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翅》第38章


作威作福鱼肉百姓,可以,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拼命,不行!虽然丢了这一片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着实可惜,但没什么比自己的命金贵。好赖这些年仗着这些个寨子手头上搞了不少好东西,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如今走的地方正是他的后路,那地方,是他那个便宜师傅之前住的地方,那家伙老了,教出这么一个徒弟以后也懒得再折腾,便找了个清静地方,结果清静没两年,就去见了阎王。这地方却被一直留下来,冉阿大借着怀念恩师的名头,没少在这里折腾。如今,看来是大大派上了用场了。
他这人毕竟有几分小聪明,也懂得变通,虽然爱金银,却也知道跑路的地方不能搞那些玩意,于是这些年早用了化名在外间置办了不少产业,金银财宝一部分过了那些产业的明路后进了钱庄,一部分被换成了银票,被结结实实的藏好了。
如今他来这里,便是要将这些家当全数清点一遍,情况一有不对,立即跑路!
第67章 第 67 章
山上的炮轰声还在继续,简直是平山开路的利器,炮声一响,鸟兽走避无影,更别提人了。什么岗哨埋伏统统的不管用,那些奉命扰敌的山匪躲在山窝窝里直锉牙花子,这砸的是炮吗?这是烧的白花花的银子啊,朝廷真有钱!!被朝廷拿这么多钱招待的贼子他们也算是全国独一份儿了。
要说炮,他们也有,然而毕竟没有这么大手笔,会放炮的也不多。那几门炮全部安在几处寨门要道外,完全做不到对轰。
然而头上老大的命令也不能不完成,白天没戏,只好晚上摸上去偷营,最好是能把粮秣一把火给烧了。按说这个应该没有问题,虽然冲不进去,然而山形地势他们熟悉,只要找个隐蔽的高处由准头好的拿火箭几轮射击也就差不多了,然而箭是射出去了,落到粮秣上,却烧不起来。那几点火星不过在上面闪上几闪,就熄了。
不但如此,但凡火箭射出,片刻之后暗中必有箭回击而来,十有八九便将他们的射手一箭毙命。短短几天便折损了十几好手,实在是让人肉疼。
原来竟是官兵们早有准备,那粮秣上罩着厚厚二层野牛皮,那牛皮特制过,防火防水,便是着了火也燃烧缓慢,只要扎了营便会在粮秣旁边备上几桶水,有火箭来了把水往上一泼便成,也不担心会浸湿。
见完全没有效果,那些扰敌的山匪只好将消息上报,一个个都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匿了,小命再不值钱,那也是自己的啊。
而没有了这些小骚扰,进攻的速度便更快了。而且竟将那条山道扩宽了数倍有余,等到将碎石断木清理干净,骑兵几乎就等于是一马平川了。
冉阿大清理完自己的钱财,终于心情有所好转地出来时,就接到了这么一份报告。曾经有用的手段如今不但一点用都没有,那被杀死杀伤的战损更是让情况雪上加霜。
自家的家底自家知,他虽然号称聚众近三万,将周边的大小山寨都牢牢把控在手里,但是边远地方总有那么点不服管教的,而且刨除掉老弱妇孺,满打满算能有两万就该偷笑,而里面的精壮战力也就近三分之二,现在更是有了不少损耗,若是再将那些抓来的农户男奴算上,大概也能凑出千余,只是面对训练有素两倍于己的官军,也不知能撑多久。总得想办法多放出些□□,这样逃起来的成功率才能更高一点。
他算了算人,又想起自家的粮草仓库的存货,满打满算还能支撑一段时日。至少有吃的,人心总不会浮动的太厉害。但是官军炮火攻势太过犀利,若是没有有效的办法,很快便能轰到大门前,到底能有什么办法拖上一拖?
他正在这边拉麿似的转圈圈想办法,却不想自以为建得安全的粮仓正在迎来一场大危机,他的手下很快就将没粮可吃了。
两天后的夜晚,冉阿大在绞尽脑汁仍然想不出好办法以后精神不济,终于抱着被子打了个盹,却不想眼睛刚合上没多久,就被越来越大的吵嚷声惊醒了,他刚跳起来,便有心腹冲过来敲门,叫道:“大当家的,不好了,粮仓起火了!”
这一声顿时让冉阿大心都停跳一拍,他衣服都顾不上披便奔出去,才到门外,立刻觉得脚都软了,心里只剩两个大字:完蛋!
