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龙》第103章


胤禩仍在发呆。
胤禛趁着这个功夫也脑补了这个人可能有的各种反应,又接着想过自己如果用强硬的态度对待老八的反抗可能引起的各种后续麻烦。最后才肯定了自己一直贯彻的路线没有大问题,他还是应该继续把老八当做一只青蛙来慢慢煮。
胤禩的眼神飘忽了好一会儿,说不清道不明的顾虑让他最终没有面对哥哥许下大逆不道的誓言,他只说:“不说这些。今日四哥来,弟弟正好有事相求。”
胤禛郁闷了。
他深深吸气,力图平息怒火。
这个弟弟在某些时候完全不能对自己的苦恼感同身受,这一切表明他们好似已经交心,但远远没有达到自己对二人要求的那种高度。
胤禩从头至尾坐卧在床榻上,连日病痛让他虚弱,但加上一丝不同寻常的跳脱,一点点懒散,混在一起……让人很想将他拎起来爱怜一番,再往死里虐一虐。
像是没察觉某人的咬牙切齿,胤禩拧着眉毛继续说:“刘声芳和刘瑾的方子我都看过,来来回回除了固本扶正的药,就是疏淤活血的东西,这两样我都不会碰。只是这膝伤来势汹汹,怕是轻易好不得,我想请四哥帮我安排个人来。”
胤禛强迫自己将思路回归正轨:“什么人?”
胤禩:“老九与传道士白晋颇有交情,听说西洋人有一种技术与当年华佗首创的开颅法类似,在伤处切开口子,去除腐肉脓血,针线缝合。”
胤禛目瞪口呆:“你说什么邪门歪道之术?难道你想用在自己腿上?”
胤禩苦笑:“皇父早年也是得了金鸡纳霜才得痊愈,可见西洋医术并非一无是处。连刘声芳也束手无策的情形下,或许能得一试?”
胤禛立即用最直接的方法戳破他的乐观想法:“你以为皇父能做到推己及人?你以为一国君主愿意胸怀广阔地看着他的臣子笃信邪魔外道?你刚刚将帝王派遣的太医毫不留情地赶走,转眼就要对着异端邪教眉目传情,你以为皇父会不置一词?”
胤禩睁大眼睛,一时间居然无法组织出语言有效驳斥对方。
……貌似有理,虽然这种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寻常。
胤禛看着弟弟明显不在状态的表情有些暴躁:“老八?”
胤禩回神,吃力坐起,似乎想要前倾够什么东西。
胤禛连忙去扶他,并且一如既往的用斥责表达关怀:“你要做什么?说一声自有人替你办,一味逞强有什么用?”
胤禩懒得分辨,直接在胤禛滔滔不绝之前掀开覆在双腿上的薄被,露出一只红肿几近溃破的膝盖。
胤禛眉头果然拧紧了,这个腿伤,和上辈子某个时段的某个事件重合起来。
胤禩苦笑:“刘声芳也制过药贴,却是收效甚微,贴过几回却伤了腿上皮肉,如今连碰也碰不得了。若不是无路可走,我也不会让老九去寻妥帖的洋人。”
胤禟和夷人打成一片,这件事交代他去做自是最为妥当。
胤禛默了一会儿,目光终于从胤禩的膝盖上终于挪开。
他必须让步:“这件事我替你办,但不能大张旗鼓地办。你写一封信,让老九私下秘密寻人,剩下的我来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这一段忒特么难写了。
四哥的心态揣摩起来还无障碍,八哥一个孕夫就难了啊,上一章有筒子说得很好,八哥不是个会自觉委屈做小媳妇形状的人。他被慢待了,就会千百倍的不鸟对方报复回去(譬如上辈子)。虽然揣了只包子算在计划外,也不妨碍他生出来当自己的娃养来玩,让老四流口水摸不着。
(八哥:你们以为只有老四会没收儿子一招吗?爷还会堕胎呢!【喂喂】)
而且这里的设定是八哥的第二胎让他神经变大条许多,单线思维得过且过,有事全部推推推(这一章已经表达了这个意思),福怡身体不好的教训让他目前考虑一切以小盆友为重,所以才会不吃药,不是像个怨妇一样靠自虐来虐四哥的心。
八哥的腿很有可能是上个娃生了没做月子就冒风骑马狂奔回京……所以月子病要月子养啊。
之后剧情已经有大纲了,期望剧情能嗖嗖起来。
我反省一下之前的节奏,这一章留言的全部由分送,大家争取15个字哈?还是二十个字?
