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总有人想我当佞臣》第48章


谢启笑的心满意足,顺势将剩下半个果子吞吃入腹,而后轻轻蹭上去。
那是个清淡的吻。
单纯的唇瓣相贴; 温度与温度之间无声的糅合,柔和且轻缓。。
仿佛一触即离; 又仿佛经历了极为漫长的岁月。
一吻结束,皎洁的明月依旧高悬夜空,周围仍然充斥了花香虫鸣,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
苏俨昭忍不住的去碰了碰刚刚亲吻过的地方; 惊觉自己心中竟无多少怒意后一声轻叹。
多半是栽了。
星星点点的光亮还悬浮在空中; 谢启拉着苏俨昭仰面躺在草地之上; 攥住身侧人的一只手; 用指尖再掌心处画着圈圈;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璟之。”
“恩?”
“咱们离宫快三个月了,什么时候回?”谢启偏头看向苏俨昭; 光线偏暗的帷帐里,一双黑色的眼眸熠熠生辉。
苏俨昭明显是为了躲他才来的,如今目的未达; 也没什么停留的必要了。
明徽山庄物资再齐备侍候再周全,终究比不得金陵的锦绣繁华。
苏俨昭了然的笑了笑。
“如今刚进七月里,正到盛夏时节。陛下想回宫,唤了云亦准备行装就是。”
言下之意来去自由,他恕不奉陪。
谢启也不着急,掰着指头数;“再过旬日就是秋狩,围场来去一折腾就得月余,接着又是科举,两场试下来到张榜也得一二月时光,转眼又到年节,”他数着数着就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声音软糯;“这么多桩事,璟之要我一个人抗?”
“这可是我登基之后第一次秋狩。”原本不厌其烦的在掌心处画着圈圈的指尖突然停了,少年的身子尝试着往身侧的人身上挨,却又浅尝即止的未曾逼的太狠。
苏俨昭原本不甚在意的听着他絮絮叨叨,全然不曾放在心上的间或应两声,直到听到最后一句。
他早就忘却上一世谢启第一次秋狩是什么模样了。
是生涩无比还是稍显熟稔,策马拉弓的瞬间是否曾将目光转向过他的车驾。
于他而言,那一次秋狩不过是许多次秋狩中的一次,不值得刻意去铭记。
良久,几乎在谢启以为不会再得到回应的瞬间,身侧传来低低的一声。
“秋狩之前回京。”
/
八月初九,齐泰围场。
谢启换了身稍简易些的戎装,站在高台之上,遥遥注视着被寄予厚望的大齐健儿各自狩猎,苏俨昭落后半步站在他身侧,依旧是平日里的装束,目光不时扫过戒备森严的围场边界,面上几无表情。
大齐自太/祖建国以来便十分尚武,即便后世江山渐稳政/权已固,刻入骨髓的喜好依旧未曾磨灭,每年秋狩出这么一两起事故再寻常不过。
自然,也是心怀不轨之徒动手谋事的好地方。
正思忖间,谢启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他。
“主帐无趣,璟之陪我下去走走?”
苏俨昭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陛下不去狩猎?”
秋狩的规矩惯来是为人君主的先发第一支箭,而后或狩猎或纵马便随意的多,谢启适才已像模像样的射过一箭,如今要做些什么,并无定例。
依他早前所想,谢启少年心性,前些日子又曾苦习骑射一道,今日自然不肯放过尽情放纵的机会。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谢启摇了摇头,笑道;“之前不过是怕秋狩当日骑射不佳落人口实,璟之真道我爱弓马之道?”
