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龙》第125章


晚上胤禩渴死了,要了一回热茶水。
苏培盛进来的时候,瞟见自家主子披了衣裳亲自倒了水端去榻上给八爷喝。二人身上中衣都算整齐,被褥却有大半掉落在地上,他连忙低着头退了出去。
灯火很快黯淡下去,胤禩翻身朝里侧躺了。胤禛脱了鞋上塌,不经意就瞧见他尚且汗湿未干的鬓角,幽暗的灯火下居然看着有几根白发参杂其间,他就想起早先晨起时奴才们给自己梳头,也要偷偷将早生的华发藏在黑发之中。
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上去。
胤禩本已虚脱困顿,一开始由着这人同自己亲昵,但慢慢的却是气息不稳,喘息得急了。
二人都是男子,相知相交多年,无需学那深闺妇人矜持做作。只因为在一起的时间越少,越显得弥足珍贵。
最后一角被面也掉落地上,狭窄的春榻承这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在昏暗的灯火下摇曳、震颤。有人发出难耐的呻|吟,几近痛苦的哀求,接着有人低声说话,似是安抚又像诱哄,终归痛楚的声音低下去,渐渐转换成频率一致的喘息。
天将明时,胤禩神智已经先于身体熟睡,胤禛却揽着他,摸着他鬓角的几丝银霜,低低说道:“有你这一句‘一心为公’,不枉此生重来。”
皇帝的“失心疯”一直压在群臣心中,治世能臣被关押了一大半,剩下的也都如缩头乌龟般不敢随意寻找依附的大员,一时间京城清净得很。
畅春园里,皇帝偷偷传召了隆科多,这一切与上辈子都没什么两样。胤禛提前布了眼线,便是皇帝只留了哑巴太监也总能有消息传递出去。
不过三日,皇帝召见隆科多时宣读的两份截然相反的诏书内容,就承在胤禛案头,这也是胤禛两辈子第一次知道这样细致的内幕,理所当然偷偷运了胤禩过来同他一道看皇帝的手段。
胤禩读了第一纸诏书,不过寥寥数语:查逆臣隆科多,党附阿哥,密谋作乱,着即刻赐死。光是看着这个字,便能感受到当时隆科多魂飞天外的惊恐。
胤禩又拿起第二纸誊抄的诏书,只见其上却是写着:隆科多忠心事君,办差勤勉。着以原品晋升太子太保、领侍卫内大臣、上书房大臣之职。原领京师步军统领及九门提督之职,仍由该员兼任。
胤禩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他道:“四哥,弟弟这次真是服气了。”
一念生死之间,这便是帝王心术!
他笑弯了腰。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成绩刚刚出来,必须过的两门课都过了!哦也!欢呼撒花,现在没借口了,下周写文,出差提前汇报
第104章 。晏驾穹庐
皇帝召见隆科多时,已经有了托孤之意,彼时在龙塌之前听宣的不过三人:张廷玉、隆科多,以及后来才被宣入的马齐。
胤禛连猜带蒙,一派运筹帷幄的淡然,令他门下邬思道好生无趣,想发挥自己门人的口才都找不到机会。
胤禩这次学了胤禛六成,在府中含饴弄女,每日陪着东果练习翻身。
上书房早已名存实亡,里里外外,只剩张廷玉一人忙得头昏脑胀。皇帝的信任如同大山一样让他喘不过气,让他感念,也让他憋着一口气只能撑下去。
畅春园的空地上,搭满了帐篷,住着六部官员和各省各地的督抚大员。他们都是接到急报被召进京师,准备送老皇上升天,迎新皇上登基的。皇子阿哥们的待遇当然要好一点,都聚在原来太子胤礽住的韵松轩里,准备随时听候宣召。
这一年,许多人就觉得整个京城热得一丝风也吹不进来,如同一口沉闷的大瓦缸倒扣在晒热的土地上。
被召入京的大臣们每日来畅春园给皇帝请安,当然大多数时间,他们是只被允许在外面的空地上给皇帝磕头就请回的,并不能见得天颜。只是这一日,张廷玉却对各位王公言道:“皇上这会儿稍安了一些。但诸位不要回去,说不定有旨意呢。”
皇子们也在另一边等着例行请安,大热的天气,人人都危襟而立,汗流浃背。
不过半个时辰,张廷玉去而复返:“请阿哥们到穹庐来,听皇上宣召。”
