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不是地球人》第48章


在前面领路的司徒空突然说道:“你如果能治好长公主,那就是大功一件,皇上会重赏你,看来你对自己的医术有足够的自信,否则不会放弃揭发端王的那笔金子,而来赌这一把。”
独孤羊收回思绪,看着眼前人的背影,说道:“我并不是全是因为想赌一把,而是因为我知道,国师才是明主,端王不过是个庸才,为他效力,愚蠢至极。”
司徒空步伐微缓,缓缓回头看他,笑道:“你倒是识相。刚才在大殿上,我以为你只是贪财,但现在我改观了,你是聪明,不是贪财。话说回来,端王真的没伤及心脏?刺客真是他自导自演的?”
目光炯炯,充满了试探的意味。独孤羊说道:“端王肉厚,就算深入一寸,也只是皮外伤。”
司徒空顿时失声一笑,这人知道端王没有自导自演,否则就真的只是皮外伤,怎么会刺入一寸深。但他不点破,却又不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别人觉得他好欺负。
是个聪明人,聪明得还不会让人不舒服。
但没有调查清楚他的背景之前,在国师府里的一举一动,都要在他的监视之下,也绝不能让他接触到长公主。
他让下人领他去了客房,自己往书房走去,还在半路,就有人过来禀报说道:“掌司在书房等了半天了。”
“嗯。”司徒空还在廊道中,就见有个人站在书房前,哪怕等了很久,也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等他走到附近,那人就问了安。他冷淡答应一声,没有进去,这国师府,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不用担心隔墙有耳,“让你杀端王,你却差点捅了个篓子回来。”
“端王认出了我,周围都是他的护卫,不好继续下手,不然会给您惹来怀疑。如果皇上追究起来,多少会给您添堵。”
谢时负手向他,坦荡而不设防,是种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的姿势。司徒空就很喜欢谢时坦荡忠诚的性子,还是个明白人,比一般人都好使唤。
“如果不是端王自己蠢笨,又碰上两个叛徒,那我同样会有麻烦。”
谢时笑笑说道:“如果端王不蠢,如果属下不知道那两个人打算做叛徒,那在路上,属下一定会解决端王。”
司徒空冷冷一笑,说道:“端王被贬,这比杀了他更难受,也算是熄了我的怒火。谢时,你知不知道那个叫杨不多的大夫?”
“知道一些,他出身大周,常年在南楚行医,是个很有名气的赤脚大夫。南楚太子甄莫林知道他的美名后,让人请他为南楚皇后治病,没过两日,南楚皇后就病愈了。恰好端王受重伤,不愿用南楚御医,自己去找了杨不多,逼迫他为自己疗伤,并让他随同回大周。”
“这样说起来,那杨不多并没有什么疑点,他揭发逼迫自己同行的端王,也在情理之中。那端王的脾气,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司徒空又道,“你再去查得详细些,看看他出身在大周何处,家里还有谁。”
“是。”
谢时应声退下,从廊道里出来,走入庭院时,便见个男童蹲在池塘边上看那池中游来游去的鱼。他快步走了过去,俯身对他说道:“阿修,别蹲在池边,很危险。”
阿修抬头看他,隐约觉得他有点不一样了。不是模样,而是气味。
他微微睁大原本就大的眼睛,呼吸微屏,眼睛落在他的怀里,伸手指去。
谢时顿了顿,从怀中摸出一块帕子,帕子里面,是那小骗子落下的红镯子。他见阿修一直盯看,笑道:“这个可不能给你,这是个小姑娘的镯子,如果还能见到她,得还她。虽然我很想当了换肉吃,但怕她会哭,觉得我欺负她。”
他感叹着,将镯子重新包好,收回怀中,见阿修还盯着,意外道:“难道你一个小小男子汉也喜欢镯子?那改天我去摊贩那给你买一串回来好不好?”
阿修立刻收回眼神,不喜欢镯子,他不喜欢那些小姑娘喜欢的东西。
他只是好奇,谢时是从哪里得到的镯子。
哪个小姑娘?
