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上草青青》第21章


第24章 亲吻
秋意已经渐渐浓起来了,许多树木都开始稀稀拉拉地掉起叶子来变得光秃秃的。银杏树们最是整齐干脆,一道换上了金黄色的装扮,等着秋风劲起,洒上遍地的一片。等到明年春天,就又是稚嫩可爱的小叶子们萌发的时节了。
山间薄雾随着太阳的升起慢慢消散,祁言凡打算一口气把地里的番薯和花生给一齐收了。
先把地面上的番薯藤扯掉,季庭宇挥着铁耙把泥土翻起来,祁言凡便在土里把番薯捡出来。
因为这山里多是粘土土质,为了让这些地下的果实长得大些,祁言凡当初掺入了许多草木灰和枯枝败叶,因此这些个番薯的个头比原先山上野生的要大出一些。
而挖花生这活祁言凡不得要领,可谓是吃了大亏。他一砍刀下去才堪堪想起来花生结是长在地下的。
这下只好用手了,祁言凡把袖子撸起来,双手握住露出地面的茎干,随后用力一拔。用力太大,花生是拔起来了,可祁言凡的屁股可就遭殃了。他躺在土里四脚朝天,又迅速爬起来,一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回头偷偷看了季庭宇一眼,季庭宇背对着他,似乎并没有发现。
他自己揉揉摔成两瓣的屁股,怪不得有人说收花生是个苦活,拔起来之后还要把土抖掉,把花生一颗一颗地扯下来,放入篮子里。
季庭宇看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走过来问:“是不是哪里摔疼了,要不要我摸摸?”
祁言凡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他喵的是调戏啊!然而他不争气得脸都红了,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让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季庭,他气鼓鼓地想。
除却这个小插曲之外,祁言凡最开心的要数见到长势喜人的白萝卜。每一个拔起来都是婴童手臂粗细,白白胖胖,惹人欢喜。
祁言凡把地里拔起来的萝卜一个个洗干净,叶子剁了喂鸡,萝卜切成一条条晒在竹筐里。等着阳光和风把它们风干,就做成了一筐子萝卜干。
东西多了,全都摆在屋里,都快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季庭宇自告奋勇道:“我在外面搭个棚吧。”
季庭宇在老木匠那里做完帮工之后,做木工的手艺可谓是有了突飞猛进。他去了一趟桃花村向老木匠借了一些工具,花了一天时间就用木材搭了一个简易支架出来。
棚子搭在厨房的南面,开口朝西,这样春天雨季里的雨也不会趁着东风偷溜进去。
剩下的三面,两人还是用竹子像编竹筐一样一层一层围起来。拿着重物敲敲打打,花了两天时间才把这么多竹片都围好。
棚顶这次铺的是厚厚的芦苇,春天的时候被祁言凡砍光的那丛芦苇又早已长得茂盛,这次终于派上用场了。
所有东西都堆在地上也不是办法。祁言凡又让他做了一个架子,分成四层,可以一层一层把物品归置开来。
他先在第一层里垫了厚厚的枯草,把番薯码了进去,防止它们冻坏。另外,他还把鸡窝也挪进了棚子里,鸡窝上垒着柴火。天气开始冷起来,这群家庭资产也需要好好保暖。原先的鸡圈索性就做了改装,变成了少年鸭子们的住处——鸭子们总爱弄得浑身湿漉漉的,鸡们颇有些嫌弃的意味。
有了篱笆围墙,倒也不担心它们会乱跑出去。
看着眼前越来越充实的家,祁言凡不由得想起刚来那会的苦样子。也是这样一段凉飕飕的日子,只装了板栗的肚子咕噜噜唱着空城计。
他想起捡到的板栗,便寻思着早点进一趟山,赶在别人前头,或赶在一些囤货的小动物前头。这也算是忆苦思甜了吧,他兴致勃勃地想。
他们先是到了之前捡拾板栗的地方,果然那不算高大的树上还零星挂着一些带刺的绿球,大部分已经熟透了的板栗壳早已裂开,板栗从外壳里蹦出来,落得地上都是。
祁言凡赶忙把掉在地上的统统捡进竹篓里,没熟的也一并带了壳扔进去。
“小心扎到手。”季庭宇提醒道。
“嗯。”祁言凡不一会儿就把地上的给捡拾了个干净,他指着头顶道,“树上还有好多呢。”
于是,他便指挥着季庭宇用长竹竿把树上挂着的给一并敲落下来。
“你躲开点。”季庭宇举着竹竿开始敲打树枝,不一会刺毛球般的板栗果实便啪啪啪地纷纷掉落到地面上。
季庭宇停了竿子,祁言凡便蹦跳着过去弯腰捡。
“哎呦!”一个板栗壳晃晃悠悠地终于不支,被风一吹,一下子掉在祁言凡发脑袋上。
壳并不重,就是扎得疼。
祁言凡捂住自己的脑袋蹲下,眼眶里瞬时积了一包泪。
季庭宇赶忙丢了竹竿去看他,捧起他的脸来看,眼泪顺着祁言凡的面颊往下淌,他立马紧张道:“我看看。”
季庭宇小心翼翼扒开他的头发查看,被板栗壳的刺戳了几个红印子,微微下凹,倒是没有出血。他不敢去揉,怕祁言凡疼得厉害,只是轻轻地吹了吹。
“流血了吗,有没有被戳了一个大窟窿?”祁言凡带着哭腔地问道。
“没事,一点都没流血。”季庭宇看着他红红的眼眶有点心疼,轻声问道:“还疼吗?”
