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酒楼》第6章


尘衣服的一根锦线,就被花无尘一眼识破,对站着抱住自己锦衣的溪蓝教训道“画龙点睛四个字如果不知道怎么写的,就快点到大招寺找根粗点的鱼锤,晚了可就一世哀哉了”。余穆自是不解问道为何?
溪蓝气的将衣服紧紧勒住余穆的脖子“你是不是故意找茬的!”
“因为敲木鱼积功累德,下辈子不用再出来丢人现眼”
花家在扬州的历史比当今赢朝建国还要久,有人说如果有人想造反,中原必争,中原之要在扬州,得花家则可得扬州。花无尘本就富贵之家,一掷千金不过是戏弄众生的一点趣味罢了。衣食住行向来皆非凡品,众人眼里的珍宝奇珠于他不过〃身外之物〃四个字而已。他拥有普天下除帝王外的财富,深厚的家族实力,更重要的是他的姑祖母曾是前任赢国皇后,当今皇帝的生母。对着从小到大艳羡、垂涎、巴结、奉承的嘴脸,从骨子里了种植了高人一等的傲慢。家族规制,夫子,父母,宗室费心教导中长大的花无尘你可以说他目中无人,心高气傲,胡作非为;但这也是他的资本。何况,即便没有花家这个本钱,花无尘一身奇门遁甲、医术杂学的本事也是江湖一大头疼的要害。
溪蓝从迷雾森林出来的时候第一个念想便是扬州的美酒佳酿,只可惜被人追杀逃亡的一路不是深山就是老林。这还未入城,便可感觉到她整个人已经口水泛滥成灾了。
“花大侠,你今天要带我们吃什么好吃的!”溪蓝兴奋的冲着花无尘问道。惊得前面的人一个趔趄,简直不忍直视的回过头看着溪蓝,余穆用手拂拂胸口缓和下差点被呛住的肺,风知儒也难忍风度的的笑了。
“……”溪蓝,苦处难说般神色很是局促。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呀,总不能有求于人还飞扬跋扈之态吧。花无尘很给面子的没有讥讽溪蓝,倒是风知儒忍不住说道“我觉得万世千秋,可能只有你一人会这么称呼无尘”。略一停顿后补充一句“原来溪蓝和无尘一样’独具慧眼’”。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哦,我刚才还在想你都溜须拍马称我为大侠了,是否请你去鸿锦酒楼吃顿好的,原来你是’开玩笑’!”
“花公子”
“花少侠”
“花无尘!”
“怎么”
“请顿饭,你会死啊”
“会”
“我带溪蓝你们去”花无尘、溪蓝、风知儒齐刷刷的盯着余穆看,一身破布衣裳,兜里只有三文钱,扬州城里买个馒头都不剩的人,想去江南最大的酒楼吃饭,只怕门都没进就被踢出来了。
“……余穆,我觉得我们还是低调的好,虽然霸王餐没什么不好,但是咱们还是低调点好”
“我付帐的”
余穆坚定的表情,溪蓝不置一词的想上次也是付账的,只是鉴于霁月剑的凶煞不敢要罢了,可是看着余穆如此坚韧执着心中不忍戳穿。思量:干嘛要这般畏首畏尾的,不就是一个大酒楼,谁没吃过霸王餐!再说此命未知时长;跑来跑去早就两腿生风,而最近总是一堆麻烦跟着少有几回称心如意,再说不是还有花无尘这个变态。想着有另外两个大财宝陪着,余穆都开口了,压着嗓子故意粗粗的声音憋成豪迈之音摇头晃脑念道“一日吃穷鸿景楼,做鬼不入此风流”。冲着花无尘甩去一个大大的藐视之眼,“我们快走”拉着余穆向前跑,半转身对着花无尘和风知儒说“风大哥,花无尘,你们快点,余穆鸿锦酒楼请客”。清亮的笑声里带着无限的满足和快乐。
是谁说过,你觉得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恰巧富拥万里山河。余穆你何其有幸!落在最后的风知儒忽然在这一瞬间感到落寞,明明是自己帮持余穆为何觉着自己多管闲事。
花无尘回头看到越来越落后的风知儒不由得催促道“风知儒,你倒是快点”。
对着前方的呼唤,隐藏住心里的苦涩笑着应和。
远处招摇的双手,被宠爱着的幸福里,带着无限的感染力,溪蓝,你知不知道,无论是谁和你处在一起久了,总是很容易被你感染。紧紧的跟着的步伐,不超越,也不落后,随时精准的半步距离。半步距离,你无限自由的伸展和永恒依靠的信任,无论何时,永远不早不晚,护你周全。
