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后传》第51章


“是!”
二人走后,虞毕出方才的一切心情都化为了空白。他颓丧地靠在龙椅上,想不出一丁点儿解决的办法。
余人舒与祁小刚出殿门,余人舒就迫不及待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
“就刚才,我进宫前。”
“你们走的时候不知道?”余人舒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样的进度!
“不知道!”祁小强调,“我们跑的时候歆合刚生完孩子,没有听到她俩死的消息,一定是马须坡那个畜生后来做的手脚。胡泽来不是领头人的料,估计是被人当成出头鸟在使。老三,你觉不觉得奇怪,一堆江湖人凭什么成天嚷嚷着造反?”
余人舒冷笑一声,“有什么奇怪的,你问问那些去勾栏院的,是不是个个都怀着春秋大梦?”
祁小觉得他这句话牛头不对马嘴,听着像指桑骂槐,想想又好像是挺正经的回答,一时摸不清楚他的意思。
走到一半,余人舒突然停下来,道:“你和六子去南疆送个信,让黎鸾想办法帮忙支援小乔。”
“黎族?黎族会管这个闲事?”祁小并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多加了一句,“胡仟寨多不过五六万人,我今天进城前城外就看见不下十万人马,用得着他们援助?”
余人舒眨了下眼睛,冷漠地说:“皇上最多只会派一万人,鼎技阁的怪物不好运输,造价又高,两三台也是极限。若是那边成心计划良久,我们肯定敌不过。”
“一万!”祁小张大嘴,用得着那么小气么,现在也没有大事,需要吝惜那一点粮草运输费?可他转念一想,余人舒既然都想到了却不和皇帝提出来,说明他是笃定皇帝不会改主意。可是,“黎族会帮忙?”
“会的,黎族和皇上有约定,黎鸾和姬远还有小五都有交情。我晚上回去写封信,不会耗费她们太多人马。”
两人步履匆匆已经到了吏部门口,余人舒叹口气,“难得你们刚闲下一会儿,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具体的我考虑好再回去告诉你们。”
祁小瞧着他走进框架庄严的大门,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余府里,小五和六子守着废人俞方志,没多少话讲。
按说小时候,就属他俩闹得最欢,小五总会嘲笑六子,而六子常常敦实地反击,尽管反击时常无效,也会闹出各种令人哭笑不得的欢快场面。
但当他们各自在群匪岭的山头呆过几年后再次重聚时,往日埋在心底的情分未必稀疏,口头上,却是肉眼可见的尴尬了。
像小五,未见面之前十分想念他们,见到时突然有点羞涩,现在相对而立,却不知如何搭话。
几年时间,真的不长。人活在其中,无论充实或冗余,只有回头看时,才发觉物是人非。
第50章 第五十章
祁小回到余府,小五和六子正在吃饭,俞方志面前也摆着一份饭菜,只是纹丝未动。
小五瞧着他咬了好多下筷子。
“四哥,一起吃,我给你拿碗筷。”她乐颠颠地站起来跑出去。
祁小视线随她往外跑了段距离,收回来,在六子身边坐下,感叹:“伙食不错,可惜吃不了几顿。”刚说完,他就在六子“有屁快放”的眼神里道出了可悲的正经事。
“老三让我们跑一趟南疆搬救兵,说这边抽调人不方便。晚上回来拟完信就得走。”
匆匆跑回来的小五听到这句话愣住了,方才的笑脸变天似的瞬间消失。她把碗筷“啪”往桌上一放,口气十分不满,“什么?又要走?哪来这么多破事需要你们跑腿!”
六子撇嘴扒了口饭,他们除了跑腿也干不了其他事儿了,有事干总比没事干强。
祁小想像兄长似的摸摸她头,奈何这妹妹太凶悍,头又仰得太高,他够不着手,只得占点嘴皮子便宜。
“话不能这么说,跑腿也是分轻重的。再说,我们俩大男人不在外面东奔西跑难不成还呆在深闺大院里等着嫁人啊。”
听完这句话小五更气了,他这话明显是在寒碜自己。什么叫做等着嫁人?谁敢来娶她她第一个削了谁!
久不言语的六子拿筷子指指俞方志,“他呢,余人舒打算怎么办?”