他幼时未曾在天禄阁受过系统的皇家礼教,偏又生性好强,赶着在秋狩之前娴熟弓马,指尖腿侧磨的通红起茧也不肯哼一声疼,闲了还能嬉皮笑脸的跑到小院闲谈。他自己半点觉察不出,知情的几个人却或多或少的心疼一二。
苏俨昭挪开目光,避开当前的话题,微微颔首;“陛下想去走走,那便去吧。”
出行在外不能仪仗全无,只能尽力精简,于是变成了两人缓步在前,几步开外跟着华盖侍人的景象。
出发的晚又非纵马,狩猎追逐是瞧不到了,索性去了靶场所在。
远远地,谢启瞧见全幅的皇子车驾。
秋狩来的人不少,还没分封出去的皇九子谢繗自然的出现在伴驾名单之列,理所当然地,定国公府世子谢远也跟着一起到了。
宫娥内侍被打发远了,谢繗将手中的短弓撑在地上,笑着看向正从箭筒中抽出箭矢的苏远。
跟谢启一样,谢繗在弓骑上的造诣也一般得紧,不过一来他年岁小,二来秋狩的注意力泰半不在他身上,便没了昼夜苦练的必要,只当做玩笑出门游玩一样看待。
苏远看了一眼含笑注视着自己的胖娃娃,生平罕见的紧张起来。
手中的小弓是出金陵之前国公府寻工匠依照他的身量定制的,箭矢也是一样。
手中所握身上所穿,无一不是符合心意,偏偏掌心里,还是出了细密的汗。
搭箭,挽弓,弓满,离弦。
苏远垂下眼睑不去看靶心所在,却听身侧响起一声欢呼。
谢繗满脸欢愉兴奋,简直比这一箭是自己射出还要开心。
欢呼入耳,苏远抬眸去瞧靶子,才瞧见适才从手里离弦而去的箭矢此刻正插在红心之上,尾端还在微微晃动。
欢喜够了,谢繗眼珠转了转,突然兴起,如以往一样拉住苏远的衣袖;“阿远教我箭术好不好?”
故技重施方法老旧都不是问题,能见效的就是好办法。
苏远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数十步开外,谢启看了一眼苏俨昭脸上难辨的神色,轻轻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 1/2;接着去写第二章,来得及就发,来不及明天一起0。0
么么哒~
☆、第48章
第四十九章。
“我都不知道; 苏远还擅弓骑。”
托苏俨昭的福; 谢启对苏家的人印象几近固化,总觉得姓苏就该温和儒雅风光霁月; 或是暗地里搅弄风云筹谋大局,唯独不太能和武力沾染上关系。
分毫未曾掩饰的话语传到耳边; 像是在质疑些什么; 苏俨昭好笑的回望过去,道;“陛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苏家自祖辈始到臣父亲一辈; 数任枢密使,在弓骑上从不逊色他人。”
就是他平素体弱; 也不曾落下太多,遑论同辈的苏俨敛,弓马娴熟精通兵法,惜乎无用武之地。
谢启“唔”了一声; 脸上浮现两抹不易察觉的红色来; 深觉自己或许在别的地方也该下些功夫。
两人又静静站在原处看了不短时间; 见苏远好性子的手把手叫谢繗如何射箭。他自己也不过初窥门径; 为人师表还是有些难度; 偏生谢繗毫不介怀,一步一步学的十分认真。
“陛下还是应当再给九殿下挑一位侍读才是; 如此才符合规制。”目光从苏远半环着谢繗的的手臂上一掠而过,苏俨昭突然道。
谢繗的侍读不依常例的事他早已知晓,只是离京日久; 不知其中细节。
若是以往,他绝不至疑心至此,可这些日子经历得多了,便不由得风声鹤唳起来。
天知道谢繗以后是什么模样。
谢启扬了扬眉,以为眼前人是对他坏了规矩的举动不满,解释道;“侍读不过是指天禄阁读书时的玩伴而已,未必能成为相交至深的好友。早前我身边有任桓与云亦,如今还是只剩下了云亦,可见人数与最终结果并无多大干系。”
“九弟之愿与规制相较,还是九弟的愿望更为重要一些。”
谢启的语气里突然夹杂了点沧桑的意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他复登基之后,朝野上下照例是一番清洗,襄阳侯任琦昔日与德王谢苒合谋大开金陵城门,刑部议罪夷三族,其妻谢莞与其子任桓虽因皇亲身份得遇特赦,到底不比从前。
或许成长就是失去与得到来回往复的过程,只是不知道最终得到的能否比失去的多上一些。
从怀恩寺出来的这三年,他失去了很多,譬如友情譬如亲情,又譬如曾经不谙世事的纯真。
而他想要得到的……
谢启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几日前的那个吻,眼前人身上清冽的气息萦绕在鼻间,微凉的唇瓣覆上自己的,亲密的宛若要揉为一体。
难以抑制的,他看向身侧之人的目光变得火热起来。
他心思变幻得迅速,却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上的。
委婉拒绝的话听在耳中,一扭头还能瞧见谢启仿佛能灼伤人的眼神,倒叫苏俨昭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不知道谢启的脑子里一瞬间转过了多少念头的,却能瞧见谢繗苏远两张小脸上十足欢愉的笑意。
深觉自己快要活成思想陈旧的反派,苏俨昭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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