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龙》第126章


皇帝的目光在一众儿子身上扫过去,落在着胤祉胤禛胤禩身上略长些,末了对着胤禛道:“老三老四,过来,坐到朕的身边。”
胤祉胤禛二人含着泪膝行过去,皇帝顿了一顿,又道:“老八,你也来。”
胤禩眼眶也是红着,哽咽了一声:“皇阿玛。”就再也说不出别的。
他这辈子吃过苦,但却没有上辈子那般惨烈与不得志,至少良妃还活着。皇帝弥留之际还记着自己,他不是个冷心的人,这个时候,就想起早年皇帝待他的好来,嘴唇都在发抖。
皇帝的目光在面前的三个儿子身上一一扫过,面色和缓了些:“你们都记下了,朕就放心去了。若是谁转头忘记了,日后可没脸来皇陵见朕。”
三人连忙都道绝不敢忘。
皇帝又喘了一会儿,才对着胤禛道:“老四,你、你拿着朕的金牌令箭,把老十三赦出来,让老大、老二也出来,朕想见见他们。”
胤禛一听这话,便知道最后宣读诏书的时候到了,上辈子也是这样,他一走,皇帝就宣布了诏书,可剩下的阿哥哪个是省油的灯呢?尤其是老八,后来因为皇帝这不知所谓的昏招,害得他多年头上都有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帽子,被老八一党作伐子,生生戳着他的肺管子,最后给闹了个不死不休。
这辈子,明知如此,他要走、还是不走?
内心煎熬中,胤禛已起身摘下墙上挂着的金牌令箭,忽然心头一动,这金牌令箭纯金铸成,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小字,显示着代天行令的权威。此时此刻,唯他手握此令,或者皇帝意有所指?一抬头,目光不期然与胤禩碰了一个正着,胤禛刚刚乱起来的心,又忽然定了,他向皇帝行了一礼:“父皇请保重,儿臣去了。”说罢转身出屋。
他这一辈子,需要一个人的真心。
而这个人的真心,他只在今夜试探一次。
胤禛一走,皇帝就开始喘息,他瘫在龙塌上之后,喝水如厕都费力,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力气早已用尽。但他知道,下边跪着的儿子们,都在等着那句最重要的话呢。喘息够了,他挣扎着说:“你们不是想知道,朕让谁来继承大业吗?现在该说了。衡臣,宣读遗诏。”
所有阿哥一瞬间都收敛了脸上悲伤的神情,屏住呼吸。
张廷玉弓着腰,从御榻旁边的大柜子里,取出了方苞草拟的那份遗诏;站在御榻前边,面对众皇子高声朗读。
这遗诏是由方苞起草,皇帝口述,最后再亲自润色完成,洋洋洒洒接近两万字,张廷玉一开始读者时候语气悲伤,渐渐为文字中皇帝早年丰功伟绩所感,开始抑扬顿挫起来。文字很长,读起来至少将近半个时辰,除了年幼的几个阿哥之外,几个年长的阿哥都有些急起来,皇阿玛这是吊着人的胃口啊,一个名字,欲宣不宣,让他的心也跟着无法安生。
胤禩一开始听着还好,时间长了膝盖有些受不住。他早年膝盖受伤,后来托胤禛寻来西洋医生开刀才得以缓解,长跪之下顿时针扎似的酸痛着,腰腹使力使得久了,腹中开始隐隐作痛,一波一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脏腑。
等着张廷玉读道“皇四子深肖朕躬,必能克成大统”的时候,年长的几个阿哥面上都如同被巨雷劈中。长长的遗诏读完,他们都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胤祉没吭气,这个局面他不是没想到,但却相当不服气,论身份论功劳论朝中声望,他都不比老四差,怎么就轮到老四了呢?既然大家没磕头领旨,就说明大家心头都不服去,那他更不必做第一个承认老四的人。
胤禩一面恍惚着,一面心中想着:“真就这样了?四哥当真要做皇帝了?”直到这一刻,仍是觉得不可思议,无关甘愿不甘愿,只是一种几十年辛苦布局,一朝尘埃落地的茫然。心中一松,排山倒海的虚脱感攥紧了他的神思,腹中诡秘的疼痛越发明显,冷汗从头顶与脊背顺流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补正文)
胤禟瞄了胤禩好几眼,见他脸色惨白,又低头不吭声,立时将心一横,对老十使了个眼色。
老十早与胤禟合计好了,都希望他们八哥能上位,届时几个兄弟们还能多些便宜之处,便装模作样问道:“皇阿玛,这遗诏读了半天,怎么儿臣没听见谁来继承皇位呀?”
