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不弯》第28章


我原本还想着将赵怡与白轩涵的过往弄个清楚明白,如今清风寨一事与白真那一番话将我点醒。白轩涵是皇室,是王爷,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既然皇帝是老虎,那么他这个王爷必然也成不了绵羊。衣裳穿毕,我带了些碎银子出了客房,行至楼梯时脑海里又回想起先前自己趴在白轩涵床前说的那番煽情的话语――“公子,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除非你亲自赶我走,要不然我死都会赖在你身边。”
愣了两秒继续下楼,我这前半生的剧情太过跌宕起伏,有过太多的辛酸,甚少感受人情温暖。如今借赵怡的身体再生,片刻温暖过后的凄寒更为刺骨锥心。“童儿。”我应声止步,这声音与先前一样温柔,我心里却觉它与隔夜菜一般,变了味儿。“童儿,夜很深了,你要去哪里?”
我目光飘忽,不愿正视白轩涵。沉默半晌,白轩涵嘴角的笑容散去,化作眉梢上的一抹伤色:“童儿,你是在怨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文】
第25章 故都
我应道:“不敢。”这声音低沉而又短促,白轩涵伸手拉我:“童儿,你先跟我来。”我很是抗拒,白轩涵又不愿松手,僵持之际,一名护卫突然蹿了出来。见如此画面,护卫立马又缩了回去。我软了下来,憋着心头一口气随白轩涵进了客房。“童儿,你可是觉得我残忍?”
我攥紧了拳头,“公子怎么会残忍呢?您是王爷,您做什么都是对的。”白轩涵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公子,早些歇着吧,天已经很晚了。”我挣扎要走,白轩涵一把将我扯了回来顺势抵在门上:“童儿,你知道我是王爷,那你可知道我的身不由己?”
“你身不由己?你身不由己就非要把他们全杀了吗?!”虽说我与迎风寨上的人相处的日子不多,熟悉的人也只有那么两三个,但亲眼看见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在面前我还是心痛得很。我一直生活在现代的,接受不了那样残忍的做法,我几近咆哮:“抓你的人是陈仓,伤你的人也是陈仓,你大可杀他一人,何必要灭了整个迎风寨!”
白轩涵微微松了些力:“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非是真实的。”我很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白轩涵声音依旧温软,“我没有杀任何人,他们都还活着。”
我心里的怒火当即灭了一半。看白轩涵的样子也不是会骗人的人,我道出心中疑问:“我明明看到他们被灌了毒酒,全都吐血倒地了。”
“那只是假象,我给他们喝了并非毒酒,而是一种假死药。”白轩涵软声解释道:“正如你所言,我是王爷,是皇室,此番陈仓劫我上寨就已犯了灭族之罪,更何况他还伤了我。我可以不计较他的罪,但是我皇兄却不能饶恕他们,若我不作势将迎风寨灭了,待皇兄圣旨一下,他们可就要真死了。”
我听完傻不拉叽地愣在原地,此时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几字来形容自己还真的不为过。王爷就是王爷,混混就是混混,我心里的余怒渐消,自嘲道,若不是捡了赵怡这副自带主角光环的躯体,我还真他妈会开篇跪、落地就成盒。
白轩涵继续道:“童儿,你放心,我已经让白真去妥善安置他们了。他们的性命绝无伤害,只是改个名姓,换一个山头住罢了。”我甚觉尴尬,如今想来,从迎风寨下来时就一直没见着白真,原是安置他们去了。我一直低着脑袋不敢看白轩涵,白轩涵又问:“那童儿还生我气吗?”
