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计》第203章


“王妃不必替本宫多言,皇上自有圣裁。”顾忌谢之桃,我连忙出声打断,并对萧琰道,“皇上,清白自在人心,臣妾不愿辩驳。”
“清白,皇后还好意思要一个清白。当年娘娘回宫,不及半日便求皇上出兵北上,甚至将老定国公请了出来。天下大乱那么久,老定国公一直安然不动,怎么魏侯刚刚被围,你们父女两个就按捺不住了呢?”李昭容扑通一声跪下,对着萧琰言辞激烈却异常郑重,“方才臣妾问的话皇上也全部听见了,皇后娘娘哪里是被郭氏劫走圈禁,分明是被有心人带回了暄化。后来出了事,娘娘从暄化慌忙赶回白帝城,急急忙忙调兵救了谁,还要臣妾说个明白么?!”
一种逼人的气息在大殿中流淌,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神经绷到了极点。唯有萧琰迟钝地转身,抬脚走上高台。
我跪在高台上,他的衣摆轻轻停顿在我眼前。我看见他缓缓蹲下,感受到他的手指轻挑,逼着我直视他。
“当年,劫走你的是否并非是郭氏?你回宫是否另有目的?你父亲肯出兵是不是为了救魏瑾?”他波澜无惊,“还有,郭氏的死,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眼中一热,两行清泪落下。我道:“劫走我的是庶人郭氏,臣妾回宫没有任何目的,父亲出兵也是为了大齐的天下,郭氏的死臣妾事先并不知情。”
萧琰轻笑,笑得不带任何感情。我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手指越来越重地捻着我的下巴。
末了,他笑够了,遂轻叹一声:“罢了。”
李昭容气急疾呼:“皇上!”
萧琰蓦地起身大喝:“你住嘴!闹到了现在,你还没有闹够么!”
李昭容满面震惊,歇斯底里道:“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而皇后躲躲闪闪支支吾吾,皇上为何不信相信臣妾?”她急的四处张望,忽然看见了披头散发的方由,猛扑过去道,“那王妃呢?皇上求您细想,周晔是定国公府长子,他怎会与一婢女有这样深的感情。臣妾听说十几年前方家早有与周家结亲之意,眼前这个王妃分明就是当年的方家小姐。再说她已验明正身,一定易过容。皇上纵然不信臣妾所言,也该相信侯夫人的话吧。”
哥哥护住方由,战战兢兢望向萧琰。萧琰一扫他们夫妇,道:“皇后之事尽是诬蔑,至于暄化王妃,”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冷硬,“身份彻查!”
方由挣开哥哥:“妾身清白,谨遵圣旨。”
方由话音未落,殿外忽然嘈杂起来。所有人一偏头,都望向殿门不知发生何事。唯有我冷了的心肺刹那间滚烫,伸手拭去了眼泪。
一晚的心惊胆战,终于走到了头。
殿外传来徐晋的声音:“启禀皇上,充仪娘娘和宫中其他嫔妃有要事求见。”
萧琰冷道:“不见!”
殿外的徐晋安静了一会儿,片刻又道:“她们说事关重大不能拖,皇后又不在后宫,一定要见皇上才行。”
萧琰烦闷地来回踱步,想了想道:“那叫她们进来。”
徐晋一开门,呼啦啦涌入一群花枝招展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子,正是萧琰的所有嫔妃。她们本以为今夜萧琰回去凌波殿赴宴,自然个个着意打扮,唯恐落了人后。而清阳宫气氛正尴尬,被她们一搅反倒松快不少。
她们乌泱泱的,七嘴八舌道:“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萧琰见了此情此景,自然怒从心起。他压着火看向领头的赵充仪,问道:“你不是在凌波殿摆宴庆祝定儿开蒙么,什么事非要现在见朕?”
赵充仪抬起头,面色颇为凝重:“回皇上,今夜臣妾在凌波殿摆宴,宴请宫中所有嫔妃。本来皇上和皇后也答应来的,结果皇上在清阳宫又设宴,所以二位没能来。”
萧琰听到此节已是按捺不住怒气,挥手掀翻了用膳大案,上面的杯盏碗碟摔得米分粹。伴随着这清脆的巨响,他暴喝道“你莫不是来请朕和皇后的?!你放肆,朕和皇后想去便去,有别的要事便不去。清阳宫什么地方,容得你随意过来废话,还不赶紧滚回去!”
