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庶子难为》第86章


张绣闭闭眼又睁开,人影还在,心脏顿时就纠成了一团,他小小声的喝道:“谁?”
黑影不吭声。
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张绣无比坚信这一点,虽然他穿越了,可是他相信有神有科学,就是不相信有鬼。
想来想去也只有茗烟这小子晚上会在外面睡觉,难道是茗烟?可是这身型似乎比茗烟大了一圈?
张绣不想吓唬自己,伸手去摸床边几上的火折子,顺便壮起胆子问道:“茗烟?是你吗茗烟?”
见那人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衣服,不过他记得自己的衣服都在柜子里的,且床边也没有什么衣架之类的啊,顾不上想那么多,张绣起身就想去点灯。
就在他努力打火的时候,床边的黑影冷不防扑了过来,张绣吓得火折子一声,想尖叫却发现声音被堵在了喉咙里,人早已被吓得失声了,然后就被人扑倒在了床上。
张绣差点吓死,拼命的扑腾胳膊腿儿,结果还没扑腾三两下,胳膊腿儿就被人控制了起来,张绣眼泪顿时就流了了下来,结结巴巴道:“鬼鬼大哥,您、您行行好,冤有头债有主……”
没等他哆嗦完那人就覆在了他身上,脸就埋在他颈边,温热的呼吸喷在脖子上痒痒的,张绣原本快被吓飞的胆子顿时就回来了——他之所以不信鬼怪是因为怕鬼这个原因他才不会说呢——抬手猛推那个大脑袋准备大叫,结果被人堵住了嘴巴,还想挣扎就听一个万分耳熟的声音叹息了一声道:“阿绣别闹。”
我勒个擦,张绣差点骂出声。
虽然姜明浩现在正在变声期跟小时候的声音略有差别,张绣还是一下听出来了,尼玛居然是姜明浩这个杀千刀的。
什么心动,什么疏远,张绣统统不记得了,也忘了现在深更半夜的这厮是怎么摸进来的了,光记得这厮半夜装鬼吓唬自己的仇恨了。
愣了一下伸手就恶狠狠的去拽姜明浩的耳朵,小声音咬牙切齿:“胆儿肥了啊?居然吓我,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居然专门来吓我。”
姜明浩一动不动的让他扭耳朵:“阿绣别闹,我很困。”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倦,说话间还打了个呵欠,呼吸之间尽是酒气。
张绣推了推他:“怎么搞的?你跟谁去喝酒了?”
姜明浩没回答他,耳边渐趋平缓的呼吸声告诉张绣这个半夜夜袭的家伙睡着了。
到底是养了五六年的,张绣也舍不得就这么叫醒他,认命的把人扒拉下来脱掉衣服,再脱掉自己的钻进被子里睡觉了。
以至于快要入睡的时候才想起来尼玛劳资刚刚还下定决心不见这家伙的,我擦。
张绣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静静的夜里发出一声脆响。
第80章 第七十八章
第二天茗烟端水进来还惊奇了一下子,这位五公子是怎么进来的呢?他居然都没听到一丁点动静。
而经过一晚上一早上的沉淀,张绣也早已沉静下来。
姜明浩这家伙就属倔驴的,张绣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就和他闹翻,话不能明着说,只能以自己要下场考试为借口,况且还有褚先生的任务。
姜明浩听完后想了下说道:“你童试是大事,这个不能耽搁,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但是你也不要躲着我。”
张绣闻言心里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
姜明浩为人有点孤僻,也就因为那一起生活的五年性子才算是拗回来一点,但不熟的人面前依旧不爱说话,一般都是板着脸不吭声,也就在他和姜明波面前还好一点,至少会说会笑。
如果他疏远了姜明浩,姜明浩出了弟弟就真的再没有亲近的人了。
夫妻再亲近,有些话也是不能说的,况且现在的夫妻跟后世的夫妻又不一样。
想到这里张绣就有种答应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
如果他现在忍住,他们至少还可以是朋友,可是一旦忍不住放任这种不容于世的情感肆意成长,那后果是他承担不起的。
