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土不重来》第9章


此外……
那衣裳下的身子,只怕的确极品。
想到江顾白没被衣裳遮住的脖颈面庞皮肤细腻,被困多日,江楚生难得起一次欲望,低低一笑,躺在床上,目光闪烁……
“痒不痒,嗯?”香气萦绕在鼻间,漆黑得看不见多少光亮的房间里,两人纠缠在床上,红烛光暗,活色生香。为上之人尾音上扬,暧昧低沉,这是他的声音。
“好……好痒,求你……”带着啜泣似的勾引声音,撩得人一阵骨酥。
俯下身,在身下人白皙的脖颈处啃咬,咬那艳红挺立的茱萸,手摸至他的腰间、臀后。
“这里痒?”
“嗯……嗯是……”弓身抬腰,如玉的面庞微红,黑眸染水,那总是平静的脸上一片情欲,嗓子喑哑。
江楚生分开他的腿,摸上那穴,暗声道:“不用急,我马上为你止痒……”
分腿扪臀,顶上那褶皱凹陷,一挺而入……
“!”
一阵清凉忽然溅到脸上,春梦烟消,江楚生不满地睁眼,似是不满自己春梦被人打断。
只见室内光亮,已是白日,密室内没有窗户,却有暗道迂折,镜面反射,外头的光投将进来,与普通房间无异。江顾白坐在他的床边,手上湿漉,显然先前是他沾了水撒到他的脸上。他手边正是个凳子,凳上面盆毛巾,一应俱全。他本正是想来帮江楚生擦身的。昨晚他一走了之,没有回来,但今日已到,江顾白就没介意他昨日眼神放荡,然而,走进这门里,竟会发现江楚生……
江楚生懒懒看他一眼,道:“怎么了,江教主?我连睡个懒觉也不行么……”
江顾白沉默了许久,才道:“你方才是睡着还是醒的?”
江楚生虽被断了经脉,但是他内力并没有被废,废人内力需要比他强的功力,江元白武功虽高,但比起江楚生却如小溪大海,是以江楚生内力仍在,耳力仍好。
虽然被关了许久,但江顾白不认为他的警觉性会低到这个程度,他走进来他都没发现。
“……我方才自然是睡着的,怎么?江教主吵醒了我,却想说我装睡?”
江顾白皱眉道:“可是你在梦里喊我的名字。”
而且,还是那种饱含欲望的叫法。
江楚生的面色微变,双眼微垂,唇边却含笑,“你救我一命,又被我养过这么多年,我叫你名字,有什么好奇怪的?”
江顾白眉头皱得更紧。虽然他知道江楚生想勾引他,但是,若他真的睡梦里能……那样意淫他,他便是真对他有欲望。江顾白并不歧视断袖,龙阳之好甚被世人好为风雅,然而……
“江楚生,你当过我爹。”虽然是假的,但那情况也已好久。
似是想不到江顾白忽然提这个称呼,江楚生心下一转,却是一笑,“你都不把我当爹,我为什么将你当我儿子?”
江顾白抿紧了唇,竟似谴责,他当然可以谴责,江楚生不感恩什么的,他早已料到,然而,他这样照顾他,他却在梦里侵犯他,他毕竟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哪里能忍受这样的折辱?难道他往后照顾他,都要想起他在睡梦里曾那样对他么?
江楚生看出他的眼神不对,心念一转,嘴上却是笑道:“原来,你真的不是断袖……”若是断袖,他的表情不会如此。
江顾白愣了一愣,却听江楚生又道:“我聪明一世,当年却也没有怀疑你是在撒谎……”他此话有些自嘲,却又有些慨叹,也许他是真的自负了,虽然为下者为人诟病,但是江顾白值生死存亡之际,必得自保,他能忍辱至此,本也是能力。
“我真不知道,当年抱回来的是你,是我的福气,还是我的晦气?”
江顾白将毛巾按进热水里,淡淡道:“自然是福气。”
第五章
任由江顾白替他擦身,江楚生垂着眼,等他擦到私密处时,忽然看了江顾白一眼,江顾白动作自然,毫无避讳。
套回了衣服,江顾白端着水便要去倒了,江楚生知道,他这一去,便又只有吃饭送药时才会来,最初几天,极忙时他让周管事找了几个聋哑的来照顾他,然而,那几人哪有江顾白好?