赵充仪不意萧琰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连连磕头:“臣妾万万不敢打扰皇上和皇后,方才说的啰嗦,请皇上恕罪。”
李昭容见状,开口道:“皇上息怒,充仪不是这样没分寸的,先听她说完吧。”
我心内冷笑,目光同赵充仪一个交错,便别过头去静等好戏。
而萧琰听了李昭容的话,狠狠瞪了赵充仪一眼:“你长话短说。”
“冷宫里的胡芬仪出逃了。”赵充仪简洁道。
萧琰咬牙切齿:“出逃便出逃,捉回来乱棍打死!”
赵充仪眸子一亮,昂首道:“可她,可她黑夜中迷路,闯到了飞羽殿附近,撞到了一陌生男子。”
李昭容闻言错愕,迷茫地望向赵充仪:“飞羽殿?”
萧琰已是怒气稍减,探寻问道:“什么陌生男子?”
赵充仪朗声道:“回皇上,那男子不是宫中戍守,也不是御医,天色这样晚出现在宫中委实诡异。且说当时,他把胡芬仪错认成了旁人,一把拉住就要……胡芬仪害怕,高声喊了起来,这才惊动了侍卫。因为各宫姐妹都在凌波殿赴宴,值夜的御林军统领便以为皇后娘娘也在,所以捉着胡芬仪和那男子去了臣妾那里。然而臣妾是知道皇上和娘娘在清阳宫宴请皇亲国戚的,故而叫那统领先不要去打扰。可是姐妹们你一句我一句议论纷纷,都觉得有男子出没情形不对,便押着那男子审了半天。谁知道他竟然……竟然……”
萧琰闻言已然急了:“竟然什么?!”
赵充仪面上大有为难之色,轻轻道:“竟然说在宫中住了好几年了,一直由昭容娘娘藏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听到后几乎忍俊不禁,以备不时之需这样俏皮的话都能说出来,也亏得赵充仪嘴巧。
哥哥火上浇油地重复道:“不时之需?”
萧琰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铁青地面孔重重出着气。李昭容这才察觉大事不妙,连忙哭喊:“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心都在皇上身上,这一定是别人冤枉臣妾的。”她看见了安静地我,当即冲着我大喊,“皇后,你为何要陷害我!”
我冷冷转过头,一字一句话音铿锵:“昭容你胡说什么,今夜你处心积虑栽赃本宫,本宫为自己申辩都来不及,哪儿还能陷害你。”
李昭容恚恨,几乎欲把我生吞。她又转向萧琰,道:“皇上臣妾没有,快让他们把那人带上来,臣妾要跟他对质,问问他为何要陷害臣妾。”
萧琰一挥手,徐晋点头哈腰连忙让人把那男子带了上来。那是个面容十分清秀,约二十出头的青年。他一身暗紫色的蜀锦衣袍,头上戴着上好的和田玉冠,灯火地下细看,越发姿容翩翩。
如此美男子绝世难寻,若说李昭容养着他数年不曾做什么,想来无人会信。
萧琰看清了那男子,怒意更盛。而那男子看见了地上跪着的李昭容,竟然爬过去一把抱住她颤抖的问:“菡儿救我,他们发现了我,我们该怎么办?”
李昭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站起来口中大喝:“你是谁,你放开本宫!你再敢拉拉扯扯,本宫让人剁了你的手!”
“是我啊,今早你还来给我送了一天的食物,说中午和晚上要陪你的姐妹吃饭,就不能陪我了……”那男子问声细语,说到此处几乎都要哭出来,十分惹人怜爱。
“姐妹?”萧琰冷笑,“朕是你的姐妹?”
李昭容无暇顾忌萧琰,急着为自己开脱:“你说是本宫把你藏起来的,那么你说说本宫如何藏匿你这么大一个活人的?”她冷笑地看着我,字字如来自地狱般恶毒,“本宫不是皇后,没有通天的本事。”
那人眨眨眼睛,道:“几年前你随皇上回宫,我跟着你一起入宫。你把我安排在无人居住的宫室当中,每次来看我都带不少吃的用的。后来你有了自己的宫室,便高高兴兴让我跟着你住。”他胆怯地看了萧琰一眼,道,“听你的声音我知道你是皇上,这个月你常来菡儿的飞羽殿,害得我躲躲藏藏,好久都见不到她。”
萧琰怒极反笑,大殿里的嫔妃也是议论连连。赵充仪顺势道:“方才臣妾等已经提问过飞羽殿的宫人了,有几个说只要皇上不来,昭容常常去飞羽殿的后屋休息过夜,他们也觉得很奇怪。只要稍微露出好奇的意思,昭容不是打便是骂,吓得他们都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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