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何不从贼》第71章


秦州是个小地界,刺史府也不大,刺史姓严,人倒是如春风般和煦,见了二人,笑脸就没下去过,热心亲自帮他们安排了住处,让二人留在他府上的客房,又张罗下人把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
谢无秋懒得和人打交道,都是晏衡一路和严刺史客气,说了好几遍:“严大人,不必如此费心。”
严刺史便一脸严峻地愁苦道:“方先生,你是不知,我可算把你们等来了。这些马帮的人呀,横行霸道,途径我秦州的客旅,必被他们收取保护费,长久以来,过路的商户皆绕行,本地人也多有搬迁,这样下去,秦州的亏损就是个大洞了!”
“请大人放心,”晏衡最会给别人画大饼了,“在下定尽绵薄之力,为大人分忧。”
谢无秋心想,晏衡这套戏做的到位,话也说的诚恳,也不知道先前说“利用完就跑路”的人是谁。
就在这时,忽有一道端庄的女声从后面响起:“相公。”
晏谢二人回头,见是一位打扮华贵的妇人,看衣着刺绣和穿戴,应该是刺史正妻了,严刺史已经飞快迎了上去:“哎哟夫人,你怎么下地了!你前两天受凉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说起这位刺史夫人,在秦州也算家喻户晓了。她姓裴名鸢,据说原本是河东望族,后来身世凄惨,流落漠北,转嫁了三个夫君,最后才被严刺史纳入门。这位刺史竟是十分宠爱她,不仅让她做了正房不曾纳妾,还一直贴心爱护有佳,传为佳话。
仅仅是这一会儿功夫,三言两语,晏衡也看出来刺史很宠爱裴鸢了,他见刺史在夫人面前低声下气的模样,不由低低一笑,忽的想起了铜雀,铜雀也是把他当个薄瓷做的人似的好生护着。
想到这里,他眼神又是一黯。
晏衡沉浸在难过的情绪里时,没有看见,裴鸢注意到他时,神色是蓦地一下变了,然后又掩饰了回去。
“这两位是?”裴鸢问。
“两位是我的客人,要帮我出谋划策解决马帮问题的!哎,好了好了,夫人别操心了,小杏,快扶夫人去屋里坐,要你熬的汤好没啊?快些快些!”
严刺史顾着夫人去了,总算没在他们二人身边殷勤唠叨。
刺史走以后,谢无秋问晏衡:“这姓严的倒是个痴情种,但他那夫人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啊。”
在谢无秋那里,谁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因此晏衡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进屋去打量居住环境了。

到了晚上,严府的下人上来敲门,说是严大人给晏衡和谢无秋准备了可口饭菜。
准备得十分丰盛,色香俱全,等摆上了桌,严刺史居然亲自过来了,问候了晏衡二人,便道:“时间仓促,准备不周,二位勿怪,尝尝味道如何?”
晏衡原本不饿,出于礼貌便提起筷子,准备意思地尝尝,那筷子刚点进一道菜里,谢无秋突然出手拦住他。
“怎、怎么了吗?”严刺史似乎有点紧张。
谢无秋冷笑一声:“严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
晏衡也察觉不对了,停下手来看着严刺史。严刺史则是下意识退了一步,笑容有些挂不住:“到底怎么了嘛?”
“严大人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拿有毒的饭菜?!”谢无秋倏然掀了桌子,晏衡也一脚踢向木凳,让之卡住了门。
外面传来齐整的脚步声,一群挂着兵器的护院破门而入,跟着他们后面的是刺史夫人裴鸢,裴鸢素指往晏衡身上一点,厉声道:“抓住他!死活不论!”
趁着木凳阻隔的功夫,晏衡和谢无秋两人已经从后面的窗子翻窗而出,不容解释就往严府外跑。
“你怎么得罪那个女人了?!”谢无秋对不满地晏衡喊道。
“我不认识她!”
“那你她对你这大的仇怨?!”谢无秋明显不信。
晏衡也十分恼怒:“我可是第一次来漠河!”
谢无秋只得认命地抱怨:“这下好了,甩掉一波又来一波,晏芳含,我跟着你简直就是活受罪!没一天好日子过!”