这样的局面,很多人心头都提起一口气来,虽然众人口中不敢妄议,但都多多少少猜到,皇上晏驾,恐怕就在今天了。
胤禩心中不免紧张起来。他在胤禛潜移默化之下,对眼前局势比旁人多了一分了然,但终将这一刻到来之时,他仍是心里突突直跳。局势不过半明半暗,旧太子二哥从未死心对外传递消息,皇父病倒之后,难免疏忽,若是仍有太子旧党死心不改,难免闹出事端,再加上还有一个三哥……
胤禩想着,不免看了一眼自己斜前方站立的胤祉,心中暗忖:三哥在文臣中呼声不低,昔日孟光祖一事爆出时虽遭御史弹劾,最后却也是不了了之,保不准皇父心中对三哥也是有所期许。
胤禩沉吟中,只觉袖中有人递来东西,低头一看,正是老九往自己手心里塞东西,他下意识接过来,是一团纸,只是眼下情形,几个阿哥都并肩往穹庐而去,他着实不便翻看。此时胤祉如有所感地朝他俩瞥去一眼,胤禩便更不便寻借口跑了,只对着胤禟低声道:“莫要多事,咱们见机行事。”
胤禟只是心头没底,想问问胤禩心头成算可有应对,见状也只得偃旗息鼓。他早算过,丰台驻军统领成文运是八哥的人,算得上心腹。旗下统领着三万精兵,而且已经厉兵秣马,整装待发。只要这边自己一个消息传过去,就能顷刻而至,把畅春园包围起来。隆科多那边,他也遣人去试探过,当着自己门人的面既不把话说死,却又保证说九城兵马不动一兵一卒。
胤禟以为,只要隆科多能按兵不动,大事就成了一半。如今兄弟们中间,成算最大的,就是四哥与八哥二人,可是四哥手中没有兵马,不足为虑。他们少年时与四哥也算交好,但与八哥终不能比,若此时只有一人能成事,只要八哥有这个心思,他必定力挺八哥到底,赌上全副身家在所不惜。
养兵千日,也就看此时今日。
这几年他也算看出来了,四哥是个能臣,但为人刻薄不留情面,也就对八哥稍微和善些。只是人心易变,谁都说不好坐上了天下第一人位置的那个人,会怎样对待兄弟。
可若那个人是八哥,他便有七八分把握,后半生母妃与自己都富贵无忧,弄个铁帽子王爷也信手拈来。
只是如今除了四哥,还有三哥在文臣中颇有人缘,闹不好皇父不按理出牌,他们机关算尽,却便宜了旁人,再说,还有个十四……虽然十四也是兄弟,但他性子未定,待八哥也不见得有多真心,于公于私,都不如八哥登位于他有利。
胤禟心头盘算,只要隆科多守得住承诺,按兵不动,时机一到,成文运的丰台大军开过来,弹压所有皇子家丁,武丹和宫中那几千侍卫和绿营兵全都不在话下。不管父皇的遗诏怎么写,也只能是一纸空文!
穹庐中的康熙,已近弥留。
消瘦的皇帝平静地躺着,像一盏熬干了油的灯。只有那双眼中偶尔闪过的光彩,还略显出一点活气。他口齿含混地念叨着:“到头了,终于到头了。我爱新觉罗玄烨也有今天。”
张廷玉入内之后,便立在床头,目中有泪,只是没敢言声。此刻,他见皇上口中嚅动,似乎是在说话,便说:“皇上,皇子们都来了。”
皇帝的眼睛已经很难转动,他似乎要交代什么话,却又说不出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说:“叫,叫进……”
张廷玉忙让太监去传命。很快,老三胤祉为首,领着皇子们跑进来了,齐刷刷地跪在皇帝榻前。年纪大的,还能勉强自持,怕惊了圣驾,年纪小的,已经在暗自饮泣了。
太监把皇帝扶起来,背后塞了大条枕,让皇帝靠着。
康熙吃力得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朕只有一句话交代。朕死之后,你们不要闹家务,要识大体。汉人比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人多得多。你们一闹,大清就完了。你们,要好好辅佐新君……”
胤祉带头哭道::“皇阿玛放心,儿臣们都等记下了。”
接着其他的阿哥们也陆陆续续得表心意。
皇帝的目光在一众儿子身上扫过去,落在着胤祉胤禛胤禩身上略长些,末了对着胤禛道:“老三老四,过来,坐到朕的身边。”
胤祉胤禛二人含着泪膝行过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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