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酒楼》第7章


似是期望宽慰溪蓝一般,说道“溪蓝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在下余穆”
“溪蓝聪明”
风知儒轻轻的笑了,补充道“天下双剑的余穆。”
余穆腼腆的笑了。
锦鸿酒楼的老板叫侯遇,今年估计有五十了。猴遇一生拜了许多个师傅,可是有一个师傅他没见过也没学过半点东西,这个师傅便是余穆。至于这拜师也是源于猴遇,有一次路过沧浪江,被一群土匪给打劫了。情急之下谎称自己是余穆的徒弟,岂料这群劫匪虽然心有畏惧却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失了这只大大的肥羊。劫匪的“军师”便出了个主意强迫着候遇写信告知余穆,他们只是时运不济才落草为寇无意得罪。余穆莫名其妙的收到一封写满菜谱的信并不生气更没有当做玩笑而一笑置之,迅捷而且认真的回了一封道谢信,并附带了一百两银子。这群劫匪后来境遇去想并不清楚,倒是侯遇拜余穆为师的消息被传的人尽皆知。然后这件事缺因少果便成了江湖笑谈,一传十,十传百,被改得七八个版本,让闻着笑,听着乐。
溪蓝虽然不知道这件事,但掐指一算,余穆若有什么能让别人礼待的恐怕也只有这个名字了。风知儒想起此前道听途说的江湖轶事,对余穆过往有几分想要细细探究的心思,同时心里的那几分堵意更为加重。
余穆也没有隐瞒的想法便把事情略微说了一下,溪蓝眯着眼问道“真有钱!”
风识儒嘴角的笑意煞是明显,当年的余穆也曾是冠盖满京华的人物,一百两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穆兄,为何回信还附带银票?”
“我只觉得这一张满是菜肴的单子,虽未明言当前困处却满纸无奈、窘迫。人在江湖总有太多为难,不过是举手之劳,周全总是没错。”溪蓝撇撇嘴,如果单单一封回信恐怕这群劫匪觉得天高皇帝远的恶向胆边生,余穆这一百两银子即显了仁义又也安抚了一群人心。这份心细怎么没见到用在自己心上,真是可恶。
余穆把前因后果都说完,只是没有告诉大家他刚才还和掌柜说了“如若候遇想学武,他余穆愿意倾囊相教。”余穆师门自建而来,每一代人一生选择一个徒弟,虽未明令却似乎都传承了这个习惯。
“师父,你为什么不收邢大哥为徒,是不是嫌弃他个子太矮”
“为师之能只能磨打一根铁杵”
“秦门、寒哨、江湖四大家族都是名满天下之才,可我觉着他们的当家人也比不得师父本 事大 ”
“哈哈哈哈哈哈,天下之大,非穆儿所能想,他日待你剑法卓绝之时,便知世间盛传皆虚名,倾世侠客多孤寡。”
三个人悠闲地逛了一下扬州城,暮色已至,三个身无分文的人为着投宿、落脚,略微惆怅。余穆和溪蓝自是哪里皆可,只是风知儒到底是个大家子弟,让另外的两个人颇为尴尬。
“三位,我家主子,说天色已晚寒舍有请。”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在凉亭似是赏月的三人。风知儒毫不意外般,简单的说了一句“还请前面带路。”溪蓝也没有说话起身便走,余穆倒是想说几句话,略一思索还是放弃,跟随在后。
前来带路的正是花无尘身前的小斯,虽然鸿锦酒楼自己愤然离席而去,却也派人送去银两付账,这被他呵斥来的小斯也是受尽了主子脾气,勉强从那金口吐出的字领悟了命令的内容。
大门之后是一处百来步的走廊,拐角后入眼的便是太湖石堆叠的一小假山,假山背后的白墙正好有一株绽放的红梅,同时左侧一株高过白墙的玉兰花树而右边正好是一株小小的金桂。揉入了傲骨寒香的金玉满堂,富贵却不俗气。从走廊过去后便是一环湖而造的长廊,跟在小斯后面,饶过长廊,月光洒在湖面之上,盈盈的光亮,一闪一闪,漫天的星空摇碎在偶尔吹起的波浪中。
园子看着并不觉得很大,却简洁雅致,房内瓶子里插着的花似是当日所采,娇艳欲滴。溪蓝一阵梳洗后,躺在久违的花雕大床上。翻来覆去的打着滚。低语:才半年居然已经不习惯舒服的大床了,半是兴奋半是忧伤。月光从开着的窗户中悄悄溜进来,溪蓝想文雅一回踏月游园,拿了个披肩,走出房门。沿着走廊从挂满长藤的下面走过,轻轻的转动着,旋转而起的裙摆,踩踏银色月华。追逐这偶尔落在地上的光亮。向后转身,加速旋转,一记狠击,石子索索的两声,砰的一声,远方似有什么击中。“哈哈”真远,再来。快步向前再来一次!单脚准备预测方向的溪蓝,猛然看到了坐在凉亭前拿着花雕酒瓶望着傻逼似的自己的花无尘。