第87章 。终不可谖
胤禛担忧胤禩的腿伤,很快布置下去。
外间陆续有了传言,一开始是八贝勒府上贴身侍候贝勒爷的奴才相继病倒,后来听说一个侍妾也倒下。
接着有人说,城里死了几个人,怕是伤寒之症。
四九城里的皇帝坐不住了,伤寒一事可大可小。眼下时近秋冬,原本不是时疫爆发的时机,但对于一个年纪渐迈的皇帝,京城的安危干系重大,若在这个时节疫病蔓延,难免会被人联系到他今年的政令或有逆天而行的地方。
于是皇帝轮流派遣太医前往八贝勒府打探情形。这群太医虽然没有确实证据表明八贝勒染上伤寒,但贝勒府几个仆从的病情不容乐观。几人深知皇帝秉性,这样的情形必须往最坏的情形说,不能有丝毫疏忽。
太医们纷纷陈情,贝勒府几个病倒的下人连同侍妾陆续呈现烧热、呕吐、腹泻之症,虽不似以往伤寒,但似时疫无疑。
这个消息令皇帝大为惊异,几乎当即坐不住。
皇子府中有人染上时疫,不是小事。是天意还是有人趁机做了手脚?他联想起咸安宫里石氏这一次病得蹊跷而突然,已露沉疴不起之兆,如果这个时候再搭上旁人,尤其是这个儿子正得百官推举,总不会是巧合?
但查也来不及了,皇帝连忙将三贝勒与四贝勒传进宫,直说了眼下情形,末了问:“老八这头也是不容拖延,你们看如何处置才得妥当?”
无论是爵位和年纪看,也轮不到胤禛先开口。
因此胤祉只好苦逼地斟酌应对:“回皇父的话,儿臣以为当务之急先派太医进驻八弟府上,并口谕闲杂人等不可随意出入。再来听说民巷中也有抱病者,也当派驻医官大夫,并且散发药材。”
皇帝不置可否,看向胤禛。
胤禛心领神会,道:“儿臣以为此时首要安定民心,日前儿臣已经探知,百姓口口相传的伤寒不过是寻常风寒,并非时疫,大张旗鼓恐不必要,只需交代户部与各处医馆,留心近日抓过紫苏或是生地黄这类药材的人家。”
这句话算是合了皇帝脾胃,他神色略缓,但言语里却是斥责道:“老八呢?你们兄弟住得近,儿子也能换着养,总不该视而不见?”
胤禛:“汗阿玛容禀,日前儿子也曾偷偷过府,远远看过八弟情形。”
胤祉忍不住斜眼看了旁边的弟弟一眼,对着这人把偷偷摸摸当卖点的行为颇觉无语,闹不清这人在想什么。
皇帝眼皮掀了掀:“哦?偷偷过府?”
胤禛垂手道:“儿子和八弟自幼交好,弘晖也托他照料过,听说八弟病了,怎样也要看看的。还请汗阿玛饶恕儿子不报之罪。”
皇帝不置可否,对着儿子私底下的动作不算喜欢,但老四这样做也算在情理之中。他索性先撇开此事不说,只问:“你看老八情形如何?”
胤禛撩了袍子跪倒:“儿子以为,八弟府上情形,不容乐观。”
皇帝不露声色,并没有因为听见一个儿子病势不明而担忧,反倒执着于借此逼问另一个儿子的忠心:“如何不乐观?”
胤禛完全能理解皇帝此刻的心情,他再痛恨一个儿子私底下和另外一个儿子结交,但比起可能导致人心惶惶的瘟症来说,也不值一提。他道:“伺候过八弟的奴才病倒了三个,而且儿臣听说,八弟已经不许八弟妹或者弘旺靠近他养病的院子了。”
这很有可能是最坏的一种情况!
皇帝冷哼道:“他还有心护着妻儿,可他是否忘记了老父和天下?”
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儿大,大到胤祉受不了压力跟着噗通一声跪倒:“汗阿玛息怒。”
胤禛却没跟着求情,反倒是目光游移欲言又止。
皇帝指着他:“老四,你什么时候成了吞吞吐吐之人?有话直说!”
胤禛一咬牙:“儿子去八弟府上探视当日,八弟隔屋曾与儿子叙话,让儿子给汗阿玛磕个头,允他避疾出京。”
皇帝一愣,他想起同样的事情好像去年就发生过一次。老八原本应该随他一并南下,谁知刚到永定河便病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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