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总有人想我当佞臣》第49章


他是不知道谢启的脑子里一瞬间转过了多少念头的,却能瞧见谢繗苏远两张小脸上十足欢愉的笑意。
深觉自己快要活成思想陈旧的反派,苏俨昭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又微微颔首:“由着陛下就是。”
莫说自己之前所料想的只是捕风捉影,就是木已成舟,苏家以后也不会只有苏远一个后辈。
不过就这样放绕了谢启似乎不太合算。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他似笑非笑的又看过去;“陛下与其担心九殿下的愿望,不如好生思忖最近会发生的事情。”
天色微微暗下来,夕阳西下,如血的残阳映照着辽阔的围场,给原本一片绿意的草地平添了三分幽暗的意味。
谢启原本精神十足的面容瞬间萎靡了不少,犹豫着要去拉某人手掌的掌心也慢慢的收回来,不自觉的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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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营帐。
神色间染了三分疲累之色的苏俨昭缓步迈进营帐的时候,敏姝正在倒茶。
水流自壶嘴出涌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流畅的线条,扑鼻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着。
听见一片问安声和门帘掀动的声音,手中动作只是稍稍一顿,便又自然无比的持续下去。
“丞相。”她轻声唤,将茶盏放到苏俨昭案头伸手即可够到的地方,悄没声息的便要退下。
“慢着,”苏俨昭揉了揉眉心,随口道;“晚上势必又有夜宴,走形式的多,你去司膳司传几个小菜来,要清淡的。顺便去后边营帐把萧澈叫过来”
他喜静又饮食挑剔,在宫宴上素来只拣几筷子,偏偏秋狩的宴会时间长久,只能每每先吃些小菜垫着。
“诺。”敏姝的脚步微微顿住,听完吩咐后轻声应了,才又掀了帘子出去。
即便夜宴在即手忙脚乱,丞相要的东西司膳司依旧分毫不敢怠慢,手脚利落的收拾出来交在敏姝手里,敏姝提着食盒又脚步匆匆的回来。
将几道品相上佳的小菜一一取出摆在桌案之上,又将茶盏往前挪了挪,敏姝声音柔柔的道;“禀丞相,萧公子并不在营帐之内,同行的侍人说今日午间出去了便未回。”
萧澈身为玄卫首领,平日里除却护卫苏俨昭之外还身负诸多事务,骤然失去踪迹并不是奇事。
苏俨昭不以为意,只淡淡恩了一声道;“他什么时候回,叫他即刻来见我。”
“诺。”敏姝应道,站在一旁给主座上的人布菜。
本就是因着夜宴时间过长才提前用的晚膳,苏俨昭用的并不多,随意进了些便不再多用,放了筷子稍歇片刻才抬起茶盏来轻轻啜了几口,挥手示意将一切撤下。
敏姝并不挪步。
令人窒息的沉默充斥着整个营帐,原本轻闭了眼的苏俨昭睁开双眸,有些诧异。
好在他素日里对下人并不严苛,只是挑了挑眉,提醒一句;“记得去萧澈营帐中再说一声。”
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晕眩就涌上脑海,他猛的扶住眉心,缓了向椅背上仰倒的去势。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1/2
☆、第49章
第五十章
夜幕终于完全降了下来。
挑灯夜宴是一种别样的风流; 至少谢启是这么认为的。
白日里策马而去的大齐健儿们满载而归; 各类珍禽的肉类被架在烤肉架上烧烤,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阶下照例是绝色舞姬载歌载舞,诱人的身段与魅惑的容色显露无疑; 无时无刻不在引人遐思。
离御座稍近些的位子渐渐被填满; 间或有笑语嬉闹声传来,谢启仰头喝了半樽酒,又去瞅右手边那把空着的椅子。
就在他看到第三眼的时候; 云亦从台阶边上迈步而上,俯身在谢启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璟之病了?今天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突然就病了?”谢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几乎立时就想挪动脚步去瞧,偏偏又像脚下生了根一样挪不动半点。
夜宴初开场,没有解释得过去的理由就是他也不能任性。
云亦低眉顺目的答;“苏相帐中的人亲自来御前说的; 应当无假。”
谢启待心跳稍稍平稳些; 才放眼去看下方的情形。
