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心好累》第109章


……
雪已经小了,天边朦朦绽亮,房中热气腾腾,贪婪地留恋着最后私密的黑暗……
☆、第83章 ,
林侦从房中出来天已大亮,雪停了,日头出来照得一片晶莹。林侦眯了眼;有些受不得这刺眼的光,干脆闭上眼睛,双臂抻开;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深呼吸;清新雪凉沁入心肺;浑身舒畅。
血脉通;筋骨劲;略活动活动,精神百倍。厚厚的雪松松软软,一脚踩下去;咯吱咯吱的;正要下台阶忽地想着是不是要留给芽芽来踩?转而嘴角一弯,林侦笑了。
这一夜;小丫头开始是心碎神伤、生离死别一般地贡献自己,又疼;又难过;后来知道他们绝不会分开,这才开心了,兴奋得不睡,抱着他迎合他,勾得林侦越发放纵。可小身板到底扛不住,最后在他怀中昏睡过去的时候,叫着他的名字、红扑扑的小脸喃喃梦呓的样子有趣得很。
今儿她能不能起来都不一定了,这雪不必留了。
林侦走到小院门口,晶莹的雪地上看到有脚印,来来回回,像是停留了很久,可上面又覆盖了新雪。雪是天亮以后停的,这是谁?姐夫?林侦吸了口凉气:真操心!
大步往前院去,刚进了角门就见江沅一身绛红的王袍从外头进来,日头下十分耀眼,看姐夫那分明瞧见他却连个笑脸都不给,林侦索性迎了上去。
“姐夫一大早就进宫去了?”
江沅瞥了他一眼,“早?快晌午了。”
林侦挑挑眉,这么晚了?
“亦洛呢?”
“我还没进去。”
江沅闻言住了脚,“你这是才起来??”
“嗯。”
眼看着姐夫咬牙瞪了他一眼,甩袖子就走,林侦想笑没敢笑,赶忙跟了。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进得门来,见亦洛正靠在窗边暖榻上养神。自从有了身孕,往宫里报了喜就借口身子不适不再出门,居家自在,每日只夫妻相守,眼里、心头只有这男人和肚子里他的孩子,再不操心旁的,顺心顺意,直养得雪肤透香、珠圆玉润。
此刻一身藕合色云缎长袄儿松松地裹着,人慵懒,眯了眼似睡非睡,纤纤玉手轻轻地抚着隆起小腹,日头下,白净的肌肤透着光泽,美,如此丰盈。
看见娇妻,江沅面上恰似春风抚柳,温柔和暖,一身寒气不敢就往她身边去,见她要起身忙柔声道,“当心,莫起猛了。”
亦洛抿嘴儿笑,“不晕了。”
“那也莫过来,我身上凉。”
“不妨事呢。”
娇声不肯依,从来都是自己亲自上手伺候他,如何肯假手他人?亦洛走过来探手要解他的袍带,蟒袍厚重,江沅直往后撤身,生怕身上一丁点的雪凉染了她,“洛儿,我自己来!”
“哎呀,行了!”林侦看这一对人儿磨叽得实在肉麻,“我来。”说着抬手就去接那袍子,谁知江沅一摆手,脸色一下子就像秋风扫了落叶,冷得猝不及防。
见夫君蹙了眉,亦洛也跟着瞪了林侦一眼。林侦挣了挣眉,丢开手,走到桌边坐下自己斟了杯茶,“姐姐,有甚吃的?”
“没有!”
“点心也没有?”
“哟,你还知道饿??”
亦洛说着就要起火,江沅忙把袍子丢给一旁的丫鬟,手臂一环揽了她的腰。靠在夫君怀中,亦洛这才又当心胎气,深深吸了口气,扶着江沅的手走回暖榻边安安稳稳地坐了,瞧着桌边人心平气和地数落道,“大家公子都讲究早起读书、立世,你堂堂皇子竟是成了挑脚汉!几位哥哥大婚,哪个不是一早五更天就起来上朝,你可好,还未怎样就睡到日上三竿!”
林侦闻言,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我又不是大婚,赶着上什么朝。”
“可真是!既不是大婚,你昨儿做什么了??”
口不择言,一句话说出来,亦洛的脸颊都红。林侦笑笑,低头轻轻转着茶盅沿儿,没吭声。江沅看那没皮没脸还笃定的样子十分不悦,只道,“过几日,我派人送沐芽往云南去。”
“做什么?”
“做什么?!”亦洛闻言真是忍不得,“给你选妃的折子皇后娘娘亲自递到了皇父案头,正月里就要给你和瑾玮指婚。如今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跟沐芽纠缠,瑾玮若是知道了如何是好?”
