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春风》第47章


知道。只是,母后,您吩咐儿子所做的每一件事儿子都照做不误,您让我娶三青,我亦照做,以后,您莫再要打我府内人的主意了。”
皇后诧异,“儿啊,你这是何意?”
秦稹握拳,冷声说道,“母后,何必在儿子面前装傻充愣!”
“稹儿!”皇后一惊,凤眼一斜,气得嘴角直抖,“你——怎么和母后说话呢!”
“母后,儿臣的人再怎么不好,也不会碍着您的眼,您也少乱操心,管儿臣府里的闲事!”
皇后愣住,“稹儿~”
“小槭是我的心肝,他要是再出什么事,切莫怪儿臣无情,您也莫再派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这回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秦稹冷笑,起身懒得看她一眼,不想再多言,“母后好生歇息,儿臣告退!”
说罢便不肯再在此处多待一刻,转身离去。
皇后茫然地看着秦稹渐远的背影,直到殿门合上,宫人们毕恭毕敬进来收拾残骸,也没能回过神来。
大儿子秦棠英年早逝后,秦稹就是她唯一的期望,二儿文韬武略,精明强干,从小就没有让她操过心,朝中明里暗里支持他的不在少数,不出意外将来亦是大信的储君,今后的皇帝,这些是那资质平庸天生愚钝的秦黎和舒妃肚子里的孩子比不了的。
只是老皇帝越发生性多疑,日渐疏远她们母子,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夫妻,她看不懂老皇帝究竟在想什么。如今,她也不想去管他宠幸何人,只想她的儿,能够顺顺利利继承大统。这条路,她做不了什么,帮不了她儿多少忙,想着为他寻一良妻,繁衍后嗣,为他排忧解难。管理后院这些小事,她这做母亲的怎么推辞得了责任,皇后叹气,那是个什么样妖孽,能把她儿子迷的魂都快跑了,为了他,还敢和她顶嘴,甚至连那些大逆不道都话都敢说出口。
前些日子,深居内宫的皇后娘娘听闻堂堂凌王竟然被一个长得足以迷惑众生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无法自拔,甚至为了他遣散后院,连多年伺候忠心耿耿的老仆也没能留下,就差为他搭天梯摘星星取月亮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艳闻,满京城传的风风火火,有鼻子有眼睛。皇后听了之后发了好大一通火气,重惩了一干乱嚼舌根的内侍,但她不敢掉以轻心,不敢天真地以为这只是玩玩而已,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消失殆尽。别人不了解她儿子,她这做母亲的,生他养他多年,还能不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性?她的儿沉迷男色,不爱女色,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皇后凝目,好容易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不管他是何方神圣,这个扰乱未来储君后院的男妓断断不能留下,毁了她儿的前程。
说是休假,整日赋闲在府,仍有许多事找上门来。
三月皇家春猎,这是自前朝沿袭下来的,前两年四海刚定,老皇帝身体不适,皆作罢。今年没有任何阻碍,老皇帝随即颁旨,三月正值春暖花开,万物复苏,适合打猎出游祭奠先祖,礼部官员们忙得团团转,好多事拿不定主意,习惯使然,碰到钉子就往凌王府跑,大事小事都要向凌王汇报。
礼部尚书突的有些不好意思,连日叨扰正在休假的凌王殿下,回去的路上一步三回头,那副苦巴巴的样子,看得秦稹直想笑。
秦稹还有许多事要做,没时间和他闲扯,开门见山问道,“孙大人有事不妨直说,何必和本王打哑语。”
孙嘉抽抽鼻子,眼珠子转了几圈,连咳了数声也不敢开口。
秦稹脸一沉,十分不耐烦,“孙嘉!”
“殿,殿下!”孙嘉吓得一哆嗦,凑到秦稹耳边小声说道,“皇上昨天在仁德殿召见了下官。”
秦稹心头一跳,挑眉,“哦!那又如何!”
“三殿下不容小觑啊!”孙嘉转头瞅了瞅四周,更加细声细气,“皇上让礼部拟定了一干封号,皇上怕是要封三殿下为王了。”
秦稹淡然一笑,“嗯,三弟他快十七岁了,也到了封王的年纪了。”
“殿下?”孙嘉瞠目,不敢相信秦稹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当今朝政还在皇帝手中牢牢把控着,他辅政再久也还只是个亲王而已,连储君都算不上,日子还长,皇帝想要封赏何人,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并不能改变什么。
秦稹颇有兴趣问他,“看来孙大人日子过得挺舒坦,礼部的事还不够你忙活?还是恪守本分做自己该做的事,莫要想那些有的没得!”
