶他,一弯腰,怀里的圆筒掉出来,他抓不急,结果小孩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刚好压住圆圆的竹筒,不经压的竹筒咔咔嚓一声被小孩压扁。
“小染子,爱哭鬼,你给我起来,啊,我的威风大将军啊,你竟然给他压死了,你这小混蛋,你给我起来,找你爹爹打你去”最大的孩子拽起来小孩,往小孩的家里走去,身边的小孩也跟着起热闹叫唤起来。
小孩撇着嘴,给其他人拉扯到自己家里,小小的个子,站到院里,几个小孩像是要讨公道装模作样跟大人一样好玩。
屋里男人走了出来,小孩看见爹爹,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
其他的大孩子吓得站在原地吓得不敢说话,看见男人出来,又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男人开口,眉宇微蹙,蹲下身子问小孩,“染染不哭,怎么了,给爹爹说”
小染子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小孩。
季落凝眉,狗子咽了咽口水往屋里探了探脑袋,确定没有人出来后,他才说,“季叔叔,不是我们欺负他,是小染子自己摔倒了,还压死了我的威风大将军”
小染子眼睛挂着大眼泪,点点头,“爹爹,染染不是故意的,痛痛”
季落从怀里掏出几个古怪的木头团子,在手里一按,木头团子立刻在手里滚来滚去,“这些给你们玩,赔给你们的,染染喜欢和你们玩,明天我去给你们再抓几只蛐蛐”
其他的孩子松了一口气,别看他们咋咋呼呼,其实心里很怕小染子的爹爹,尤其是那个长的好看的染染爹爹,凶起来可厉害了,他季叔就是好,还会给他们做玩具玩。
“谢谢季叔叔”
“恩,回去吃饭吧,染染也饿了”
等小孩子走了之后,小染子才拉着自家爹爹的袖子,仰着头,“爹得,染染不是故意的,爹爹不要告诉父父,父父会生狗子哥哥他们的气”
季落把小孩抱到屋里,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摔伤,发现只是胸口有些红印子就帮他揉了揉,“下回小心一点,否则你父父要带你回大房房了”
小染子立刻认真的点点头。
门外一声晴朗的叫声,小孩子立刻跳下床,边跑边笑着叫,“父父,父父”
齐家茶楼里。
齐大老板第三次算错了账本,红木珠子的算盘敲得啪啪作响,奈何却频频出错。
“老板,你怎么了?”
齐硫摇摇头,将自己算错的账本交给秀才让他来核对,自己找了个地,让人端上一壶酒。
一壶酒温润入喉,齐硫扭头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心思百转,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酸涩难受。
几天前,从月安寺中传来信书,原本欣喜的打开信书,却在看完之后茫然了。
信是洛千雲寄来的,月安寺是他与闻北轩留宿的地方,在楚南山林中的一个寺庙。
两年来他们很少通信,即便是通信,也是洛千雲回的信书,里面寥寥几字平安书,却能让齐硫欣喜若狂。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寄来书信,说的却是闻北轩带香香离开,距现在已经有了四个多月了。
走了四个多月。
齐硫胸口闷疼, 酸涩,思念快把他煎熬尽了,折磨透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闻北轩,想着他沉默安静的面容,想着白嫩柔软的丫头。
想的胸口疼,想的让他忍不住,受不住。
窗外阳光明媚,却照的他浑身发凉。
齐硫走出去,在街上晃悠,试图从擦肩而过的人身上看见那个人的模样。
从养伤的地方离开了四个多月,他却没有回来过。
齐硫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的害怕,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会来见他。
两年了,还不够吗,为什么不会回来寻他。
失神的在街上一条一条的寻过,走过,直到天色渐黑,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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