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靠脸》第139章


“本来还想劝你早日成亲生子,既然你喜欢的是皇上,我也就不多说了。”
燕重锦:“。。。。。。”他表现得很明显么?
“这没什么可藏着掖着见不得人的,无论是男是女,无论地位高低,只要彼此相爱,就该努力厮守。”
接过他怀里熟睡的孙子,步川内伊低声道:“至少现在还不晚,对方还活着,你还有见面的机会。可不要像我一样,等到彻底失去的那天,再追悔莫及。。。。。。”
燕重锦伫立在花树下,怔神良久。等回过魂,步川内伊已经离开了。
他抬起头,仰望着星空里璀璨的银河,紧紧抿住了唇角。
梁焓说过,夜空里的每一颗星辰,都距离他们十分遥远。那些星光可能行走了几百年,才照耀到这个世界。而他也是一颗星星,跨越了千年时光,终于和这个时空的自己相遇,这是非常难得的缘分,没有理由放手。
燕重锦忽然明白过来。
一缕孤独的光,在历经漫长的旅途后,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依靠的彼岸,却又被彼岸抛回了黑暗。那种无助的落寞,大概就是梁焓这两年的感受吧?
怪不得那双明眸里充满了疲惫,怪不得憔悴的面容上写满了厌倦,怪不得连生的意愿都没有。。。。。。换做是他,也绝望了。
伯母说的不错。人生苦短,相遇不易,只要活着就该珍惜。如果真等到再也无法相见的一天,后悔也晚了。就算殉了情追随而去,还追得上吗?有脸追吗?
这已经是老天给自己的第二次机会了,难道还要抱憾而终吗?
燕重锦站在庭院里,静下心思量了一夜,终于理清了纷乱的头脑。
直到第一缕晨光破晓而来,他拂去肩头的花瓣,望着东方的启明星,露出了坚若磐石的眼神。
梁焓,我说过,即便山平海枯,隔世换代,我也不会放手。既然如此,就该说到做到。
除非真到了情义两无的那天,否则这世上不该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挡你我。。。。。。
哪怕是生死。
。。。。。。
东山道的福龙港,是传说中白龙大神现身的地方。悬崖上的龙神庙早成了东瀛的香火圣地,只要逢年过节,福龙山上下皆车马奔忙、人流如织。
国王驾临,自然要清摒杂人,御前武士将港口围了起来,确保取龙珠的过程完全保密。
燕重锦原本打着巧取豪夺的主意,池寒却不同意。
倒不是他多待见那条总吐他一脸口水的龙,而是打不过。那条白龙体型庞大,动作又十分灵活,一身鳞甲刀枪不入,根本不是凡人能降服的。
然而,燕重锦对某人的智取色诱之术深表怀疑,毕竟池寒无论智还是色都没有拿得出手的。
好吧,看在那张脸和自己像的份上,勉强可以靠色诱吧。
可色诱就色诱吧,你唱歌做什么?还唱得那么难听!比他爹唱歌都要命!
池寒唱的是步川内伊喜欢的一首歌。曲调凄婉,歌词优美,讲的是鲛人和渔夫的烂俗故事。
他唱得并不动听,走调又忘词儿,但深富感情。因为他记得小时候,爹也常常给自己哼唱这首歌。对方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嗓音里,总是饱含着大海一样壮阔的悲凉和哀伤。
两年前生祭的时候,池寒在悬崖上跪得无聊,无意中哼了两句。没想到一群猪都砸不上来的龙居然爬上来了,然后照例喷了他一脸口水,又跳回去睡觉了。
这让池寒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的歌声很有魅力,连龙都能勾引出来。。。。。。
燕重锦站在悬崖上,忍耐地堵着耳朵。
他觉得那条龙就算真出来了,也纯粹是不堪魔音所扰,被逼出来的。。。。。。
“哗啦!”一片冲天的水花溅了起来,白龙大神再度亮相。
望着居高临下的巨龙,燕重锦心中震骇异常。怪不得池寒说不能硬抢,这么大的家伙,只怕子弹都射不死。
身边的某人仍合着眼,沉浸在忘情地干嚎之中。
看到那龙明显带着一脸起床气,扒在悬崖边缘的利爪也敲击起不耐烦的节奏,燕重锦立即将弟弟捂住嘴,拉至身后。
“白龙大神在上,在下大淳安国公燕重锦。冒昧打扰,还望见谅。”他单膝跪下,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不吭不卑地道,“吾皇万岁病重卧床,危在旦夕,非龙珠不可治愈。龙神慈悲,燕某斗胆相求,借龙珠一用!”
