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不弯》第27章


早呢。”
“刚才梦到你又悄悄走了,想着快点醒过来好去找你。”白轩涵微微挪动手臂,抓住我的手:“童儿,我可以护你周全,别再走了。”以前最嫌弃电视剧里这种煽情的桥段,如今自己竟成了剧中人,想来多少都有一点讽刺。我反捧住白轩涵的手,挤出一个苦笑:“公子,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除非你亲自赶我走,要不然我死都会赖在你身边。”
眼泪奔涌之际,背后哐当一声,我回头一看,那扇被外力撞开的木门孤零零地来回摆动,屋中已不见白真身影。白真对白轩涵的好,我从第一天就看了出来,每每对着白轩涵,白真那狠厉的眸光总要温柔几分:“公子,白真他……”
“不用管他。”白轩涵紧紧抓住我的手,慢慢合了双眼。许是我方才的话让白轩涵安了心,这一觉,他睡了整整一天。
第二日一早,我喂白轩涵吃了一碗清粥,与他腻歪之际,白真敲门唤道:“王爷。”
我上前开门,又一个意料之中的冷眼迎头砸上。我不敢惹白真,我也知自己惹不起白真,光是白真那眸光就能灼得我浑身难受,更别提他手中那柄不知染了多少血的佩剑。我埋下脑袋悻悻地躲到一旁。白真进屋,陈仓与十一娘亦提步走了进来,十一娘目光闪躲,很是不愿见我。陈仓兄妹行至白轩涵床前,纷纷双膝跪地:“白锦王爷。”
白真扶着白轩涵坐正身子,白轩涵面色虽然苍白,但那贵气未减半分。陈仓道:“王爷,陈仓愚昧,未曾认出您。此番将您重伤,是我一人之罪,还请您高抬贵手,饶过舍妹。”十一娘抢言道:“王爷,是十一让哥哥将您与舒公子抓上迎风寨的,要杀便杀我。”陈仓与十一娘争着认罪,白轩涵一言不发,那双深邃眼眸下藏着的东西让人捉摸不透。顿了半晌,白轩涵正声道:“白真,按法他二人该当如何?”
“诛连九族。”白真话语轻飘,这四字却如千斤重,掷地有声,震得陈仓、十一娘面色木然。白轩涵又道:“陈仓,陈十一,你二人可还有话说?”
十一娘闭口不言,陈仓俯首拜了一拜,道:“王爷,先前幸得您相救,让我兄妹多活了八年。如今我二人犯下大错,不奢求您的原谅,只求您放过寨里众人,他们皆为孤弱,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求王爷您一定成全。”陈仓又拜了一拜,十一娘亦拜。
我虽然讨厌陈仓的蛮横无理,不喜十一娘的纠缠逼婚,昨天白轩涵被众人围攻时,我甚至还想将这陈氏兄妹剥皮抽筋,但现在真到了这定罪论生死的时候,我的心又软了下来。我微微朝前走了几步,白真斜眼一蹬,我心头咯噔一惊,似做贼被抓住了那般慌得厉害,结巴道:“公公子……”
白轩涵应声抬眸,“童儿,你去给我倒杯热茶来。”我虽没有读过多少书,那些之乎者也亦说不出几句。但我还是明白白轩涵这话之意,我有些失落,应了声便悻悻地退了出去。他不想让我参与此事我也只好不参与。
出门则见先前的黑衣护卫,那护卫的面容甚好,却远不及白真。护卫立在台阶之下,直挺得似傲天青松,那双眼眸杀气十足,右手大拇指紧贴剑柄,时刻准备利剑出鞘。护卫浑身散着不可迫近的寒气,我与他对视一眼后便急急转开眼眸,埋头快步走着。这个院子不大,现下我每走几步就会在房顶、拐角处看见那一抹黑影。
出了院子,我见院门拐角的空地处跪了整整一地的人,男女老少皆俯首叩拜,口里念着:“求白锦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大当家的与二当家……求白锦王爷高抬贵手……”
乞求声不断,声声入耳,声声扎心。七八个黑衣护卫持剑分散而站,冷眼盯着眼前这一干人等,人群中的小小见我前来,她猛然站起身子,泣声道:“舒公子,求您救救大当家与二当家的。”
我欲上前,却被一名护卫横剑拦住:“不得靠近。”我强笑着,掏出些散银子往那护卫怀里塞:“大哥,我是白锦王爷的书童,请你行个方便。”护卫似躲瘟疫一般往旁边闪了一步:“你再胡来,莫怪刀剑无眼。”
我愣愣地缩回手,小小又道:“舒公子,请您一定要救下我们当家的,他们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伤白锦王爷,这一切都是误会。”小小的话音未落,一个沉闷的唤声响起:“舒公子。”我回身一看,两名护卫大步前来。其中一人朝我行礼道:“舒公子,渡河的船已经备好了,王爷请您过去。”
我扫了众人一眼,试探性地问道,“王爷可有说要如何处置陈仓兄妹与他们?”护卫眼眸微抬,应道:“未说。”