“……”晏衡说不出话来,他也觉得自己实在倒霉,怎么走到哪都要被人追着打。现在跑到人生地不熟的漠北,还要当过街老鼠。
那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认错人了,但看她那架势,根本就是不想听解释只想先要晏衡的命,还唆使刺史在饭菜里下毒,为今之计也只有跑为上策。
他们两个突围出严府,一时间也顾不上方向,只知道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跑,严府的追兵有马,脚程极快,他们只能往坎坷的小巷子里跑。
也不知道奔出去多少里,两人看见有一处怪石嶙峋的山坡,心想那处和追兵捉迷藏比较容易,便钻进了山石里。
再往里深入,逐渐没了追兵的声音,两人才渐渐停了下来。
身后,以裴鸢为首的追兵停在了几百里开外。
严刺史也一路驾着马,好不容易从后面气喘吁吁追上了夫人,见大家都停下来,看了看前头裴鸢的脸色,凑过去小心问道:“夫人,还追吗?”
“别追了……那是茶马帮的地界了。”裴鸢仰起头看了看天色,又望向两人的去处,嗓子里溢出一声冷笑,“进了乱石阵,定是有去无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晏衡:我怀疑我有嘲讽buff,走哪都能引到怪
谢无秋:没关系有我在!
晏衡:我引来最大的怪就是你!
谢无秋:QvQ
(中秋快乐么么哒~)
第56章 阴阳万石阵(3)
晏衡和谢无秋见没了追兵,便也放缓了脚步,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周遭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晏衡奇道,“似乎……是人为?”
四周奇石罗列,怪异感层出不穷,石峰有高有矮,五颜六色,有的好似天成,有的又明显被人雕琢过,但形状各异,有的锋利有的圆润,有的通体红漆,有的如玉剔透。
“我也不知道……这里我没怎么来过。这东西看起来有些年岁,好像是一直在这里的吧。”谢无秋也打量着这些奇峰异石,这景象和外面分毫不搭,若是天然形成,太过诡异,若是人为,又不知那人是何用意?
晏衡不由停下了脚步:“我觉得不简单,还是先……”
他正想说先观察观察,但谢无秋已经混不吝的大步往前迈去,就在两人都被石峰所吸引住目光时,谁也没料到这些怪石突然间动了起来。
有一座宽厚的矮石峰蓦地朝谢无秋撞过来,还好谢无秋眼疾手快,反应灵敏,即使躲闪了开,要么那力度,那速度,定要被撞成个内伤。
晏衡也惊愕不已,上前拉住谢无秋,警惕地看向四周。
巧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片空地,周遭石峰变幻时并没有过多移动到这个位置来,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眸中看到了意外和惊疑。
“这像迷宫一样就罢了,怎么还会动?”谢无秋气道,“哪个挨天杀的造来坑人的?”
晏衡眉头一锁:“能建造出这样的石阵,一定是不简单之人,看来他们没追来是有原因的,这里很危险,不能硬闯。”他往四周看了看,确认这些石头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动起来了,才叹道,“咱们现在这儿歇息片刻,再想办法吧。”
谢无秋往他们来时的路看了看,因为刚才石峰变幻,那条路也已经没了,想回头已经晚了。
两人在石头阵中大约呆了小半个时辰,石阵便又开始变化,形成了一道新的迷宫。
怪石移动来去的,晏衡尚且沉得住气,谢无秋却不耐烦起来:“你不是精通阵法吗?看出来没,这什么鬼阵?再出不去天就要黑了。”
晏衡道:“要看出来也需要它多变几次,我好多观察观察,这些怪石五花八门的,走位也稀奇刁钻,我暂时看不出端倪,你先坐会儿,别急。”
谢无秋见晏衡蹙着眉头冥思苦想的模样,也不忍继续抱怨,听他的话就地盘腿坐下,原地打坐起来。
晏衡随手摘了谢无秋的剑下来当笔,在沙地上写写画画,记录石阵的变化,推演可能的情况。这一推演就是一天一夜。
第二日晌午,这一片沙地已经被晏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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