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老娘是公主》第32章


碧香玉沉眸。瓮中捉鳖,此地不能久留。
眼见着青玄争还要再说什么,她连忙伸手制止,又轻轻地搭上了他的肩,看似靠近他的耳旁小声说话,偏巧那音调提得满屋的人都听得到。
“青世子,您这般对奴家告白,奴家很感动,但是您下回一定要记得,不要轻易冲进别人的狩猎场,不然这被捉的猎物可就是您了!”
她笑得妩媚,只把那庆州的侍卫扫了几眼,青玄争呆立未动,而那几个侍卫似是反应过来了,当下急得不行地往前冲:“世子快过来,你不要信她!她不是真正的闲云公主!她要害你!……风世子你是什么意思?!”
只见风子期将折扇“唰”地抖开,周身的气势堪堪将他们震慑,他看了一眼幽浔昀,又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既然都是公主殿下的候选驸马,纵然不是在我丰州地界,也得讲求个先来后到吧,本世子可没听说庆州是兵强马壮呢?”
幽浔昀那冷着的脸终于松了些,只淡淡瞥了眼风子期,依然没有表态。青玄争则泪眼婆娑地看向身边人:“羽儿,你是真正的羽儿对不对?你不会害我的对不对?”
碧香玉歪着头笑了。
“奴家,呵,可不记得做过闲云公主哟!啊……您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敢靠近吗?因为你眼前的这个人,是用毒的!”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指下,毒丝银练正倾巢而出,“青世子认错人了,下回可不要再被人挟持才是!”
话音刚落,银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向了青玄争的脖子,她一脸狠厉的模样刺激得他的护卫几乎发狂,可又被风子期给逼退。
“全部退后!”碧香玉冷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再靠近一步,庆州世子就算是死在你们手上!”她刻意无视了青玄争伤痛欲绝的表情,她不想杀人,却也不想被人所左右。
她一定是伤害了他善良的心吧?他在心底一定会骂她无情无义,卑鄙无耻吧?可是若不是被质疑,她本没有打算以他为人质的。
她必须冷心冷情,因为无人可信。
碧香玉拉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青玄争一步步后退,宣夜一眼就看清了她的意图,正待伺机而动,却被幽浔昀喝止:
“几位少侠请转告囚音阁主,烦请将升仙楼的所有暗道出口全部安排人马盯梢,”幽浔昀看着碧香玉,又侧身下令,“天影,你将拜帖给丰州王府送去,就说本王午后将上门拜访!”
“是!”
看着得令的几人从房门退出,碧香玉微皱着眉,一时不能猜透他的打算,而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风子期煞白了脸。
碧香玉一怔,想到什么,顿时也感到心头狂跳,忙低声对青玄争道:“青世子,得罪!”便将他扯得往床板处一拉,收了毒丝银练,便推开他往暗室跳了下去,而这暗室的入口当下一合便封死了、再无声息!
“羽儿!”
碧香玉最后听到的,是青玄争担忧的喊声,那般期期盼盼。
三日后,丰州城,长隆街。
与红巷间隔三个街区的长隆街,是丰州城的大小商户聚集地,也是丰州最大的商品流通点,街尾一座城隍庙,占地近四十亩,为这长隆街的鼎盛繁华聚集了更多的福佑。
今年的冬天有些寒,分明该是一件薄袄便可御寒的时节,偏偏就让人手脚打颤,一时之间裘皮貂毛盛行于市,这般包裹了,倒有些崇州锦州那些北方州城的风景了。
一辆蓝包的寻常马车从街尾缓缓驶过,收载了一路的市井之声。
“哎,今年怎的就冷多了呢,就跟那每日巡逻兵的冷脸一样,直叫人心底发寒呐!”
“哟,这大的事儿您这是没听说过呀?闲云公主现世啦,听说还是帝君下旨让佑州王寻出来的呢!好像是个红巷的老鸨……”
“去去去,都十来日的事情了,新鲜劲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听的!”
“嘿,我这到知道个有最新的,听说呀,佑州王带着不少人马与风王爷一起围了世子府,只为了提出里面的一个丫头呢!”
“嘘,你们小声点,不要命啦,王府和皇室的事情也讲这么大声,小心被探子抓到,割了舌头!”