众人继续苦求,我迟迟迈不开腿,护卫催了一声:“舒公子,王爷带伤,不能久等。”
“走吧。”护卫转身之际朝另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快步离开。我心觉不妙,走到拐角处顿住脚,护卫亦停住脚,斜眼瞄着我。我默了片刻,叹了声快步往前走,走了不过十步,我一个鲤鱼打滚转身就往回跑,护卫飞身上前欲拦我。我似泥鳅一般,左扭右绕,避而前行,拐过那个弯时,我瞬间木然。但见两个黑衣护卫分别抱着一个酒坛子,五六个黑衣护卫正端着海口大碗挨个给那群男女老少灌酒,被灌了酒的人很快倒地,再不动弹。追过来的护卫脸色已然变青,他一把抓住我,压低声音道:“舒公子,莫要再过去了。”
“那是王爷赏给他们的喜酒吧?”我甚觉恐慌,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护卫脸色再变,退到一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舒童背后传来:“若是舍不得他们就去讨一碗来喝吧,你是王爷的书童,我想他们是不敢拒绝你的。”白真这话的语调虽平,但我听得背脊发凉。回头见白真握剑立在一棵大树下,甚是悠闲,我滞了两秒提步就走,护卫紧随。
白真突然横剑拦住我,我强装镇定。白真嘴角轻扬,多有嘲讽,“这就害怕了?”被白真一眼看穿,我越发慌神。眼前这家伙不仅功夫好,眼睛也毒得厉害,我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干脆自顾自地埋头前行,白真继续道:“要是害怕就早点走,他是皇室,是王爷。”
这是威胁?还是警告?又或是提醒?我弄不清楚,我也没心思去弄清楚,神游间,我来至小河边,白轩涵浅浅一笑:“童儿。”
“公子。”在此之前看着这张脸,看着这个微笑,我心里总是甜滋滋的。现下换来的只是一阵阵难受。白轩涵拉着我,“时候不早了,走吧。皇上下了圣旨,我们须得尽快赶回故都。”
我默不作声地随白轩涵上了船,船只渡河,一干人等下了山,刚出林子,便见一辆四轮马车与数匹良驹。一护卫扶着白轩涵上了马车,白轩涵道:“童儿,过来与我一起坐。”我立在一匹黑马旁,有意躲避白轩涵的目光:“公子,坐车我头晕,我还是骑马好些。”
白轩涵神色微滞,叮嘱了一句后入了马车。车帘落下,众护卫上马,车夫扬鞭一呵:“驾!”马蹄声顿起,黄尘漫卷,起初我的马与白轩涵的车并排前行,但时间一长,我就渐渐地坐不稳了,为保安全,我放慢速度渐渐落到马车后方。天黑时赶到文新镇。文新镇的夜晚还算热闹,成双成对的男女流连于河畔街头,攀谈声与嬉闹声不绝如缕。一护卫将众人引向提前寻好的客栈,骑马跑了一天,我的身子早已被颠散了架,酸疼得厉害,下马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白轩涵上前欲扶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白轩涵多有错愕,我挠了挠后脑勺,强笑道:“公子,我没事,您不必担心。”
“赶了一天的路,你应是累了,今晚早点睡。”我应了声,众护卫拥着白轩涵上了客栈二楼,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背影,我心里空落落的。凉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眸不经意的一瞥,瞥见屋角那盆植株落了一地的枯叶。我这才恍然想起,辗转多日,如今竟已是秋季了。简单地吃过饭食后朝店小二讨了一桶水象征性地洗了个澡,洗去一身黄尘,换上一身干净的贴身白衣。我瘫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白天那群护卫灌毒酒的画面挥之不去,白真那番话也不断在耳畔回响。我猛然蹬开被子,坐起身来,迟疑了两秒我下床扯过扔在一旁的衣裳便往身上穿。这段死后再生的日子对我来说太过虚假,却又堪比金真,赵怡是真真实实的死了,可我舒童却实实在在地活着。
我原本还想着将赵怡与白轩涵的过往弄个清楚明白,如今清风寨一事与白真那一番话将我点醒。白轩涵是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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