白龙低下头,盯视着他脸上的银面具,眼神变了变。
见对方缓缓伸来一只**的巨爪,燕重锦浑身僵硬,寒毛耸立,却还是跪在与龙近若咫尺的地方,一动也不敢动。
池寒以为这龙要抓堂兄,连忙大喊:“龙、龙神,他不如猪好吃,而且两年洗不了一次澡,吃了还容易拉肚子。。。。。。您三思!”
燕重锦咬了咬唇:“若龙神愿相助吾皇,就算吃我,燕重锦也认了。”
“哥,你是不是傻?”池寒咬着指甲道,“这就是你领先我五百岁的智商?”
“。。。。。。”
哪知那条龙却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根尖利的指甲,挑开了燕重锦的面具。
看到那张和池寒几乎相差无几的脸,白龙眼神一愣,脸上竟露出一个非常拟人化的笑容。只是仰视起来,仅能看到上方的血盆大口裂出了匕首一样的利齿,笑得兄弟俩毛骨悚然。
燕重锦冷汗直下。
看样子,对方对自己这祭品很满意,所以今日当真要葬身龙腹了?
刚绝望地闭上眼,忽听头顶传来一声响亮而悠长的清啸。
他睁开眼,仰首便看到那条白龙摇头摆尾地飞窜到天上,自云间向他们俯冲而来!
燕重锦连忙站起来,用手臂挡住了池寒。
谁知那条龙飞到半截突然停住,猛地张开大口!一道银光从龙嘴里飞射而出,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击中了池寒。
“我靠,这是什么套路?!”远东王应声倒地。
那道银光反弹着跳了起来,燕重锦下意识抓在手中。摊开掌心,竟是一枚如鸽子蛋大小,闪着莹莹亮光的龙珠。
还以为这龙珠是多难夺的东西,没想到对龙来说竟和唾口痰一样轻松。啊,不能这么形容,梁焓还要吃呢。。。。。。。
“多谢!”
池寒躺在地上,惨兮兮地揉着脑门上的包:“不客气。”
燕重锦:“我不是谢你。”
“。。。。。。”
白龙重新一头扎回了水里,似乎也没有收下祭品的打算。燕重锦惊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他才是靠色诱的那个?
池寒在旁边闷声道:“别自恋了,说明它看你没胃口,宁可吃猪也不吃你。”
看在某人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燕重锦忍住将他踹下海的冲动,匆匆赶赴鹿良,登舰返航。
然而,一回到东都,竟看到满城素缟,他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说好了还能撑一个月么?”燕重锦冲到安午门前,悲愤地拍着宫门喊道,“你为什么不等我?!怎么能最后一面都没见就走了!”
一见安国公大晚上的在皇宫前发疯,守城的禁军吓得不轻,当即通报了皇城统领乾楼阳。
“安国公,你这样成何体统?”乾楼阳将伏在宫门上的人扶起来,困惑地道,“你和淑太妃。。。。。。熟识吗?”
燕重锦猛地回过头:“淑太妃?薨的是太妃?!”
“对啊,不然能是谁?”
“哈哈哈哈哈。。。。。。”燕重锦突然大笑起来,状似疯癫。
这人怎么这样?太妃死了你笑这么开心,合适吗?!
乾楼阳连忙将人拖走,直接拖到了刑部大牢。
安国公强闯军营,挟持南江水师提督,还擅自动用战舰离港,这罪名往重了说就是造反。
他走的这半个月,梁焓快被弹劾的奏本淹没了,不得不给某人定了个酒后擅权的罪名,暂停了燕重锦的四营提督之职,由河小山代任。
燕重锦心里急着见梁焓,但听裴紫衣说陛下在五日前就昏迷了,现在全凭参汤吊着命。朝政已由太子监国,穹阊殿如今也被皇后的人把守着,别说人,就是苍蝇也飞不进去。
他琢磨着,自己就算现在觐见,只怕也见不到对方,便将龙珠给了裴紫衣。
“裴大人,记得直接交给太医,别给楼后或太子。”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宫里的人他谁也不敢信。裴紫衣对梁焓一向忠耿,又与皇位更迭无关,反倒可以信任。
“这事儿我省的。”裴紫衣诧异地看着那枚亮晶晶的珠子,“国公出海就是去寻这个东西了?那此案完全可以赦你无罪,何必非在牢里呆几个月?”
“我握着兵权,这个时候呆在牢里,宫里的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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