“……也许当年我该把你送去武当。”江楚生忽地道。
江顾白脚步顿了顿,“当年我是你‘亲生’儿子,你如何能把我送上武当?”
江楚生轻轻一笑,道:“说不定,就能呢?你猜我是如何把元白送上武当的?”
江顾白回过头去,目光一凛。
武当乃武林泰斗,侠义之地,江楚生是魔教教主,江元白又是他亲生儿子,虽然刚接回来养那么一段时称为“义子”,可是,后来教中也都知道那是江楚生亲生孩子,问题便是,当年,他是怎么把江元白送上武当,而武当竟然没察觉出任何问题呢?
江楚生的笑微微浅浅,虽不诡异,却也意味深长。
江顾白觉得他话外另有音,然而这音他却听不出来……
他难道是想说什么?他知道他不是断袖了,忽然这么说,是否有别意?而那别意,是否可以要挟他?
江顾白想要不理他这话,然而他这话却在他心中悠悠转转,令他害怕自己错过了什么。莫非那原因与他有关?
“……我走了。”江顾白转回头,垂眼冷淡。
江楚生在他身后仍不忘提醒,“你答应过我每日要多陪我一段时间的……想必你也不愿意让你的心头肉来伺候我吧!”
周管事派的几人终究只是收拾收拾屋子,可能连江楚生是谁都不知道,有些不方便的地方,素心自然也来照顾过他。
江顾白不闻身后呼唤,关了暗室的门,将手中东西放在桌上,江楚生方才的话不断在他心中飘过,沉吟地用指节敲了几下桌子,出了门去,招来侍从,低声道:“将龙总管叫来。”
“是!”
那暗侍拱拳阖首,不一会便已消失。
江顾白在房内踱来踱去,想到了什么,便出门外。
龙总管到时行礼:“教主。”
“跟我来。”
江顾白垂眼,领路将龙总管带去自己原本的院子。
“教主……?”龙总管有些奇怪,江顾白要与他谈话,为何不在天元居?
进了自己从前的居室,只见笔墨纸砚画琴棋书,无一不洁无一不整,桌椅熏炉,皆如原样。江顾白给他赐了座,自己在案前走了半晌,半晌后,坐下,“你跟着江楚生多久了?”
龙总管心中一凛,暗道这么久了,莫非江顾白忽然要开始排除异己?看江顾白目光沉沉,面上无笑,心中一阵嘀咕。
“大概……十多年了……”
江顾白道:“十‘几’年?”
“大约……十九年……”龙总管从座位上起来,便要跪下。
江顾白抬了抬手,道:“不必跪,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龙总管垂首,虽然坐回座位,却把头低得很低,“教主有话,但问无妨……”
“元白……是怎么被送上武当山的?”
龙总管一愣,“这……”
“你该知道的吧?”江顾白淡淡道,龙总管好明哲保身,当年在江楚生身边并不受重用,然而,因为他处事圆滑,江楚生还是会将一些大事交给他,这便是有能力的好处。能活,又有大事可干。
“……其实,”龙总管略微有些犹豫,“当年二少主被送上武当山,武当并无阻拦……”
江顾白挑眉道:“没查元白来历?”
“没有。”
“……那他是以什么名义送上武当山的?”
“曾河……渔夫之子。”
江顾白瞳孔微缩,厉声道:“你确定是渔夫?”
龙总管吓了一跳,“是……是渔夫……”
江顾白面色大变,龙总管心中暗起疑窦,不由问:“这渔夫可有特别之处?”
江顾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江楚生让你做那事,是因为你没有好奇心,并不多嘴——”
龙总管一阵冷汗,知道他这是威胁,暗道这江顾白某些地方可非完全继承了江楚生?低头喏喏,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他本是中元教中活了这么久的人精,江顾白哪里相信他的害怕?
“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冷冷命令。
龙总管立刻称是,连连保证。
江顾白目光诡异,站起,又坐下,半晌,却又问:“他当年……是否没让你立过这样的誓言?”
龙总管愣了一愣,才意识到江顾白嘴里的“他”指江楚生,“老教主当年将此事完全交给属下,并未……”
“好了,你下去吧。”江顾白垂下眼,心中一阵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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