顿时谈论的几人噤若寒蝉。
碧香玉从马车窗口回位,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毕竟是繁华之地,再是戒律森严,也抵不过市井人的八卦之心。
“刑姑娘可是听到什么有趣之事?可否与勿某说说?”车厢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淡雅清隽,倒与他的气质极合。
碧香玉回头笑:“哎呀,若是俞家嫡女发现先生这般出尘脱俗的仙人,也免不了八卦的好奇心,不知道会不会伤心欲绝就此罢手啊,勿桦先生?!”
第四十三章 公子如锦,怎无华?() 
“刑姑娘又在笑话在下,”勿桦轻笑,他在车厢内坐得端正,蓝布包裹的上古名琴焦叶就放在身侧,“姑娘聪慧,自是知道那些坊间谣传都当不得真。”
碧香玉挑眉,依然笑得促狭。
说起她与这琴师勿桦的相遇,形容起来倒真真可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三日前,她不过是从最接近涟月湖观星台的出口逃出来,偏巧这琴师正在那里抚琴完毕,偏巧他的双腿有烈疾发作,偏巧她好心地扶了一把,偏巧他需要以毒攻毒却未带毒药,而偏巧中的偏巧,她碧香玉就是他有毒且能配毒的救命恩人。
“在下姓勿,单名一个桦字,是锦州来的琴师,敢问姑娘芳名?”他起身之时,便对她躬身一拜,那风淡云清的气质,像极了涟月湖上飘荡的薄雾。
碧香玉怔愣过后,脑海里只有一句不知从哪部戏里听来的唱词:那郎君,生得是呀啊,皑皑山上雪,皎若云霁月,断不该呀啊,将他痴痴望,引他莞尔笑……
不得不说,勿桦的容貌与幽浔昀相比算不得倾世,但那份淡雅清隽的气质,的确是无人能及。同样的一袭白衣,风子期穿出来的是风流倜傥,而勿桦则是出尘脱俗。
若不是勿桦的执意报答,碧香玉怕是不会随他同乘一辆马车同入一家饭馆,不会堪堪避过了满城的搜捕,更是不会有那无聊之时闲谈的大朝格局与经济发展趋势。
“刑姑娘可谓是旷世奇才,”勿桦抬手行礼,“姑娘每次的言谈都能让勿桦心生敬佩,正因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在下便斗胆将姑娘一再挽留,眼下勿某还有一处不明,请姑娘为在下解惑:如何便是‘自主经营和团队协作的统一’?这对大朝各州的诸侯割据是否有推动?还有……”
“勿先生,”碧香玉苦笑,“您这怕是不止一处不明吧?”她直觉这琴师勿桦与锦州王的大公子谨无华是同一个人,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点破。
勿桦忍不住莞尔。
“叨扰了姑娘数日,是在下唐突了。听闻姑娘好酒,可勿桦这里只有茶,就当是解渴也好,不知刑姑娘可愿赏光与某同饮?”
他谦和有礼待她真诚,碧香玉也不好拂了他的颜面,倒是回话的语调里带了些轻浮,听起来像是调笑:“勿先生过谦了,有茶解渴虽是不错,但若是有号称天籁之音的勿先生为我抚上一曲,便是无酒作乐也算人世逍遥!”
她的放肆他不曾计较,反而是他赶车的侍童不乐意了:“公子,我就说这位姑娘来路不正,她怎地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竟敢妄想我家公子烹茶抚琴,放眼整个大朝有几人有这资格,你知道他是……”
勿桦皱眉:“宇童,莫要再说了。”
“本来就是嘛,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身上带毒的,又有哪家姑娘与男子言谈竟这般不遮掩……”
“宇童,再放肆就自己下车回锦州去!”
那小侍童一哽,当下对碧香玉瞪了一眼,竟然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碧香玉就想呵呵了。要不是看在勿桦的面子上,她真的不想把这小侍童因为主子病发而六神无主的模样再描述一遍,特么的过河拆桥是吧,下回再有这事她可就不会包涵了!
勿桦带着些歉意对她点头,碧香玉无所谓的摆手,待到那小侍童将茶叶装填好,勿桦已将琴弦拨动。他开口清唱:
“冬之雪兮,其形扬扬,吾欲归兮,煮酒离疆……”
上古名琴配上古曲《长空辞》,加上琴师精湛的演绎,果真是空灵悠长,意境幽远。
碧香玉靠在车窗旁假寐,临时置办的冬裙带着些狐毛装点,将她白皙的肤质衬托得更加莹润。
如今不过三日光景,城内各方势力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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