胤禩听闻此言立即回神,对着胤俄低喝一声:“住嘴。”
胤禟看了心头一突,发觉自己与八哥大约是想差了,如今箭在弦上也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便大喇喇道:“老十你耳背了,我可是听见了,好像传位给四哥还是十四阿哥,但到底是谁,的确没听清楚,实在是太长了。”
皇帝闻言气得牙关一咬,突然坐了起来,抓起枕头旁边的一串念珠,朝着老九砸了过去。可是,他只扔出去了一半,手一软,眼一黑,扑通一声倒下了……
殿内顿时一片惊讶抽泣之声,御医连忙上前给皇帝诊脉。片刻之后,诊脉的太医松开了手,悲怆地说了声:“万岁爷——驾崩了!”
此言一出,殿内殿外,立刻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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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大家的包子如期而至,考试完了加紧更新,这个文必须不坑。多谢大家包容我了,有你们才有动力。
第105章 。祸端消弭
穹庐这头,殿内殿外,立刻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胤禛却是不知皇帝晏驾的时辰,此刻他内心急迫,出得畅春园来,一路直奔十三府邸。这辈子十三被圈禁在自己府中,吃穿用度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虽有克扣,但还没闹出乱子。
眼下正是一刻千金的关键时候,他不管心中有多少成算,也必须时刻抱着最坏的打算。胤禛带着从府里跟出来的七名家将门丁,骑马飞奔赶到十三爷府。有了皇上的金牌令箭,勿需多言便闯了进去。
大夏天的晚上,胤祥正院中吃酒呢,旁边坐着侧福晋。见胤禛来了,胤祥先是一愣,又惊喜地叫了一声:“四哥,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的?”
胤禛并不进屋,神色严峻地站在院中,高举金牌令箭朗声说:“有圣旨。”
胤祥急忙起身,面北跪下:“儿臣胤祥聆听圣谕。”
“皇阿玛口谕,十三,皇阿玛想你了,让我持此金牌令箭,赦你出去见驾。”
胤祥一怔,趴在地上放声大哭:“皇阿玛,你还记得胤祥,你还想着我呀……”
这个场面忽然让胤禛有点腻味,他瞟了一眼立在一旁侍酒的美貌奴婢,上前拉起胤祥,沉声道:“十三弟,先沉住气,四哥有话告诉你。”
胤祥闻言立即喝退奴才婢女,走进胤禛身边听他细说。不过十数句话,他便听胤禛将因果现状都交代了七八分,顿时满腔热血奔流。他一扫颓唐的面色,面上泛出红光,似乎想喊,又想叫,他浑身上下都在说,我十三爷要干一番事业了!
胤祥立即对着胤禛道:“四哥等我。”说罢不待胤禛点头,起身大步去到屋内,抽出一把剑来,几步跨到外院。
胤禛立时听见外面传来女子的尖叫声,一句求饶不得说完,便又没了生息。接着胤祥快步回到院内,胤禛瞧见他剑尖上沾着新鲜的血迹,也不想多问,道:“我不能久留,还等着回畅春园复命。”
胤祥将剑扔在地上:“四哥,需要弟弟做什么,只管吩咐。”
胤禛道:“你拿着金牌令箭,即刻随张五哥去丰台大营。还有鄂伦岱,也在前边路口等着,你们一道前往。”
十三爷一愣:“鄂伦岱?他不是八哥的……”
胤禛一笑,眼中很是尽在掌握的得意:“速去。”
胤祥心中仿佛有所了然,但又不是完全明白,他知道眼下不是说话的时机,连忙入内换了贝勒的袍服马靴,再出门时,胤禛已经不在院中。奴才来报:“爷,四爷回畅春园复命去了,马匹已经备下,请随奴才来。”
马匹就在角门,胤祥奔出去,上马疾驰而去。他心里热血奔腾,想着四哥今日不找别人,却将这天大的使命,交在自己头上,四哥能不能今日顺利登机,就全靠着我啦……眼看见岳伦岱就在胡同前面,胤祥咬疼舌尖,一脚踢在马腹上。
丰台大营里,军兵统领成文运本就是八爷党的人,因为胤禩这几年低调得很,他才已胤祥马首是瞻。前两日九爷使人来给他传话,让他随时留意畅春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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