站在奢豪的鸿锦酒楼前,一个光鲜亮丽一尘不染的俏公子,一个儒雅俊逸的佳公子,前面站在一个布衣黄尘,胡子邋遢和一个干净简洁的姑娘。店小二很有颜色的冲着他俩说,你俩给我到别地乞讨去,别给我挡在大门这里,小心我抽你。花无尘很直接的笑了,左腿正打算往前一步越过溪蓝,霁月剑横在小二想要搭过来的手,剑身一拍,直接将小二推翻在地,大大方方的迈步走进了鸿锦酒楼的大门。
“嘿,你敢到这里来撒”未等小二叫唤完,掌柜的匆忙走过,眼神极为迅捷的扫视了余穆一眼便恭敬带着他们一行人走入二楼。余穆也没有客气,直接带着大家走至最内侧靠窗的位置。溪蓝脸上的雀跃和欢喜带着万分的得意向花无尘显摆开来。接收到信号的人,一脸不屑的回应着。
“切”翻了翻白眼,丝毫未有被这打击的不痛快依旧心情愉悦。
“冰镇娑梨,玲珑豆糕,八爪清鱼、翡翠肘子,佛跳墙,碧玉浆……”每一个菜名的报出让溪蓝心里的高兴加一个高度,花无尘此刻也心生疑虑“难道这次真不是霸王餐”。惊讶于这么个穷酸人物居然知道鸿锦酒楼的菜肴和珍品,甚至连秘制酱汁都清楚,“似乎不是装的”,只是不乐意溪蓝的嘚瑟,面上神色依旧,依旧是冷冷的蔑视。
溪蓝此刻心里万分开心,锦鸿酒楼一定欠过余穆的帐!非常客气的招呼着花无尘和风知儒,两位一路护送多有辛苦,待会能吃多少边吃多少,吃不了还可以打包带走。
“锦鸿酒楼再好的厨子也不过是花府偶尔打杂的下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转动着桌上的小瓷杯,漫不经心的望向熙熙攘攘的街道。
……你大爷的,不显摆你会死啊!“那是,花公子家的奴婢都是穿金戴银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天子跟前还是得下跪,太监脚下还是得求饶”
“你再说一遍!”
“了不起啊!”虽然语不甘弱,人还是跳起来躲在余穆背后。
雍熙七年,太监千钰专政,花家为求全家族富贵,送子花焯麟给千钰以求保全。世事难料,花焯麟隐忍十载,协助太子扳倒千钰。当时的花家所有支系锒铛入狱,唯有前皇后花萦瑜一族留下,不仅有了花家的第一任帝后,还持续沿袭了无限荣耀和财富,只是谁都刻意的忘了这一切皆是来于花家曾为男宠的花焯麟。
这是江湖秘史,上一代全部知晓事实的人都已经枯骨黄土,而今的花家即便是有人知晓也会鉴于此时花家的风光无限而烂于肚中。偏偏有那么一个不怕死的,比他花无尘更清楚的知晓这些权利财富的到来。此刻以张牙舞爪的姿态向他狠狠地示威着,朱颜镜的寒光映照着众生的不安,风知儒此刻也变得惊觉,霁月剑的动,暗喝着玉露剑的锐利。终是郁愤难平,镜身微转,七彩的光芒掠过桌面,白墙,绘制着天女散花图文的屏风无端着火,桌子也透出一股焦味,悠悠的兰花香囊气味也渐渐散去。风知儒静静的看着花无尘余留下的烂摊子,摸摸鼻子很是头疼。溪蓝,撇撇嘴,有着几丝尴尬、懊恼、郁闷。余穆只是面露微笑的看着她,不责备亦不赞赏,只当这一切不过是翻倒了一杯茶般的不足挂齿。
“来了,客官你要的的冰镇娑梨,玲珑豆糕,八爪清鱼……”上菜的小二瞪着这满屋狼藉的桌椅,惊讶了一刻后,瞬间恢复正常,镇定的向楼下交待着换张桌子,屏风。
很快上齐了全部菜肴,只是似乎少了什么味道,溪蓝用筷子不断的倒腾着碗里的清汤,搅来搅去。
“吃饱了?”
“还说什么江南最大的酒楼,一点都不好吃!”
“嗯”
“……”余穆对溪蓝的态度让风知儒不断的心有的微词,这简直是毫无底线的放纵。
余穆简单的对掌柜说了一句话,便直接走出了锦鸿酒楼。风知儒心里虽然不乏讶异,但极为自律的教养让他知道有些事别人不说,你可以猜测但永远不能冒昧的去询问更不能轻易的将内心想法流露在脸上。这份涵养和理解让余穆心生佩服,却也并不打算隐瞒实情。
似是期望宽慰溪蓝一般,说道“溪蓝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在下余穆”
“溪蓝聪明”
风知儒轻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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