“这也能碰上……”转身已来不及,溪蓝硬着头皮走过去,挨着花无尘坐在凉亭前的大青石斜坡上。
酒瓶递过来,溪蓝双手兴奋的接过,想把整个脑袋塞入酒瓶一般,狠狠的吸了一口香味,豪爽的递给了花无尘
“……”这是用来喝的,一记白眼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喝下去。花无尘喝一口,溪蓝便拿过来吸一口,你来我往,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你喝你的,我吸我的。“好香好香啊!”虽然溪蓝一口都没喝,可是她有一个举世少见的天赋,特别钟爱闻酒香味,而且闻着酒香味就能醉过去。几瓶下去后,花无尘感觉醉意入脑直接把头靠在溪蓝的肩膀上,眼睛微阖。不一会,溪蓝也耷拉着脑袋靠在花无尘的头上,间或拿鼻子嗅来嗅去。
翌日打扫院子的下人,看到凉亭前的一幕,既不惊讶,也不打搅。等到溪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花无尘把她直接当成靠枕舒舒服服的躺着大字睡懒觉,而自己被压着起不来又推不开,一狠心直接拎着一只耳朵使劲的往上提。“啊!”找死二字还没出口,身下的人使劲踹出一脚,差点将他直接掀翻。一个鲤鱼翻身站起来,又是一脚踢过去。这一次花无尘自是预先防范,掌锋轻劈,将要向后滚下去的溪蓝在一刹那便被花无尘拉住腰带,一收便已好好站稳。
远处两道俊逸儒雅的身影相伴走来,木簪别好的黑发,配着墨色衣服的余穆显得格外英气逼人。
“愚木头,其实你长的还不赖啊”
“花痴”
“那是,再好看也没有花公子好看啊”溪蓝很是卖乖的奉承道。“……墨溪蓝,你别出去挂着墨规池的名号简直找不到第二个你这般厚颜无耻之才。”
“谁说没有的,比起你,姑娘我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眼见两人又要争执起来,风知儒急忙的说道“江湖其他三大家族各大门派都已经派人达扬州,此刻怕是花府内也只怕早已暗流涌动了。”
就在此时,管家跑来向花无尘禀报“少爷,花家大长老派人来请。”四人相互一望,风云将起。
“你回去告诉他们,我自有分寸”。花无尘不喜欢花府,十三岁以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更多的时候他会待在城南的耕禺房舍。可即便再怎么不喜欢花府,每三年一次的清明祖祭他都必须回花家祠堂,作为少主主持祭奠。一如他丢不掉花家少爷的身份,此刻他也无权将花家的安危置于整个天下的敌对位置。他相信余穆没有煦寒珠不代表花家相信,风知儒相信余穆,可风知儒从未在人前表露过真实身份。相比而言花无尘从一开始的公开和袒护,真真全了其怪胎之名。
余穆向花无尘抱拳说道“叨扰已经太过,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花无尘轻笑“我花无尘留下的人,还没有能自己离开的,房舍虽小,却也内有乾坤!”脸上的笑容显得几分诡计得逞的得意。
☆、江南酒楼:伍
“……”
这个人永远有本事在你被快感动的愿意以性命相交的时候恨不得狠狠插他他几刀。“你觉得有什么能难得住我这个天下第一书袋子的墨溪蓝吗”
花无尘笑的更为欢快的看着溪蓝。
“所以”顽劣的笑看着溪蓝,话未说完迅捷抓住溪蓝的手,闪退入凉亭中,风知儒拦住了想要追过去的余穆。
“你”虽不甘心却也追赶不及转瞬逃逸的花无尘。“无尘的居处向来机关重重,又有奇门遁甲相辅,等闲之人进不来,你我想全身而退的闯出去,怕也需得一时半刻。”
“你早就知晓?”
说毫不知情只怕是欲盖弥彰,毕竟无尘的心思自己也能猜就几分,可是同流合污自己也是冤枉。这些话多说无益,此刻也只能是火上浇油罢了,何况自己也并非不认同无尘的做法。“难……道你就真的不好奇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是谁三番五次欲置你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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