待宰的俞方志撩起眼皮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
小五摇头:“不知道,三哥意思是先留着。”
“哼。”祁小嚼着白饭,似笑非笑哼了一声。
“哎,安烜呢,他不是在你之前找的三哥。”小五含着筷子突然问。
“估计送完东西就走了,你知道他脾气一向怪。”祁小说。
“送什么?”小五才想起当时安烜是拿着个包袱。
“西北往来的信件。”祁小本来不知道,是刚出来的时候问余人舒的。然后他想起路上有一次安烜突然半夜失常跑出去,回来的时候灰溜溜的,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袱。
“西北?”六子皱眉。
“嗯,北鞑、西北,还有西域几个国家,似乎谋划有一段时间了。”祁小往小五边上凑了凑,“听说年会的时候鞑族来人了,你有没有削他几个?”
小五翻了个白眼,“我吃饱了撑得!”
三人聊天聊得好好的,俞方志突然煞风景地“呵呵呵”笑起来,三人忽然一下毛骨悚然,一致转头看他。
小五抖了抖,当年他们各奔东西的大哥还没那么不正常呢,这间间断断的,怎么和鬼附身似的。
六子走过去揪着他衣服,质问:“你知道什么?”
俞方志阴惨惨地笑完,啐了他一脸,狰狞地说:“别白费力气了,尚彧必灭!”
六子不知是被他的态度气到,还是被他的话触到某个方面,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目瞪口呆的小五“蹭”地站起来,大叫:“六子!你干嘛!”
相比之下,被打的俞方志反而显得不以为意。他轻蔑地说:“别挣扎了,你们心里难不成没数?姬远死了,虞毕出不服人,尚彧内忧外患,撑不了两年。再说,你们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为谁办事的么?”
六子本来就白嫩的脸瞬间惨白,青稚的面孔中夹着仿佛存了几十年的穷凶极恶,恨不得将眼前人碎尸万段。
祁小心宽性子淡,没被他的话拨动多少,刚撇开一点头,一边一直最念着同门情义的小五指着他的鼻子骂出来:“放屁!姬远才没死!”
小五每次一提这事就心里慌,这次急的骂人,一边骂,眼泪还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她就是信姬远没死,为什么偏有人要一遍又一遍地提呢!
俞方志很懂给人以留白的遐想空间,就是不接话,继续傲慢瞧着另外两个不为所动的人。
祁小悄悄瞧了小五一眼,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颗药丸,快步上前,塞进俞方志嘴里,然后把他拍晕了。
“别和这疯子废话,该吃吃,该睡睡,还有的活儿让我们做呢。”
小五鼓了一下嘴,转身走了。六子在一边坐下休息,祁小本来没吃饱,听了那么几句话饶是心大也没胃口了,坐在一边小憩。
而这天夜里,发生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大事。
……
余人舒直到到傍晚也没回府,六子他们便先睡下了。然后半夜……
浅睡的祁小忽然惊醒,从床上一下窜起来,开门仰头望向皴黑的天。
大街上打更的更夫吸了口气,正喊到“天干物燥——”,尾音徒然加长,剧变成了一声尖利的“啊!死人啦!”紧接着是铜锣落地的清脆碰撞声与奔走声。
死人不稀奇。祁小拧着眉头蹭了蹭鼻子,想,可是得死多少人才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六子的五感不如祁小敏锐,他是感受到入侵的凉意才惊醒的,然后就听到那句“杀人啦”的惊呼。
他刚打算起来,祁小就回来了。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好像死了不少人。”祁小坐回床上,与他遥遥对着道:“和我们没关系,睡吧。”
六子想了想,躺下继续阖眼睡觉。
对一些人相安无事、但对一些人天翻地覆的一个夜晚过去。太阳升起了,一切都将暴露于天日。
之前的余府被一场大火毁了,至今未修缮完全,所以余人舒临时托人买了个宅子。这宅子地理位置十分不好,与许多家看他不顺眼的士族大员毗邻而居,时常大清晨的出门就遭受到一个不顺心的白眼。
昨夜余人舒没回府,看不到今早的场景,所以大概也来不及第一时间高兴,再也不用成天被人不顺眼地瞧着了。
安烜受某人之“托”,在虞都看住某个不安分的人。那个不安分的人恰巧也住在这个风水极佳的地段,于是他很荣幸地成为了整场事件的目击者。
……感觉非常不好。
昨夜的更夫跑了后就去报官了,只是衙门晚上没人,他就抱着鸣冤的鼓槌在门口躺了一宿,直到今早来人,他立刻清醒过来口不择言将事情说了。
虞都衙门开了上百年,头一次遇到这种事。知事的府尹一听就知此事非同小可,立马清点人数领兵过来。
槐树街这边除了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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