孙嘉黄脸一红,嘴撇得整张脸更像个裂开的枣,暗叹真真是怕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这都是什么事!不敢再多留,连忙拱手告辞。
书房内,秦稹终于得了空可以看看书练练字,打发下午闲暇时光。
“殿下!”安宿不合时宜走进来,看到秦稹瞬间阴沉下来的脸,吓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木杵似的立在门口。
“什么事?”秦稹揉揉太阳穴,耐着性子问他,“让开点,别挡着光!”
“……”安宿赶紧挪步,低头禀告,“那人开始行动了!”
“哦?”那人?不提醒他,都快忘了。秦稹思索了会,想起所谓何人,嘴角噙笑,“贼性不改,死到临头还要垂死挣扎,萧慕这颗软蛋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田里的傻牛教三次都知道犁地,枉费本王三番五次放过他警告他!”
安宿见他眼露血光,明白他的意思,颔首抽身往外退。
“慢着!”秦稹突然叫住他。
安宿弯腰听他开口,“殿下?”
醺风卷起书册,打乱了页码,秦稹按住它说道,“给他留具全尸,弄回南边吧!”
“是!”安宿惊讶地点点头,过了许久还是不明所以,想不通殿下为何居然会为了个乱臣贼子安排后事,想不通向来冷血无情的活阎王,那一刻为何眼底尽是失落。
第五十四章 
小槭没有再继续喝药,看着那又黑又苦的药汁,鬼知道这是什么害人的毒药,喝了这么久还不见好,气急之下他扬手一把打掉小丫鬟手里的药碗。
哐当一声,黑色的药汁浸湿了地板,下人们吓得张大嘴直发抖,扑通跪了一屋子,秉着呼吸无人敢发声。
小槭咳嗽了两声,“平乐呢?”
丫鬟太监们把头埋得更低,不敢接话。
“好哇!”小槭看着他们一个个紧缩的身躯,突的咯咯地笑,惨白的笑脸笑得十分邪肆。
“小公子~”小丫鬟看得心疼,不忍心看着小公子这么折磨自己,张口欲言。一旁的小太监拉拉她的衣角,努嘴让她闭嘴慎言。
门口投射进一高大的影子,束着金冠的黑衣男人踏进门,屋里即刻增了几分寒意,一干人鸵鸟似的识趣地退了出去。
“你……”小槭瞥见他,笑声冻止,顿时怒不可遏,吼道,“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秦稹靠近他,“小槭~”
小槭斜眼瞪他,“他不过是个小太监,你都不肯放过?”
秦稹搂住他,斟酌一会,解释道,“都怪哥哥没有保护好你,以至于那些腌臜东西混进来,他是母后的人,常常……给你下药……哥哥也是为了你好,做这些都是不得已。”
小槭愣住,木偶样任由他搂抱。
“这都怪哥哥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总是让你受伤。”秦稹见他不似平常那样挣扎,愈加心疼,亲吻他的嘴角,安慰他,“没事了,那些下作东西,哥哥都清理干净了,再不会有人能伤到我的小笨!”
“我不是小笨,我不是小槭~”小槭慢慢推开他,泪眼朦胧凝视男人,神情如罗刹,“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以慰藉那些因你而亡的人,恨不得一刀一刀割下你的肉,放干你的血!”
秦稹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多恨我,也知道,你多次手下留情。
小槭强忍住哽咽,“那你还敢留我活着?按殿下你的作风,不应该杀了我,将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秦稹轻声说道,“你明明知道为什么!”平时强势惯了的人,此刻像没有爪子的猫,失了凶悍的底气。
“哼!”小槭冷笑,眼眸无浮动,静的出奇,“哼!信鬼都不敢信你,你说的话有几句是真?那些话你不必再拿来哄我,我不过是个低贱的贱奴,何必在我身上花这么多心思,殿下应该清楚,我是什么人,你就不该对我还抱有一丝期望!”
秦稹故作镇定问道,“所以呢?”
“你杀了我吧!”
秦稹轻笑,擒住他皮包骨的尖下巴,“想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去找他?”
小槭望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男人笑道,“休想,你就是死了,本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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