为什么气味跟他的一样。
他看着离去的谢时,慢慢站起身,抱着他的球想了想,忽然看见祭台侍卫交班的时辰到了。他收回一切思绪,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祭台跑去。如蝴蝶,展开了双翅,乘风而行。
……
“我才不哭,不就是一个镯子,小看人。”香香趴在屋顶上摆着两条小腿,手里正拿着一支炭笔,时而听听风过高墙被撞回的声音,还有宫人拐弯、踩踏的声响,详尽地绘制大周皇宫的地图。
她方才听见了,爹爹顺利进入了国师府,这意味着爹爹离娘亲又近了一步。
国师府中,耸入云霄的祭台,有人的呼吸声轻而均匀。
突然,又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香香手中的炭笔猛地一顿,娘亲身边出现了人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要有人伺候。但是,那人是从哪里进去的,她竟然完全没听见。
脚步轻得,像是突然刮入祭台的风。
她蓦地坐起身,手中纸张乱飞,明明离得那么近,可世上却还有她听不见的声音。
香香感到了莫大的危机感,如果爹爹半夜去见娘亲,万一撞见那人,就坏事了。
可现在还没有到跟爹爹约定“对话”的时辰,不行,要通知爹爹才行。她想到这,急忙从屋顶上滑了下来,通风报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突然觉得……香香和弟弟,像是各自有特殊能力的葫芦娃呢……陷入沉思……
ps有人问为什么故人相见他们没认出来。答:前面提过两次以上,独孤羊换脸了。
第四十二章 
秋娘见香香从窗户蹿进房中; 一眼就瞧见了她露出的脚腕; 说道:“香香; 奶娘带你去买新衣……”
话没说完,那小影子过来从包袱里抓了个东西就跑了; 连声招呼也不打。她忙探身门外朝她喊道:“香香你去哪?”
“找我爹。”
“你先把衣服扯下来!”
“知道了。”香香边走边俯身扯自己的裙子; 将脚腕遮掩住; 里面的裤子已经短了半截,幸好裙子不短。她要给爹爹报信; 让他赶紧跟自己联系; 不要去祭台; 免得碰上祭台里的神秘人。
她细听那边的动静; 依旧是只能听见很轻很轻的呼吸声,除此之外; 就没有多余的声音了; 那人甚至连话也没有说,似乎像一根会呼吸的木头柱子; 定在了房间里。
那人不会伤害娘亲吧?香香异常担心。
她跑得很快,在人潮中穿行,想找到郊外给爹爹放信号,心里又想着别的事; 没有留意到前面的人。
似风刮过; 只留下一袭绿罗裙的余影。撩得谢时顿步,偏身看去,只见个小姑娘飞快跑远了; 转眼就没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那只小狐狸,那个小骗子?
不对,只是两个多月没见,她的个头总不会蹿那么快。
他捏捏眉心,怎么看谁都像是她。不过端王已经回来,她说不定也跟了进来。现在端王被贬谪,不知道她会怎么做,到底是不是跟端王有关系,也是个疑问。
“大人,该走了。”沈瀚朝他看的方向张望,除了人还是人,没什么特殊的。
“嗯。”谢时又往那看,那身影早就消失了。
好不容易离开闹市的香香终于找到一片清净地,将手中响炮的线拽开,一声冲天响炮,在天穹炸裂。
正在房中静坐的独孤羊听见声音,双耳已露,先听了一圈周围,那四个潜伏在暗处的人还没有走,看样子要一直监视他了。他拿着茶杯轻叩茶壶,告诉香香自己现在不方便说话。
香香捧着耳朵听见回应,知道爹爹在听,说道:“爹爹,有人进了祭台,去了娘亲的房里,但我不知道是谁,我甚至没有听见他是怎么进去的,像个怪物。”
“叮——”
杯子轻撞,传入耳中。香香继续说道:“他在房里待了很久,像根木头杵在那,听声音不像是有恶意。但是爹爹你千万不要去祭台,不然就要跟他撞上了。”
“叮——”
“那爹爹你先好好休息,进祭台前,先听听里面的动静。”香香知道她爹的耳朵用久了会疼,把重要的事说完,就约了晚上再说。
做完这件大事,香香才松了一口气。她摸摸耳背,听了听司徒空的动静,那家伙的房里静悄悄的,像是不在家。她又去听她那传说中皇舅舅的声音,唯有朱砂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像是十分聚精会神。
郊外寂静,她好好听了一圈宫廷,什么话都有,还有宫人在悄声嚼舌根,听得她兴致盎然。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了皇城,她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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