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龙》第113章


第94章 。莠言自口
胤禛决定陪着老八冲动了一把,同意把刚生出来的小格格养在胤禩府里。那么这里面宗人府的侍妾有孕的流程报备就要重新走一遍。
幸而胤禩年前就因为养病的原因移到京郊别庄,而胤禛虽然是别庄的主人,但是整个春天都在南边办差,那么别庄里一个服侍主子的侍妾有了身孕而忘记上报了也不是完全不合理,宗人府打点起来不过费些功夫而已。胤禛这几年办事稳妥,皇帝对他的态度决定了奴才们的态度,这便是捧高踩低的好处了。皇子阿哥府里的女人有孕信的多,能平安生下来的少,能序齿的更少,多少贵人小主子折在后院里,一个小格格罢了,册子上生母身份又低,没人会疑偷龙转凤。
但是胤禛强势地坚持给小格格取了乳名,叫东果。
兄弟二人这件事情商讨妥当,但是皇帝的态度谁也说不好,如果皇帝觉得有蹊跷,查起来瞒着也破费功夫。胤禛不能在耽搁,今日无论如何要同之前安排在官道上回京的随从汇合,之后直接回府,等着皇帝传召述职。
茶水还没凉透,皇帝的传召已经到了王府,让胤禛入宫。
胤禛在宫里一直呆到过了晚食时间才得了皇帝一句:“这几日你便不用去衙门办差,歇几日再说。你额娘这几日身子不好,你且多去看看。”
胤禛一听,便知道估摸着是老十四在前线让德妃担心了,这个时候他去估计连个正眼都不见得能得到,可恨当着皇帝的面还必须装得对生母身体安康异常担忧。
最后,等到皇帝允他跪安时,他才貌似不经意提及:“皇阿玛,儿臣回府之时听闻,八弟的侍妾恐在这几日便要生产了。”
皇帝倒是当真不知道这件事,当即“哦”了一声,手上的书也不翻动了:“他不是病了将养着嘛?”
胤禛回道:“听说是八弟府上的侍妾,许是那时还没人知晓。后来儿臣一直在南方,也没太听说详情。”
半真半假的话最好,胤禛自然知道皇帝心思,寥寥数语,皇帝已经自动脑补了一起后院倾轧。蒙古女人看不惯新人受宠,打发了怀孕的侍妾去给身患恶疾的老八侍疾。只是没想到这个侍妾命大,居然熬到生产。
也罢,说明这个子嗣命不该绝。于是皇帝说:“如此,横竖老八也在你的庄子上,你且去安排,若能平安生产,也是一件好事。”
胤禛便知皇帝这是默许了这件事,这或许对老八是一件好事,但同样也表明皇帝对这个儿子已经没有那么在意,连追究欺瞒的精力也不想耗费了。
隔日,胤禛借着入宫给德妃请安的空档,正式将老八得了一个格格的折子递给皇帝,当然是在私底下。
有了前一日的伏笔,皇帝接受得很快,甚至好有几分好心情,叫胤禛从德妃宫里出来之后再来一趟乾清宫,细细问了几时生的,还问了生下来几斤重?末了,皇帝才问:“老八的身子如何了,若是好转,也该回京了吧。”
胤禛正要说“还好”,皇帝又说:“总不会还等着朕请他才肯回京?”
这句话语气不重,意思却重,胤禛不敢托大,立即跪地说“八弟必然不敢”。再想怎么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才不至于让自己也被皇帝忌惮。幸而在此时,穿着香妃色旗装的女子袅袅婷婷奉茶入内,见皇子跪在地上立即将头低下,规规矩矩将茶水递给皇帝。
皇帝接过茶水,似乎刚刚说得只是玩笑而已,挥挥手道:“不必解释,你自去罢。”说完示意,美人替自己捶腿,又低头看手中的书册。
胤禛出得乾清宫,想着刚刚的美人似乎已经不是之前的荣尹氏,仿佛还要更年轻些,一段脖子一掐就能断的稚嫩。
皇帝越是迷恋年轻,便是因为他的身子日益空虚,他不在的这段日子,看来后宫的女人没少动作。南下的时候,李家曹家以及各大家族没有少送上女人,个个嫩得像水,也许他可以想办法给皇帝送过去?