祁言凡点点头。
季庭宇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干燥的嘴唇碰在一起,有一股火热的气息。
祁言凡呆愣愣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季庭宇又问他:“还疼吗?”
祁言凡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脸上爬上一丝丝红晕。
季庭宇又亲了他一口,说道:“我们离开这里。”
祁言凡以为季庭宇不亲他了,立马回道:“不!”
季庭宇失笑,用手护着他的脑袋,复又低下头去。
两人在那棵板栗树下进行了一场危险的亲吻。
第25章 收割
除却山间的野果,田野里的稻子们也都随着季节的酝酿成熟了,远远望去像是给大地浇上了一层焦黄的糖浆。
村里做衣裳的徐大婶今秋依旧是邀了祁言凡两人去地里帮忙割稻子。
祁言凡把家里的那把镰刀找了出来,又向黎小糕借了一把,皆在石头上打磨锋利,然后跟着季庭宇一起出发了。
桃花村种植的粮食品种虽然很多,但是但凡有人居住的地方就必定有水稻。
村里的良田是十分适合种水稻的,另外还有一些山坳里的地也有人会去开发来种。
祁言凡一路上边走边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季庭宇:“我们要不也去开一些地来种水稻吧?”
“不急,”季庭宇道,“且不说我们只有两人,种水稻不比其他庄稼,要讲究的方法也多。”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先去学一学,再慢慢准备起来。”
割稻子是有工序的,祁言凡以前只在自家院子里割过几片野草,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做得顺手。
边上有同行的汉子还笑话他道:“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肯定不行!”
祁言凡没有立马开工,他先是看了一会其他人的样子,只见他们左手抓住禾蔸,右手用镰刀顺势往禾蔸上一割,“唰”的一声就把一把稻子给整整齐齐地割下来了。
看来也不是很难嘛,祁言凡偷偷瞥了瞥嘴。
他下到稻田里,脚下的田里早就放干了水,泥土被阳光晒得硬邦邦的,不会再一踩一个凹印。
祁言凡学着别人的模样,一手握住一把稻子的下端,一手紧握镰刀用力向内一割,却堪堪割断了三四根稻子的茎。他有些傻眼,又不信邪地用力割了好几下,才算把这一把稻子给割断。
而那些割稻子比较熟练的,耳边只听得“唰唰唰”有节奏的声音,一会儿就割倒了一大片,这更让新手祁言凡窘迫。
他又握住了第二把,高高挥起镰刀,蓄足了力准备手起刀落。没想到他还没落下的手腕却被人握住了,抬头一看,是季庭宇。
“你这样太危险了,会割到自己脚上的。”季庭宇道,“我教你。”
祁言凡又跟着学了一遍,但速度还是很慢,他苦哈哈地道:“你怎么学这么快,我要拖后腿了……”
季庭宇安慰道:“没事的,你慢慢来就好。”
割下来的稻子还要三到五把地扎成一小捆,十几小捆合到一处变成一大捆,在地里晾干之后最后用扁担挑到打谷场去。祁言凡除了要努力割稻子,还要跟扎稻捆作斗争。
旁边一位已经割完了一垄又反追上祁言凡的大婶直起腰来对他道:“小伙子,被我追上了嘛。”
祁言凡抬起头难为情道:“我第一次割稻,还不大会……”
那大婶笑笑道:“这稻田里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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