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回信》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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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个热吻过后,意犹未尽的两个人约好晚上会面,声音说的极小,不过,被他们嘲笑为身心发育畸形的我还是听到了。
幸枝家的楼房并非独门独院,而是一层很多户的公寓楼,听到她清脆的下楼声时,高个子男生正好从一颗矮树后面窜出来,上前就大胆抱住幸枝的举止比放学时更为不收敛,就连嘴角的笑容都已经变了性质,“一定要在今晚做点什么”的意图显山露水。
我藏在另一栋公寓楼的单元内,当渐行渐远的两个背影混迹于点点光斑交织的夜色中时,我悄然无声的跟了上去,再回望屋檐,那只猫以索然无味的姿态跳开了。
我跟着幸枝和高个子男生走了不少路,还包括乘坐电车,看来市区内能满足他们野战条件的地方确实很少,直到最后我从高个子男生游弋于幸枝髋部的那只手收回视线时,发觉自己已经跟着他们到了小鹿町一带。
这里靠近酒庄,稀寥无几的矮房凑成了这一带唯一的民宅区域,余下的,是大片种植葡萄的园子,我想——如花蕊引蝶般吸引这对情侣的地方莫过于那些园子中间无人经过的松软土地,铺上一张野餐布便似如温床,在上面做什么都行。
两个人已经鬼祟的摸进园子里,我没跟太紧,对他们接下来的行为我没兴趣,因为笨拙而急躁。这种事情应该赋上艺术的优雅,并非粗陋的索取——这是我第一次在客厅撞见父亲和一位名模时他擦着嘴角玩味十足告诉我的。
很快,我就听到在大片葡萄架簇拥的阴影中,传来了幸枝欢愉的叫声,她绝不是第一次了,我肯定。只是,一旁抱持观望态度的我确实显得身心畸形。
不,我并非有这种不良癖好。如果幸枝发现我的偷窥并同时意识到距她不足五米的地方有一座石桥的话,她就会认真审视三天前那个她一直以为是我脑子不正常随口蹦出的问题。而且——那座石桥上此时正出现了某种东西——大片如烟的混沌中,鸿蒙初辟般剖出一个形状诡吊的人影,那田间两人却在酣畅淋漓丝毫不觉。
无论幸枝此时多么放荡我都不能任由她发生危险,这也是我跟来的目的,我准备出声叫她,猝不及防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
第06章 未被赦免的罪孽() 
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只看到惨白如霜的天花板。om这是哪里?医院?我自问自答。那种言情剧里柔弱女主因伤入院,醒来后对现实报以抗拒的惊恐正出现在我脸上。下一秒,一张苍老古板的妇人面孔映入我的瞳孔。她脸上的皱褶暴露了她至少五十岁的年龄。
她斜我一眼,“是叫琉璃希?换药了。”难听的声音像门板里夹着一只青蛙。
她手里举着一袋液体,然后把空掉的一袋换下来。我知道那是输液袋,而衔接袋子的输液管一端正刺进我的血管里,滴滴答答往里面注入我不知道的药液。
换什么药?我没病!怎么会有这么老的护士?
“你是谁?”我把内心纷沓而至的疑问转为一个独立问句,而且语调生冷,半点伤病柔弱的表现都没有。
我抗拒陌生人,所以总是用冷硬的外衣掩盖比兔子还弱的自己。
“是叫琉璃希?”
