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酒楼》第18章


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似乎有取代木清清未来主母地位的走势,不由得都换了平时曲意奉承的口吻故意作对的说道“可见无尘少主是真真喜欢这个姑娘,不然怎么会连这几步路都要亲自来送。”
“是啊是啊,你看他们那情意绵绵的样子,当真是恩爱至极”
“这还未进门,就这样,那进了门可不就更疼了”
“我说各位都说够了没有,花家的主子可都是有身份的人”一位年龄稍长的妇人对眼前这群口无遮拦的人严斥道。一众人等也都停了窃窃私语,木清清被气得眼泪汪汪,身旁的丫鬟不住的安抚着。站在旁侧的人也不由安慰道“清清,就算无尘少爷娶了她,这主母位置肯定也是你的,木将军在朝廷的地位还摆在那呢。”
“花家拿主意的主子可都是一辈子就将就着一个人的。”一个凉凉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
“魏微,你别得意,就算不是我也轮不到你。”
“呵,我魏家可从来没想过高攀上花家,只是总有些人喜欢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你”木清清气的手指打颤的指着眼前的翠衣女子,实在是郁闷难平,推开身侧的人,大步冲了过去。
“哼”魏微被挤压了多年的委屈似乎一吐为快,不由的心思得意,神态傲慢的享受起这一刻的报复。
似是只过来同家中女眷长辈们打个招呼,花无尘便拉着溪蓝准备往前厅走去,不曾说明溪蓝的身份。不知是不理会大家的猜测还是故意让溪蓝难堪,比起愤怒溪蓝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让花无尘竟然如此用心的想着时时刻刻看自己笑话。
从外围的花坛准备走过来时,突然一个身影狠狠的撞了过来,拖着这身繁杂臃肿的大大外壳,溪蓝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躲避眼前这飞来横物,闭上双眼,认命的抱着它准备一命呜呼。不见身旁的人如何动作,这位少爷,轻轻的拎着被抱住的人,右脚微抬将快要贴着大地的人提了起来。左手瞬间扶稳溪蓝,而被撞的人也自己平衡着站退一步。
溪蓝狠狠的吸了口气,刚才花无尘那踢毽子般的帮扶,一只手拼命的按住想要宰了花无尘的另一只手,咬牙切齿的默念“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花无尘看着溪蓝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心里狂笑不止。未等花无尘说话,溪蓝迈着疾步自行往外走去,花无尘冲着魏微温暖一笑。刚刚站稳的人似乎暴风刮过,重心不稳的向着旁侧跌去,微微抬起的手,指尖轻轻擦过凌然转身的衣角。
多年后,孤寂孑然的魏微躺在落满桃花的摇椅上回忆着那一幕一遍又一遍。自言、自叹的说道,书里说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就是这样的人儿吧。这才是我一直会鼓吹着哥哥,爹爹,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婚事来帮衬着花家的真相吧。眼角的泪水在皱纹的沟壑里缓缓溢流,一眼一生债啊,喃喃笑意,不悔当年,只恨无缘。
谁是谁的风景,谁入了谁的眼。我的世界你来过,如风起,如雾散,留不住,抓不着,总在寂寞萧然时,独自惦念。
不就是想看笑话吗,行啊,谁笑谁啊,我今天就一直笑着!进入大厅之时,溪蓝因为这笑假得过于僵硬明显,腮帮子开始强烈反抗命,重重的扯了扯自己的脸颊。脸上竟被搓扯出血红色,却不见下手的人心中觉着半分疼痛。
寂静而又平静的过道,众人都在等着,等着最重要的人到来。脚踏过门槛的一刻,似是从地狱回到人间一般,声音在不曾有过的片刻停顿后,重新回到热闹喜庆的寿宴氛围中。花无尘带着溪蓝来到花鸣鹤跟前“无尘多年有劳二爷爷担忧牵挂,着实不孝,此次特大办寿宴,谢过二爷爷花府多年操累辛劳,祝二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古长青。”