“不敢了。”短短三字显得委屈巴巴,白轩涵信手将我揽进怀里:“童儿,明天和我一同坐马车吧。皇兄急召,我们得快些回故都才行。”
“好。”是夜,我睡在里边,白轩涵睡在外边,我记得很清楚,自己搂的是枕头。第二天醒来,枕头却变成了白轩涵的脖子。
众人规整完毕,动身出发。一辆马车,数十匹马,从文新镇奔腾而出,一行人日夜兼程,两天后便到了故都。一入城,我就明显感受出马车减了速。我忍着浑身的酸痛,撩开旁边车帘,打望着孤独之景。都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这最好的土还是天子脚底下这土。我前半辈子生活在现代,各种形形色色的好地方也去过不少,但此时和这故都比起来,还是有几分逊色。
这故都的道路皆是由白玉铺砌而成,两旁的商铺林立,迎风飘扬酒旗与那方正的招牌上皆带金丝、银边,其繁华程度也是他地无可比拟的。马车继续行进,拐入一条大道后,路上的行人就渐渐少了,走了不多久,马车停了。车夫撩开车帘恭敬道:“王爷,到了。”
车夫架好马凳,白轩涵先行下车,在他转身欲扶我时,我自行跳了下来。几个家仆见状涌了出来,众护卫拥着白轩涵入府,车夫与那几个家仆牵着马离去。
我走到王府门口不禁抬眸望着那皇帝亲敕的贵气匾额,心道这东西值钱。
白轩涵刚到前堂,又涌出来七八个家仆、丫头。白轩涵回头望了一眼立在门口两眼放光的我,吩咐几句后,众人散去,只有四个家仆奔到我身旁,“舒公子。”
我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应道:“叫我舒童就好了。”家仆齐齐憨笑,其中一人道:“请跟我们来。”我随其入府,走了十来步才想起白轩涵:“对了,公子去哪儿了?”家仆应道:“王爷待会儿要进宫复命,此时沐浴更衣去了。”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什么?”家仆引着我继续往里走,“沐浴更衣,然后用饭休息。”这安排还挺完美。家仆引着我左拐右转,一路上的亭台楼阁数不胜数,翠竹假山相映成趣。我看直了眼,全然忘却了身上的酸痛与疲累感。
走了七八个长廊后,家仆将我引进了怡清院。按着先前的顺序,舒童泡了会儿澡,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这衣服上有一股清香,我拉着衣袖凑近鼻尖:“你们在衣服上加了香料吗?怎么这么香。”
一家仆面带羞涩:“未加香料,王爷穿的衣服,我们都用香薰过。”难怪,难怪,难怪舒童觉得这香味儿熟悉,以前与白轩涵同床时闻过这味儿。家仆一面替我整理衣裳,一面道:“王爷说先让公子将就穿着,待明日请裁缝来量好尺寸后做几身新衣。”
我脸上飞上一抹红晕,似笑非笑:“新衣服没有王爷的衣服香啊。”家仆们齐齐憋笑。饭菜备齐,我吃饱喝足之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大亮。“公子在哪儿?”
家仆应声:“王爷还没回来。”
我甚惊:“一晚上都没回来?”
家仆道:“应是被皇上留下了。”
想来也是,白轩涵是皇帝的弟弟,留他歇一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我也没再多想,我胡乱扒了几口就迫不及待地奔出府邸,到大街上去溜达。
初次来到,人生地不熟。我挑了个识路的家仆引我到热闹的街头,不禁暗叹有个兄弟当皇帝真是了不得,白轩涵一个人的府邸就占了几条街。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繁盛之景。先前那新嶂城如何繁华,那桐城的俊男美女何其养眼,但此时竟完全不能与这故都攀比。
走在街头的男男女女皆是那种看一眼就想腆着脸凑过去要联系方式的。先说这男子,有的清雅俊逸,一看就是那种腹有诗书的才子,有的健壮发达,像是镖局里的武夫,还有的就是那种干练发福的,这种人大多都是商人,可不管是清雅,还是健壮、发福,他们的颜值都在线。男子的颜值高,这姑娘家就更不消说了,个个身姿婀娜,唇红齿白,面若桃花。千面人,千种风情,让人看得无法转眼。走了这么几条街,我还真没见着一个歪瓜裂枣,这使得我开始怀疑白轩涵的皇帝兄长是不是下过一条“容貌丑陋者不许入城”的命令。
越逛我心越浪,这家铺子里的古玩玉器看一看,那一家的绸缎织锦摸一摸,玩得不亦乐乎。跟着我的家仆累得大汗淋漓,走一路歇一路,却不敢有半分怨言。时间一晃眼就过,我在茶楼里听了一段戏文后,出门就见落日余晖,他“这太阳怎么就下山了。”
家仆在我身后低声道:“舒公子,这天色将晚,我们还是快回去,王爷应是回府了。”
“回吧,回吧。”我提步就走:“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他。”回府后白轩涵没见着,却碰到了摆着臭脸的白真。白真照旧地瞪着我,我仍旧厚颜无耻地朝白真咧嘴一笑。白真嗤了一声,握着长剑走开了。我在孤儿院长大,奚落与白眼受了不少,加之后来的数次打架斗殴,让我身心抗击打的能力发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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