所以他佯装生气的捶了姜明浩一下:“我什么时候躲你了?小屁孩子不要瞎说,我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这不是现在读书要紧……”
姜明浩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似乎要看进他的灵魂里,张绣说了会儿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姜明浩见他不说了才轻声道:“最近有点麻烦,考试前你就不要出门了,需要什么跟我说,再不济还有你六叔七叔呢。”
张绣点点头。
他没问姜明浩怎么昨天喝醉摸到他房间了,姜明浩也没说,只是在姜明浩离开的时候嘱咐了句万事小心。
至于什么饭,张绣也没去打听,姜明浩不说,自然有他不说的道理。
再说就算他不说,张绣也能猜到一二,无非是那帮子皇室子弟在瞎折腾呗。
张绣冷笑,照他们这么折腾下去,说不定连姜明浩都有可能坐上皇位,谁教他们自己把自己折腾死了呢。
接下来直到过年张绣果然没再出过门,自己在家里苦读,有疑问了就写信去问自己舅舅,再加上姜明浩偶尔串门,小日子居然也过的飞快,很快就到了过年的时候。
张绣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和父母在一起,这还是第一次单独过年。
上辈子固然习惯了除夕夜一个人看春晚,但这辈子过了八年有亲人陪伴的出息这辈子无论如何是不想过了,永宁伯有遣人来接他回府过年,张绣借口偶感风寒没去。
既然已经分家了,拜节的时候去就是了,又不是家中还有长辈,别的叔伯也没去,就他一个人的话去了也是不自在,还不如不去。
倒是七叔张谵来邀请的时候张绣犹豫了一下就去了,主要是听说六叔张谧自分家后除夕夜都是在七叔家过的,张谦还特意来信让他过年嫌一个人了就去找张谧张谵。
张家自然就关门了,家在这边的给放了假,家在安定或者孤身一人的还在府里,每人多给发了两个月的月钱作为奖励,其他还有五斤猪肉二斤羊肉一只鸡两条鱼,还有就是张绣自安定带来的一些干果,让张家下人都可以过一个富足的年。
张谵家就在张绣家后面,也是一个三进的小院子,里面除了娘俩就是一个丫头一个门房两个人,这时候加了张谧张绣也不觉得人多拥挤。
张谵的娘原先不过一个粗使丫头,长相也不过堪堪称得起清秀,被喝醉的老安宁伯强了生下张谵,谁能想到就这么一次居然就有了孩子,当时不知多少女人羡慕嫉妒恨,也因此使得他们母子在伯府里日子不太好过。
老伯爷去世后这个无辜的女人终于从通房成了姨太太,却被扫地出门跟着儿子过了,不过这人知足,人也比较老实,有了儿子便什么都不再想了,分家后也老老实实的守着儿子过。
他们分家的时候张谵不过十二岁,全靠张谦念着兄弟情谊母子俩个才算是安顿下来,对张谦自然不同一般兄弟,况且张绣小时候毓秀可爱,很得这位太姨娘的欢喜。
不过现在的张绣倒是第一次见。
可能是日子过的舒心,这位太姨娘有点发福,穿的倒不像一般妾室那么花哨,反倒朴素的很,头上也不过几件银首饰,唯一的金首饰估计就是耳朵上两个细小的耳钉样的东西,脸上也没有化妆,手上的镯子也是银的,一直笑眯眯的,看容貌也就三十五六的样子,比实际年龄年轻了至少五六岁,脸上没有一点愁苦,看着就是个心宽体胖的。
要说张绣到了古代最危难的是什么,一是曲里拐弯的文言文,二就是称呼了。
礼上虽然有教,但更侧重各种礼仪的培训,称呼这一块儿不过一笔带过,至于怎么称呼爷爷的小妾这种小事课堂上更不会提。
若是老伯爷还在,或者老太太还在,称呼什么的那是没有太姨娘的份儿的,可眼下的情况是与父亲张谦同为妾生子的张谵的生母,这该怎么叫?
叫祖母不合适,那是属于老太太的,叫老太太更不合适,且不说这位太姨娘还年轻,老太太那是正室的专属称呼,千万别提奶奶,那是叫奶娘的。
张绣烦恼了一天,最后决定,去他娘的,就叫姨婆吧。
还好太姨娘解决了他的麻烦没让他闹笑话,这位太姨娘小时候也是抱过张绣的,见了他笑的脸上都成了花儿了,远远的就想往外冲,边挥手边喊道:“绣哥儿?这是绣哥儿吧?哟,绣哥儿可越长越好看了,快来让庶祖母看看,这都好多年没见了,哎,绣哥儿长得可真壮实。”
张绣松了口气,姨婆什么的,就让它葬在心中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吧。
任这位庶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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