皇九子谢繗下午晚些时候跟苏远玩的疯了; 眼下正在自己营帐中休憩; 并不在席上; 苏远料想是陪着他,也没见着身影。
定国公苏俨敛倒是到的准时; 一袭戎装默默坐在阶下,神色淡然,瞧不出半分焦灼的模样。
谢启心下稍安; 这才扭过头又去看歌舞,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进眼,聊胜于无地掩饰面容上掩饰不去的几分急切而已。
宴席过半,珍馐美味用的差不多,照例便是谈天说地的时候。
刑部尚书陶懿抢先一步站起身来,手捧酒樽,朗声道;“今日秋狩一切顺遂,更有我大齐锐士射得猛虎,实乃陛下得天所幸。臣祝陛下江山万年,岁岁有今朝。”
他夸的直白,就是谢启心情不佳,也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吩咐赏些东西下去。
有人抢了头彩,也有人不甘人手,霎时间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就要开口。
“陛……”一句话将将开了个头,便有御前监的人飞马从外面赶至,三步做两步的走到阶前,急急跪下。
“禀陛下,围场东北向起火,火势甚猛,禁卫军相救不及。如今火势还在蔓延,正向御帐的方向而来。”
阶下的议论之声瞬息甚嚣尘上,谢启十足诧异的看过去,蹙紧了眉。
不及出言处理,急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马上人御前监的服色逐渐显露在众人面前。
同样是行至阶前匆忙跪了,后来的这位显然比前面这位着急的多,说话都带着颤音;“禀陛下,禁卫军副统领秦旭清谋逆,如今正率部向御帐而来。御林军已与其交手,但事发突然只恐招架不及,请陛下速速撤离!”
“胡言乱语!秦大人不过区区一禁军副统领,为何要谋逆?”
阶下的议论声更大几分,衣冠楚楚的文武百官里甚至隐约可窥见些许慌乱,却因涉及了官职名姓立时就有人出言辩驳。
细想也是,整个金陵的禁卫军不过万余之数,捏在素日里沾染权柄的人手里自然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捏在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禁军副统领手中却效用不大。
就算夜宴上的人死绝了也轮不到他。
“无论如何,陛下还是先行撤离此处为好。”苏俨敛站起身来手握剑柄,神情十分凝重。
他手中握有中央军部分军权,却均驻扎在临安周围鞭长莫及。
秦旭清虽是小卒不足为惧,可要是阶上那位在混乱中出了什么事,就不是一时半刻能挽回的了。
谢启拂了拂衣袖,同样站起身来,身侧跟着的几名侍卫会意的分散护在了身侧,以便全方位的保护。
喊杀声却陡然近了。
几乎是瞬息间的事,密集的马蹄声在数步之外响起,却全然不同于前两次禀告的急切。
一道修长的人影出现在夜宴坐席的尽头。
谢启默然的盯着一身甲胄长袍染血的人朝御座走近,步子不疾不徐。
离御座越近的地方,灯火自然越是明亮。
谢烜那张熟悉至极的脸终于清晰的显露在所有人面前,伴随着不时响起的惊呼,
一别数月,他非但未曾憔悴削瘦,相反,像是才从永安宫里出发,要率领三军御驾亲征的君王。
一声冷冷的笑。
阴影打在谢启的脸颊之上,晕出几分几不可见的阴冷,像是过了许久,他轻轻的道;“皇兄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谢烜温和的勾了勾唇角,眼底却夹杂了恶意;“托七弟的福,衣食无忧寝居安稳,一向都好。”
他怎么能不好呢?
宫变那一刀是谁捅的他心知肚明,也就此认了。跟那个人耍手段,他从没赢过一次。
那就换一个人来玩,譬如他的亲弟弟。
所幸原来留得有隐晦的后着,谢启复辟后那一次清洗到底没洗刷干净,留下了革/命的火种。
前后谋划近一年,终于挑中了秋狩这个占尽天时地利的好日子。
等他赢了,就把小皇帝打包送上黄泉路,再用余生,慢慢的陪那个人磋磨。
软磨硬泡也好,强娶豪赌也罢,他有的是时间,诸多法子一一用尽。
想着想着,谢烜的脸上就浮现出隐约的扭曲笑意。
他说的平静,谢启却连半个字都没信。
看着对面人眼底隐藏只深的癫狂,谢启只是陡然舒展了眉眼,宛如夙愿达成的欢愉,一字一句的道;“是吗?那么接下来,只怕不会安好了。”
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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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营帐之外,才经历了一场毫无悬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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