花鸣鹤平时不争不夺,就像尊泥菩萨一样的存在,什么事都睁眼不闻,听而不论。花府今天这乱却又不乱的局面也实有他一半的功劳。只是大家也因着这尊菩萨,谁也不敢明着冲撞花家的规矩。虽然花府中人他是年龄最高的掌家人,却难得亲自出面。外人几乎不曾见过甚至听过这么个人物。这次花无尘不得不回府,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着花鸣鹤的意思。回到花府后,花鸣鹤却也并未参与当日大家的商讨,也不曾私底下见过花无尘,这次出面倒像是被一群人天天嚷嚷的过于心烦才有此指令。
在花无尘的印象中,这个老头从来都是恪守礼节,冥顽不灵的读书人,对自己也并不亲近。唯一的印象不过是,父亲离世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守了七天七夜。此后自己离府便从未见碰过面,宴席之上两人也是十几年后的初次会面。花鸣鹤听的这番道贺,并未有表露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溪蓝,似乎透过她看到其他人。温暖的笑意,带着时间的沧老和沉淀,“莒南,好久不见”。
溪蓝对这直视过来的目光万分疑惑,左右望了一下,似乎这个老人家是在和自己问好,可似乎又不是。手以不可见的力度提了提裙裾往花无尘旁边挪了挪,以为是自己挡住了身后之人。“来来,过来,坐到我旁边来。”溪蓝看着这极为明显的向自己招唤着的手,窘迫不已。浓厚和沧老的声音,众人只道是老人家鼻音过重。一时之间,花无尘心里心虽有疑虑,却也找不到什么缘由,探寻的看向溪蓝。溪蓝视而不见,对老人家给花无尘的不理睬,脸上的笑意真实了不少。如同大家闺秀般的身姿走到了花鸣鹤身旁,轻轻脆脆的唤着二爷爷。
似是盼了无限久的一声呼唤,熬过数千日子的等待,如今大愿得偿。花鸣鹤泪眼盈眶,一双手轻轻的拍过溪蓝的头顶,“好啊,好啊,好啊”一只手颤颤巍巍伸入怀里,捣腾了好一会,掏出一块中间有一不同寻常孔隙的血红色玉石,颤颤悠悠的交给溪蓝。溪蓝牵着上面明黄色的绳子,摇晃着的玉佩刺眼的光晕领出什么东西向外喷发。眨了下眼睛,似乎一切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认真盯了眼凤血石,神色迷蒙。一个玲珑小巧的女孩身着水色薄衫,站在池子旁,仰着头,年长者拎着绳子的一端,摇来晃去的凤血石在小人脸上方不停的旋转,纯净的眼睛不停的盯着够不到的红色玉石中的花蕊,拎着绳子的人故意时高时低,乐呵呵的看她伸出小舌头想舔舔这玉石。
来吃点冬枣,甜的,熟透了好吃。似是不敢肯定有着几分迟疑一般讨好的问道。老人家极力的压着温柔慈善的声音来平复心里的激动,将桌子上的枣轻轻推到溪蓝眼前。
“上面,再高一点,你这个笨蛋,再不快点就有人来了。”站在树下的少女对挂在树上的人急急的叫唤道,而章鱼般趴在一根细细枝干上的人早已心里冷汗不停,却还是硬着头皮向上爬去。突然间树干一声咯吱,正准备接力登高的人直直的摔了下来。站在下面的少女,闭上眼睛一双手高高举起似是想接住掉下的人。
溪蓝突然感觉自己被别人附体了一般,似乎一直有一个人藏匿在躯壳中,此时苏醒过来想取而代之。眼睛睁的无比惊恐,递过来的冬枣染上了血液一般的红透突然如同一条蛇一样向自己扑了过来。惊慌之下,失声的弹跳开;刚待要坐下来的花无尘被这番动静给弄的猝不及防。一杯水直接洒在了衣服上。热热闹闹的宴会,一时之间都将目光光明正大的投向了这边。
你在做什么!带着警告意味的轻声说给溪蓝。花鸣鹤以为溪蓝不喜这冬枣,眼神的惊慌和歉疚如此的明显。花无尘此刻才感觉到二人之间的异样,似乎是多年未见,似乎是故友重逢,似乎是与自己无关。
一屋子人盯着自己,溪蓝颇为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暗骂道这玉佩真邪门,不由得双手将它递回给花鸣鹤“爷爷这礼物太贵重了,溪蓝受之有愧”。
“无妨,你是无尘认定的人,也是花府认定的人,它注定是你的。”这番话消却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却让花无尘心里的疑虑更深一步。这番话听入耳中,更像是说溪蓝与花家渊源颇深。
大厅内一角,五个垂垂老矣的人,正对着桌上的瓜果点心大吃特吃,四个人颇为热闹的讨论着其中放了什么。这方的变动丝毫不能影响到他们的兴味,唯有其中较为年小的一个布衣老者不置一词,极度认真的夹着凉菜,靠在桌子竖放着包裹的东西离手不过一指距离。邻座的灰衣人似乎对宴席之上的种种暗流熟视无睹,认真的夹着眼前的菜,慢慢咀嚼。
觉察着前方的变动已被平息,松了口气,平缓心里的不安向着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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