林侦蹙了蹙眉,昨天夜里他和芽芽还是在猜测是庄家,今儿早起姐姐口中已经是当既成事实在说,看来是大局已定。沐芽是柏茂清的女儿,这天大的秘密既然不能翻案,说出来就是祸根,林侦早就打定主意不给姐姐姐夫添乱,既然决定要抛下一切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奕桢,”见他不语,江沅道,“我打算把沐芽送回我西南军,好好安置个身份。过两年你若果然还念着与她的情意,就接进京娶做侧夫人。”
江沅说得斟词酌句,强压着不悦。亦洛看在眼中也过不去,沐芽在夫君心里早就不是个寻常女孩儿,卑微的身份让他对小丫头生出怜惜之情,更有师生之谊在,便十分护短。昨天他一夜未眠,若不是亦洛死活拦着,这门他是砸定了。
关心则乱,江沅的这一计较,亦洛早就觉得不妥,却是不好驳,想等七弟回来再好好商量,谁知这一回来一个字还没说就把生米做成了熟饭!男人啊,何时才能揣透女人的心?
“侧夫人?”此刻听他重提,亦洛复了一句轻轻摇摇头,“怕是不能够了。”
“为何?”江沅问。
“今儿一早你进了宫,瑾玮就来了。”
“哦?”两个男人都惊讶,“她来做什么?”
“能做什么?”亦洛淡淡一笑,“那女孩儿眼里、心里藏也藏不住只有奕桢,如今指婚就在眼前,怎能不心喜?今儿来就是来看看我,有趣儿的是原在承德时,沐芽受伤她还三天两头来瞧,见了也问,这一回来竟像是没了这个人,提都不曾提。”
想起瑾玮那粉嫩的小脸始终带笑,从心里透出的喜让整个人都多添了几分姿色,亲手服侍她吃燕窝,漱口、擦手,那么亲近,亦洛叹了口气,“依我看,莫说什么侧夫人、什么妾,哪怕就是做丫头,瑾玮也容不下沐芽。事到如今,与其兴师动众地跟沐芽弄身份,不如你两个合计好这两条路:一,就让她跟着我,横竖也是你的人,想见也能见,瑾玮也不敢闹到我头上来;二,若是你二人非要分不开往一处去,就先预备好那官司,瑾玮受了委屈可不是小事,到时候她两个在你府里,不怕你一日回去不头疼。”
女人的心思女人合计,亦洛一番话,江沅驳不出,眉头更紧,心不甘啊,他有心送沐芽往西南军去堂堂正正做人,却不得不计较这两情苦守,再看那桌边人,此刻只低着头摆弄那茶盅,不应,也不驳。
“奕桢,你看呢?”
“姐姐,圣旨还没下,此刻说这些都为时尚早。”
“你莫推,”亦洛道,“既然庄之铭能把自己的女儿放在那单子上,就绝不会让给旁人。更况,从小看着瑾玮长大,知书识礼、模样俊俏,皇父也一直喜欢,无甚因由驳他。”
“姐姐,我此次山西之行收获颇丰,诸事繁杂,正是要你与姐夫商议,至于指婚一事,待我回到宫里面见皇父再做计较。若果然如此,就听姐姐姐夫安排,如何?”
一番话也算言辞恳切,亦洛一时倒也不好再强他。可江沅看着却觉得不对,昨儿夜里他一身粗布衣衫赶回来,风尘仆仆,一旦相见,两人都把持不住,那场景江沅虽觉不妥,心里倒也颇为他二人所动,想来若是自己与洛儿分别,只会比他更耐不得。
抱了人就走,关门闭户,焦渴难耐,小屋一夜经得*几何?这般示威似地要了她该是对心头之爱有了安置,此刻怎会一个字也不应、不驳?更况,“听姐姐姐夫安排”?姐姐和姐夫的安排根本就是两码事:一个无名无分、或可一生平安相望;一个有名有份、却可惊天动地两败俱伤,到底听谁的?
难不成……
江沅正自合计,林侦已走到身边,“姐夫,我有几句话要跟姐姐说,能借她一刻么?”
这一问,江沅和亦洛都是一怔,两人面面相觑,亦洛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从不瞒他。”
“姐姐,姐夫是自家人,家事、国事从不相瞒。只是……此事并非你我姐弟之事,斯人已去,亡者为尊,还是请姐夫先回避。”
话到此,两人惊诧之中已有猜测,亦洛还有些犹豫,江沅已站起身,“好,你二人说吧,我也正好往后院去看看。”
“嗯。”亦洛应了一声,眼看着江沅往门口去,林侦忍了忍还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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