胤禛入宫这次最大的收获便是老八的格格登记造册的事宜由他正式接管,不过两日便办妥了。
深知弟弟秉性的胤禛不指望老八会突然开窍给皇帝写个请罪折子表忠心,一切还得他捉刀,帮着弟弟作弊欺一起承担骗君父的罪名,简称欺君。
胤禛趁着仍在休沐中,带着亲笔帮弟弟写好的煽情折子去了别庄,意图说服老八誊抄一遍。
胤禩果断傲娇:“不写。”
胤禛继续哄。
胤禩又装弱:“看书写字眼睛疼。”
胤禛仰天长叹,这次养弟弟真是……失败了,如此不懂事,如此不懂朕的心。一怒之下,胤禛回京几天都没搭理弟弟。
隔了三日,胤禩誊写妥当的折子终于还是送到胤禛跟前。
彼时刚刚四月末,胤禛请了皇帝到自己畅春园附近的庄子赏花品闲。中午皇帝用了食,菜色非常有意思,都是新鲜花卉入菜,清新淡雅别具一格。膳后茶水也是花朵间露水烹制,皇帝在初夏的春色中,流连忘返。
便是人间帝王,也终究稀罕这人间四月天。
等着胤禩的折子递到皇帝案头时,皇帝已经忙于宠幸江南来的新人。康熙倒不担心老四会借着这几个女子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这几个女人都是曹家李家王家送给老四的,顺水人情他收得心安理得。
老四不解风情,可朕却是天下之主,难道这些女人不知该对谁忠心。
转眼东果满月的日子到了,胤禩也该回京,这件事彻底被皇帝忽视了。胤禛怕他多想伤神,休沐的日子冒着大雨也往京郊别庄赶。
一入院子,就看见下人们欲言又止的神色,他便立即问道:“八爷呢?”
刘瑾赶过来,一脸无奈,回道:“爷,八爷在院子里放鱼呢。”
胤禛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次:“放鱼?放什么鱼?在哪里放鱼?”
刘瑾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只道:“在院子里,主子一去便知,只是让奴才给主子换一双鹿皮靴才好。”
胤禛听不懂,索性不去理会,大步往内院而去。
推开门,胤禛也呆了一呆,整个院子看上去就像一个水塘一样,什么树啊草啊的,都泡在水里。
胤禩坐在门口,正拿了一根竹制鱼竿在垂钓,看见胤禛推门,朝他嘘了一声,让他别打扰自己。
胤禛额头立即青筋乱跳,他大声喝问奴才:“胡闹!你们就这样由着他胡闹?”
刘瑾与一干奴才都跪了,一边嘴里求饶,一边在内心吐槽:主子,当日您南下的时候是可是让奴才们无论如何都要顺着八爷的……
胤禩被吵得没了钓鱼的性质,索性收了鱼竿,隔着一汪水塘对胤禛招手:“四哥别怪奴才们,又不是第一次。”
又、不、是、第、一、次!
胤禛与弟弟隔空对持,在心里默默将他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所有方法都用了一遍,才冷静下来问道:“你要我如何过去?”
胤禩也呆了一下,如果是刘瑾要过来,必定是淌着水过来,可是轮到胤禛就不一样了。
胤禩只好说:“让奴才们把堵住沟渠的塞子起开罢,水一会儿就能下去。”
胤禛绷着脸慢慢等着一塘水慢慢流走,心里估算估计从昨晚下雨的时候就开始折腾了,这老八实在太不像话!
水退去大半之后,院子里还是狼藉一片,甚至有几尾肥大的锦鲤在泥泞里挣扎跳跃。胤禛深深吸气,告诉自己不要再不小心把老八给搞死了。
很快便有奴才给院子里的泥地里垫了大块青色长砖,动作熟练明显是做过好几次的。
胤禛踏着板砖终于渡了银河,先前来时的各种担忧早已化作复杂的心思,对着一脸不知所谓的弟弟没处下口。
打不得、骂不得,想推倒又怕他伤了身子生不出儿子。
胤禩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他在院子里闷着了,自己找点乐子有什么不对?今天他还没让奴才们捉了胤禛院里的刺猬还有百福来凫水呢。
胤禛最终还是大发了一顿脾气,不敢借口弟弟玩水瞎胡闹,而是借口胤禩月子里不知轻重沾了水汽不顾惜身体。帝王斥责臣工,但是又让臣工不知道根源,也是一门学问。
胤禩听了训,只默默望着窗外不语,那根竹制鱼竿早已沾了泥水,落在地上,孤零零的。
胤禛一瞬间看见弟弟身上写满“委屈”。
他似乎找到一点上辈子的感觉,明明我事事都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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