天色黑黢,因此显得山寨后方那红彤彤的大火格外刺人眼球,四个粮仓都着了火,巨大的火球吞吐着火蛇,救火的水一桶桶的泼上去却是杯水车薪,没起到多大作用,将冉阿大的最后一点底气全给烧光了。
冉阿大眼底都是红色,抓着那来报信的心腹喝问,“怎么烧起来的?守卫的都是一群猪吗!!”
那心腹满脸绝望,只道:“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起来了,等小的带人过去,才发现看守全被杀了,然而我们却一点踪迹也找不到,那些人简直神出鬼没,小的第一时间就盘查过,却完全没有发现有人侵入的痕迹。”
这边话音刚落,山寨外间忽又响起了隆隆炮声和树木倒地的声响,夜里无数鸟雀被惊动,呼啦啦飞向天空,腾起一片黑云。
冉阿大的脸顿时扭曲起来,那些该死的官军进攻加快了!
第68章 第 68 章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隆隆的炮声跟催命符似的响在每个山匪的心头。待那炮声更近一些,便有些胆小的扔了兵器一门心思的想要逃跑了,有聪明的悄不声儿的寻个没人注意的阴暗角落偷偷跑,也有傻的,嚎一嗓子“妈呀”转身就跑,脚才迈出去就被人迎面砍了。
冉阿大毕竟占山为王多年,颇□□出了几个得力忠心的手下,砍人的便是他们了。几人均是身材高大彪悍,满身的血气不加掩饰,砍了人踩在尸身上,吼道:“谁他妈敢再跑,老子就把他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想要以后还吃香喝辣发大财,就跟爷爷杀出去,把那些狗、娘、养的统统都剁了!”
如此又砍了几个人,骚动才平静下来,又重新整队,向着官军冲杀过去。此时官军的推进已颇近,进入了安放在山寨外的炮□□程。冉阿大也没客气,立时便下令开炮。
顿时火炮齐鸣,在这山谷中回声几乎将人耳朵震聋,山谷竟也在这炮声中震颤起来,所有人全部绷着腮帮子咬着牙拎刀互砍,在这个时候,什么喊话都是多余。
过这样的炮轰确也没持续多长时间,冉阿大虽然有炮,毕竟不过寥寥数台,此时的铸造工艺也并不十分先进,时间略长那炮管便热得能烫下人一层皮,更何况他搞到手的乃是军中淘换下的老货。
便是走私的再大胆妄为,也不敢把心思打到新铸的重炮上,那可都是数得着的。
现下冉阿大手里的火炮,不过四尊,一尊早被掀翻,一尊炸了膛,另外两尊热得人都不敢轻易靠近,于是全都哑火了。
官军却不存在这问题,几轮炮轰过后,将发热的拖下去,后面再补上,因路都被炸宽了,可是方便得很。如此反复几次,冉阿大那大寨的山门,便被轰成了渣渣。
虽说他几年经营,山中又多木石,那山寨的城墙和大门,也是修得像模像样,却毕竟称不上城坚池深,被大铁球轮着砸,哪里挨得住,大洞小坑的密密麻麻,眼看着就快要倒了。后方则是浓烟滚滚,几处屯粮全给人点着了,烧得仍是热闹,那爆开的谷粒“噼啦”声在炮声中竟也听得格外清楚。
再一轮过后,炮声停了,骑兵列队步兵在后,开始发起冲锋。那些战马耳朵中均塞了厚厚的棉团,又是做为战马养大,倒是对这炮声适应极快。现在炮声一停,立时便能冲击,简直是虎入羊群一般,那些山匪哪里是正规军的对手。以前有内线又占地利,当可周旋一二,现在被人架着大炮摸到老巢来了,只有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份,很快,便在冲击下溃不成军,成了送上门的菜。怕死又反应快的,在脑袋还安稳的时候立马丢了兵器双手抱头跪到了地上。
这样的兵慌马乱,谁也没发现他们的大头领冉阿大竟早就没影儿了。
冉阿大跑得很快,在大门守不住的时候,他将身边的心腹招来一通鼓励,杀红眼似的举着他那刀大喝道:“冲啊!”那群真正杀红眼的心腹便脚下生风的扑了出去,他却脚下纹丝不动,待看得人都冲出去了,他将刀一扔,转头跑了。
待得领军的徐督卫与前锋会合进行清点搜查,才发现大匪首早连影子都没有了。徐督卫正当壮年,此时正坐在大厅里听战报,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急的一蹦高,“冉逆必未跑远,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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