老女人没回答我的问题,与其说她无视我的提问,莫如说她更像被设定好的机器,需要我先回答她,她才会有所反应。
“是。”我移开视线,更加生冷的态度浮现于我身上任何一个地反,大凡能表现此喻意的,绝对倾囊而出的表现。
她看出我的不耐烦与厌恶,同样也不给我什么好脸色。
“你要是想见你父亲,最好温顺点,我会考虑现在出去通报他你已经醒了。”
你最好告诉他我死了。我真想这么说,但想到父亲那双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眼睛,恕我直言,我还没这种胆量――敢用死在他面前挑衅。
我抿着嘴,咽着几乎没有的口水,干涩说道:“我是琉璃希,麻烦你叫我父亲进来。”而后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谢谢。om”
得以报仇的老女人哼了一声就出去了。我想起她刚才用“温顺”这个词教训我,md,我只能拿被褥一角狠狠出气。
父亲走进来了。毒药般蛊惑人心的笑容义不容辞荡漾在他嘴角上。贵族的派头,不论衣饰和举止,他都做到走一步万众瞩目的程度了。
你没看错,这是病房。他的女儿此时就在病床上躺着,他却如此陶然悠婉仪态万千。如果我突然忘了他是我父亲,我会以为有个美艳又心怀叵测的男人正逼近我这个病号,而且杀意很浓。
“小希,你醒了,醒了就回家,我已经办好所有手续,你下床来跟我走就是了,马上,要听话,不要让我等。”
他用一如既往令人迷失方向的嗓音说话,但其间暗藏多少违抗必诛的死令,只有我才知道。我听话的点头,拔掉手上注射的输液器,我自己拔掉的,根本不敢等护士来替我解决,多等一分钟就是多等一种死亡模式。拔掉针管处的血珠汩汩往外冒,我急忙用手按住。幸而这是单人病房,没人看见我此时狼狈的样子。
“妈妈没来吗?”我小声问道。
“小希,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
他用王者岿然坚毅的背影告诉我――他现在很火大,他知道我晚上偷跑出去的恶劣行迹,他给我一段回程的时间来考虑或者编织一个完美的、不被截掉双腿的借口。
我胆战心惊的跟在父亲身后,像个婢女,亦步亦趋走出了众目睽睽的医院。我没时间考虑昨晚窥探了幸枝放荡的行径后,我是怎么被送进病房的?那双捂着我嘴巴的手来自谁这些疑问都不具威胁,此时岌岌可危的,是我要怎样躲过火钳戳小腿的酷刑,或是等待直接没了双腿的残忍未来。
父亲绝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对此我从未怀疑过。
我钻进父亲的黑色商务车,车门一关,砰的那一声仿若棺盖钉钉――我的“死期”将至。
一路无话,安静的就像世界末日。父亲从不雇佣司机开车,往于各种奢华场所的各类七位数价码的座驾皆是他亲自操持,他不让别人碰他的所有物,包括那些他玩于股掌之间的美男艳女。
我多希望母亲也在,至少她几句软语可以给我带来暂时的护盾――我不用担心一回家就受罚。可惜我最希望她出现的时候她却不在。而有时我最想让她避开的场面,她就像出现在礼拜日的虔诚信徒,绝不缺席。我看着蓝丝绒的天空――你真会开玩笑。
很快到家了,我下了车。父亲却没进家门。
“小希,你先回家,然后马上睡觉,明天去上学,你要听懂我说的每个字,要听话明白吗?我还有事情需要去处理,晚上不在。”
依然带着香水味的手指伸过来抚着我的头顶,我看着父亲洞察一切又噬人心魄的眼睛,唯命是从的点头。心中暗叹,只要你不惩罚我,睡觉和上学并不是难事。
非常意外,父亲开车走了,我就这样大获赦免。于几句简单的话。
我无声又安心的躺在自己床上,欣喜的闭着眼睛。我连洗澡的没顾上,甚至愿意嗅着医院里带回来的药水味。内心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像个殊色迷人的宫女,莲步翩翩降至我发育畸形的内心深处,跳着舞告诉我:去等待第二天的黎明降临,还有某人死了的噩耗。
所以这是第四天。也是父亲和那个羞涩男孩在餐厅艳。事未果之后,他把他的**打发走,然后按住我坐在椅子上,打算就在我每天进食的餐厅里,和我谈谈我昨晚跑出去的勾当。
“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谁把你送进医院的?”
我不敢直视他,那双令人癫狂痴迷的瞳孔深处正燃着怒火。我受不了那种会把我烧死的目光。内心像个出来维护和平的大使,悄声又细致的告诫我:坦白交代,巨细靡遗,这样你才能幸免于没有腿的灾难。
“我去了小鹿町。”我的声音在打颤,在父亲那张胜过雕塑的美艳脸孔凑近我时,我愈发没完没了的发抖。
“小鹿町?为什么去哪里?”
“为了――”别撒谎,内心再次跳到我耳边小声提醒,就像等着被阿努比斯称量心脏一样,无法撒谎,也绝不能撒谎。
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为了跟踪同学。”
“wow,小希,作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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